第十章 新任务
回去的车上，封城坐在后座上一直看着窗外，目光晦暗不明。冷漠的侧脸犹如刀刻，凉薄的像匠人手下不会呼吸的雕像，完美却冰冷。
“让她服用强化药是为了她能在军营生存下去，”封文鼎一身军装穿的板正，即使是对待自己的小儿子也同样严肃，“她必须足够优秀。在这个等级社会，能力是保护她的唯一办法。”
封城无法辩驳，即使他并不认可这种办法，但是他必须承认，如果不是当初的强化药剂，黎初不可能只用一年的时间就能通过选拔进入训练营，更不可能熬得过训练，进入A组。
“她为什么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呢？”
封清的质问还在耳边，失望又悲哀。
选择的权利？那是多么奢侈的东西。他也知道为什么封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作为帝都名门望族封家的后人，他们从出生就被定好了人生轨迹。封清体质弱，不能从军，于是从小就被丢去了科研院学习。而作为次子的封城，就是上将之位必然的接班人，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要成为最完美的继承人。
封清多希望黎初能有选择的机会，至少不要像他们一样被定好所有的人生结局，只一次，只这短暂的一生，不要为了别人的野心而活。
封城就不想吗？可是他不能啊。如果不是他去贫民区，也会是别人。父亲的决定没有人可以阻止，他还不够强大，又要如何去反抗？
封城略感疲惫地闭上了眼。
至少，黎初现在在他身边，他还能保护她一点，哪怕只有一点，也比让她落到别人的手下强些，不是吗？至少，进入军队也是黎初自己的梦想，不是吗？
药还是交到了黎初的手上，以生日礼物的形式赠送给了她，还是伪装的漂亮的糖果，甜蜜外壳下，是诡计与阴谋，是不能揭开的秘密。
十二月，温度渐冷，黎初为了锻炼养成了晨跑的习惯，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自己去校场跑个四五圈，冷风能让她冷静的思考。进入A组小半年了，她并没有接到什么实质性的任务，最多就是跟着少将巡查，这很奇怪，A组一定还有秘密。更何况，经历漫长的地狱式训练，又怎么可能是只为了当个跟班？
事情开始扑朔迷离，黎初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脑海中飘了过去，却抓不住，只剩下一团迷雾留在她面前。
黎初放缓脚步，眯着眼看着太阳跃出远处的地平线，轻浅的橘色光线带着露水潮湿的味道，缓慢而优雅的洒在跑道上。
未来等待的到底是什么，真是令人好奇。
最近和平常倒是没什么两样，不过黎初听说最近又有新兵要来了，很快就会开始训练。黎初听了一耳朵，也没有太在意，但是在校场练习射击的时候，有一个中士带着一帮稚气未脱的孩子走过，那些十几岁的少年套在不大合身的军装里，迈着大步，板着脸不敢有什么表情，眼里却是既胆怯又好奇。
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黎初抿唇浅笑，活动了一下手腕，刚要抬枪继续练习，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慌忙扔下枪，利落的爬上横杆坐在杆上，目光在一片少年中寻找——唐子澈。
他又窜高了一截，依然像营养不良，瘦得像根麦秆，嘴唇紧紧抿着，僵硬的四肢毫无保留地展现着他的拘谨。
黎初内心情绪翻腾，既为唐子澈已经成长到能进入训练营而开心，又担忧他能不能承受得住十八个月的魔鬼训练，又会被分到哪个组去。而且，唐子澈也来了训练营，那黎奶奶呢，她怎么样？
她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但却只能目送那一队新兵远去，她的等级还太低，是不可能进得去训练营找他的。
“黎初？”曹毅过来送水，却看见她单薄的身影坐在横杆上，还有些许落寞，不禁问，“你怎么了吗？”
黎初闻声回头，看见了曹毅，说了句“没什么”就从横杆上翻下来，从曹毅手里接过水灌了几口，才闷声解释，“看见个熟人。”
“新兵里的？”曹毅知道又到了新兵入队的时间了，所以大概猜到了什么，不过他从未听黎初说过自己的家人朋友，当下也有些好奇，“是你的朋友吗？”
“算是弟弟吧。”黎初咧嘴笑了笑，把水随手放到地上，有些茫然地想了想自己要做什么来着，静止一般定住了，几秒之后一声哀嚎，“啊！我的训练任务！”
曹毅无奈的笑了，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就在黎初以为自己就要日常闲到长毛的时候，封城终于派发了第一个不算什么任务的外出任务，她要跟C组的一队人去巡逻贫民区的治安问题，她倒是没什么需要做的，主要是作为上级下派的监督来向上汇报，除此之外，封城要求她出一份分析报告，主要是针对本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谢万华的评估。
谢万华，三十二岁，少尉军衔，谢氏家族嫡支次子，其祖父是当今政坛首屈一指的议员，常年活跃在政治舞台上。小姑嫁入财阀，背景深厚。
“呃……”黎初虽然喜出望外，但这个任务却让她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封城扫了她一眼：“问。”
“是。少将，我为什么要评估谢少尉啊？而且我只是个下士，这样不好吧？”黎初咽了咽口水，说出另一个自己觉得很重要的理由，“而且，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分析报告。”
封城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回答这种问题，事实上，如果换了别人，也许封城会立刻处罚，但是面对黎初，他还是压了压自己的脾气，简短的解释：“能力评定和晋升评定。”
“是。”黎初懂了，见封城继续处理他的公务了，就很有眼力见的行礼出门，该干活干活，该训练训练去了。
办公室里，封城余光看见黎初出去了，不由叹气，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但愿明天不会出什么差错。
“让她服用强化药是为了她能在军营生存下去，”封文鼎一身军装穿的板正，即使是对待自己的小儿子也同样严肃，“她必须足够优秀。在这个等级社会，能力是保护她的唯一办法。”
封城无法辩驳，即使他并不认可这种办法，但是他必须承认，如果不是当初的强化药剂，黎初不可能只用一年的时间就能通过选拔进入训练营，更不可能熬得过训练，进入A组。
“她为什么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呢？”
封清的质问还在耳边，失望又悲哀。
选择的权利？那是多么奢侈的东西。他也知道为什么封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作为帝都名门望族封家的后人，他们从出生就被定好了人生轨迹。封清体质弱，不能从军，于是从小就被丢去了科研院学习。而作为次子的封城，就是上将之位必然的接班人，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要成为最完美的继承人。
封清多希望黎初能有选择的机会，至少不要像他们一样被定好所有的人生结局，只一次，只这短暂的一生，不要为了别人的野心而活。
封城就不想吗？可是他不能啊。如果不是他去贫民区，也会是别人。父亲的决定没有人可以阻止，他还不够强大，又要如何去反抗？
封城略感疲惫地闭上了眼。
至少，黎初现在在他身边，他还能保护她一点，哪怕只有一点，也比让她落到别人的手下强些，不是吗？至少，进入军队也是黎初自己的梦想，不是吗？
药还是交到了黎初的手上，以生日礼物的形式赠送给了她，还是伪装的漂亮的糖果，甜蜜外壳下，是诡计与阴谋，是不能揭开的秘密。
十二月，温度渐冷，黎初为了锻炼养成了晨跑的习惯，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自己去校场跑个四五圈，冷风能让她冷静的思考。进入A组小半年了，她并没有接到什么实质性的任务，最多就是跟着少将巡查，这很奇怪，A组一定还有秘密。更何况，经历漫长的地狱式训练，又怎么可能是只为了当个跟班？
事情开始扑朔迷离，黎初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脑海中飘了过去，却抓不住，只剩下一团迷雾留在她面前。
黎初放缓脚步，眯着眼看着太阳跃出远处的地平线，轻浅的橘色光线带着露水潮湿的味道，缓慢而优雅的洒在跑道上。
未来等待的到底是什么，真是令人好奇。
最近和平常倒是没什么两样，不过黎初听说最近又有新兵要来了，很快就会开始训练。黎初听了一耳朵，也没有太在意，但是在校场练习射击的时候，有一个中士带着一帮稚气未脱的孩子走过，那些十几岁的少年套在不大合身的军装里，迈着大步，板着脸不敢有什么表情，眼里却是既胆怯又好奇。
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黎初抿唇浅笑，活动了一下手腕，刚要抬枪继续练习，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慌忙扔下枪，利落的爬上横杆坐在杆上，目光在一片少年中寻找——唐子澈。
他又窜高了一截，依然像营养不良，瘦得像根麦秆，嘴唇紧紧抿着，僵硬的四肢毫无保留地展现着他的拘谨。
黎初内心情绪翻腾，既为唐子澈已经成长到能进入训练营而开心，又担忧他能不能承受得住十八个月的魔鬼训练，又会被分到哪个组去。而且，唐子澈也来了训练营，那黎奶奶呢，她怎么样？
她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但却只能目送那一队新兵远去，她的等级还太低，是不可能进得去训练营找他的。
“黎初？”曹毅过来送水，却看见她单薄的身影坐在横杆上，还有些许落寞，不禁问，“你怎么了吗？”
黎初闻声回头，看见了曹毅，说了句“没什么”就从横杆上翻下来，从曹毅手里接过水灌了几口，才闷声解释，“看见个熟人。”
“新兵里的？”曹毅知道又到了新兵入队的时间了，所以大概猜到了什么，不过他从未听黎初说过自己的家人朋友，当下也有些好奇，“是你的朋友吗？”
“算是弟弟吧。”黎初咧嘴笑了笑，把水随手放到地上，有些茫然地想了想自己要做什么来着，静止一般定住了，几秒之后一声哀嚎，“啊！我的训练任务！”
曹毅无奈的笑了，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就在黎初以为自己就要日常闲到长毛的时候，封城终于派发了第一个不算什么任务的外出任务，她要跟C组的一队人去巡逻贫民区的治安问题，她倒是没什么需要做的，主要是作为上级下派的监督来向上汇报，除此之外，封城要求她出一份分析报告，主要是针对本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谢万华的评估。
谢万华，三十二岁，少尉军衔，谢氏家族嫡支次子，其祖父是当今政坛首屈一指的议员，常年活跃在政治舞台上。小姑嫁入财阀，背景深厚。
“呃……”黎初虽然喜出望外，但这个任务却让她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封城扫了她一眼：“问。”
“是。少将，我为什么要评估谢少尉啊？而且我只是个下士，这样不好吧？”黎初咽了咽口水，说出另一个自己觉得很重要的理由，“而且，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分析报告。”
封城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回答这种问题，事实上，如果换了别人，也许封城会立刻处罚，但是面对黎初，他还是压了压自己的脾气，简短的解释：“能力评定和晋升评定。”
“是。”黎初懂了，见封城继续处理他的公务了，就很有眼力见的行礼出门，该干活干活，该训练训练去了。
办公室里，封城余光看见黎初出去了，不由叹气，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但愿明天不会出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