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序幕
由于秦瑜的坚持指认，那起案子被送上了法庭。
而顾怀瑾就是负责帮秦瑜打这场官司的代理律师。
顾怀瑾是主动找上秦瑜父亲的这个案子的。
按理说，在被所有人质疑的时候，这么一个人站出来，秦瑜理应是感激的。
——“你是秦亮的儿子？”
——“小孩，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吧。”
那个时候，秦瑜把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在刚刚毕业的顾怀瑾身上。
秦瑜无比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坚信自己的父亲的死绝非事故，也坚信顾怀瑾会帮自己找到真相。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庭审结束之后，案件依旧被判定为“意外事故”处理。
这个结果，秦瑜并不怪顾怀瑾。
毕竟，在当时，顾怀瑾是唯一一个愿意接这个案子的律师。
当秦瑜父亲的同事告诉秦瑜关于自己父亲这个案子的庭审结果时。
秦瑜第一时间其实想去安慰那位代理父亲案子的律师的，所以他一下课就抓起书包往法院跑去。
然而，当秦瑜看到顾怀瑾被那位肇事司机的辩护律师。
两人在法院附近，好像在讨论什么的同时，被信封包裹的厚重顺势跌进了顾怀瑾微微敞开的公文包里。
看到这一幕，秦瑜了然。
秦瑜低下头，上牙关死死咬住了下唇，疏于打理的刘海遮住了秦瑜的眼睛。
水泥地面，被一滴滴泪水打着，浅灰色的水泥地面绽放出一朵朵深灰色的花。
它的颜色和形状，就如同秦瑜凋零的希望。
那个时刻，秦瑜是绝望的。
他第一次了解大人的世界和规则，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再后来，秦瑜和顾怀瑾就没了联系。
秦瑜自然不会主动去联系顾怀瑾，至于顾怀瑾，想来也是因为没脸见他。
也是从那以后，秦瑜转变了自己的专业选择——他要上警校。
这个世界不能没有真相，而真相即正义。
秦瑜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约束着自己，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向这个世界的人证明∶“光明是存在的，希望也还在。”
秦瑜无法去责怪顾怀瑾，毕竟律师的职业从来不是追求真相，他们的原则和信念从来都是利益至上。
所以，秦瑜讨厌律师这个职业并非空穴来风，不过是积怨已久罢了。
没想到五年之后在A市，竟然还能遇到故人。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事，秦瑜会觉得独在异乡遇到故人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次日。
“顾、怀、瑾……”
秦瑜喃喃地念叨着，坐在他一旁的杨光好奇地凑了过来。
“秦哥，这个顾怀瑾好像挺厉害的哈，据说他在律界出道以后，从无败绩。”
杨光边看着秦瑜手里关于顾怀瑾的资料边感慨着。
“从无败绩？”
秦瑜冷笑出声，明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败了啊。
“至少被记录在册的卷宗是这样的，这位顾律师在他们业内，确实是个人物。”
“多金又帅气，不过传闻说他……”
杨光凑得更近了些，然后低声细语地说道:“顾律师喜欢男人！”
秦瑜打心底翻了个白眼。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好，他真想抓着杨光的肩膀，然后告诉他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没错，顾律师不光喜欢男人，还和咱们陈队搞在一起了！
然而，秦瑜还是憋住了。
再怎么说，陈队的名声还是得守住。
“唉！边上两位男同胞！说什么悄悄话呢！B城五街那边的单身公寓，有人发现命案！所有一队成员，和我去现场！”
陈晨的嗓门极大，秦瑜和杨光也是一听到有命案立马站起了身。
一队的所有成员都立马赶往命案现场。
秦瑜一行人赶到凶案现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人天灵盖，那个场面极简想让人把一肚子的恶心都给吐出来。
死者的眼珠子被人生生挖出来的，还连着神经。
因为死者死后还被人吊了起来，所以那两颗眼球也是半吊着的。
身上一共被剁了好多刀，主要集中在腰部。
看起来是用很钝的刀砍的，也就是说，死者很有可能不是一刀毙命。
而是被在一边忍受着钝器的砍打，在这个过程中失血过多而亡。
秦瑜虽然在学校也在教材上看到不少这种类似的照片，但这样血腥和诡异的画面，秦瑜着实有些被刺激到了。
杨光早就跑到附近疯狂地吐了起来，秦瑜虽然想吐，但还是硬撑了下来。
陈晨看出了秦瑜的不适，于是过来拍了拍秦瑜的后背。
“小秦，没必要强撑着，我和你说我第一次碰上这种恶性案件的时候，那可比杨光吐得还猛。”
“陈队，我没事。”
秦瑜眉头一皱，就跟在法医古时身后观察着死者周围。
刑侦一队的最后一名骨干成员——古时，一名老法医了，年近六十，已经是快要退休的年纪了。
也正因为如此，古时法医无论是从理论还是实践，拥有着极为丰富的知识储量。
秦瑜仔细观察着死者附近，一把钝刀，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扳手之类的工具。
上面都沾染着猩红，凶器应该就是这些了。
看起来很像是临时起意杀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用这些钝得有些锈化的工作作案了。
但死者的尸体却被高高悬挂着，眼睛也被刻意挖了出来。
一个临时起意杀人的人，有必要这么做吗？
如果不是蓄谋已久，那一定就是变态！
秦瑜在尸体附近转一圈，就被古时“驱逐”了。
他们已经把现场照片给拍好，准备把尸体放下，古时需要先对尸体做一个初步判断。
杨光吐完以后，捂着口鼻，走了过来，把秦瑜拉走了。
“秦哥不愧是你，见这场面，都还能不动声色。”，杨光开启狗腿模式。
秦瑜一只手托举在胸前，单手撑着下巴，作思考状。
“凶手布置这个凶案现场是为了什么？”
“除了变态就是变态吧！”
秦瑜在现场转悠了好一阵，自言自语着，在旁人眼里活像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
回来的路上，秦瑜一直在推测和脑内模拟凶手的行凶过程，一路上眉头都是扭作一团。
随性法医古时一回到警局，就推着尸体，扎进了解剖室里。
余花则是整理现场照片，杨光负责查询死者信息，陈队也在和上级汇报这场命案。
目前为止，只有秦瑜在焦急地等古时法医的医检报告。
虽然说死于失血过多，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但还是希望能尽可能地从死者身上得到更多此外的信息。
差不多快要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古时法医送来了初步解剖的成果。
陈晨接过以后，冲着办公室吼了一声:“开会！”
而顾怀瑾就是负责帮秦瑜打这场官司的代理律师。
顾怀瑾是主动找上秦瑜父亲的这个案子的。
按理说，在被所有人质疑的时候，这么一个人站出来，秦瑜理应是感激的。
——“你是秦亮的儿子？”
——“小孩，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吧。”
那个时候，秦瑜把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在刚刚毕业的顾怀瑾身上。
秦瑜无比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坚信自己的父亲的死绝非事故，也坚信顾怀瑾会帮自己找到真相。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庭审结束之后，案件依旧被判定为“意外事故”处理。
这个结果，秦瑜并不怪顾怀瑾。
毕竟，在当时，顾怀瑾是唯一一个愿意接这个案子的律师。
当秦瑜父亲的同事告诉秦瑜关于自己父亲这个案子的庭审结果时。
秦瑜第一时间其实想去安慰那位代理父亲案子的律师的，所以他一下课就抓起书包往法院跑去。
然而，当秦瑜看到顾怀瑾被那位肇事司机的辩护律师。
两人在法院附近，好像在讨论什么的同时，被信封包裹的厚重顺势跌进了顾怀瑾微微敞开的公文包里。
看到这一幕，秦瑜了然。
秦瑜低下头，上牙关死死咬住了下唇，疏于打理的刘海遮住了秦瑜的眼睛。
水泥地面，被一滴滴泪水打着，浅灰色的水泥地面绽放出一朵朵深灰色的花。
它的颜色和形状，就如同秦瑜凋零的希望。
那个时刻，秦瑜是绝望的。
他第一次了解大人的世界和规则，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再后来，秦瑜和顾怀瑾就没了联系。
秦瑜自然不会主动去联系顾怀瑾，至于顾怀瑾，想来也是因为没脸见他。
也是从那以后，秦瑜转变了自己的专业选择——他要上警校。
这个世界不能没有真相，而真相即正义。
秦瑜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约束着自己，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向这个世界的人证明∶“光明是存在的，希望也还在。”
秦瑜无法去责怪顾怀瑾，毕竟律师的职业从来不是追求真相，他们的原则和信念从来都是利益至上。
所以，秦瑜讨厌律师这个职业并非空穴来风，不过是积怨已久罢了。
没想到五年之后在A市，竟然还能遇到故人。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事，秦瑜会觉得独在异乡遇到故人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次日。
“顾、怀、瑾……”
秦瑜喃喃地念叨着，坐在他一旁的杨光好奇地凑了过来。
“秦哥，这个顾怀瑾好像挺厉害的哈，据说他在律界出道以后，从无败绩。”
杨光边看着秦瑜手里关于顾怀瑾的资料边感慨着。
“从无败绩？”
秦瑜冷笑出声，明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败了啊。
“至少被记录在册的卷宗是这样的，这位顾律师在他们业内，确实是个人物。”
“多金又帅气，不过传闻说他……”
杨光凑得更近了些，然后低声细语地说道:“顾律师喜欢男人！”
秦瑜打心底翻了个白眼。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好，他真想抓着杨光的肩膀，然后告诉他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没错，顾律师不光喜欢男人，还和咱们陈队搞在一起了！
然而，秦瑜还是憋住了。
再怎么说，陈队的名声还是得守住。
“唉！边上两位男同胞！说什么悄悄话呢！B城五街那边的单身公寓，有人发现命案！所有一队成员，和我去现场！”
陈晨的嗓门极大，秦瑜和杨光也是一听到有命案立马站起了身。
一队的所有成员都立马赶往命案现场。
秦瑜一行人赶到凶案现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人天灵盖，那个场面极简想让人把一肚子的恶心都给吐出来。
死者的眼珠子被人生生挖出来的，还连着神经。
因为死者死后还被人吊了起来，所以那两颗眼球也是半吊着的。
身上一共被剁了好多刀，主要集中在腰部。
看起来是用很钝的刀砍的，也就是说，死者很有可能不是一刀毙命。
而是被在一边忍受着钝器的砍打，在这个过程中失血过多而亡。
秦瑜虽然在学校也在教材上看到不少这种类似的照片，但这样血腥和诡异的画面，秦瑜着实有些被刺激到了。
杨光早就跑到附近疯狂地吐了起来，秦瑜虽然想吐，但还是硬撑了下来。
陈晨看出了秦瑜的不适，于是过来拍了拍秦瑜的后背。
“小秦，没必要强撑着，我和你说我第一次碰上这种恶性案件的时候，那可比杨光吐得还猛。”
“陈队，我没事。”
秦瑜眉头一皱，就跟在法医古时身后观察着死者周围。
刑侦一队的最后一名骨干成员——古时，一名老法医了，年近六十，已经是快要退休的年纪了。
也正因为如此，古时法医无论是从理论还是实践，拥有着极为丰富的知识储量。
秦瑜仔细观察着死者附近，一把钝刀，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扳手之类的工具。
上面都沾染着猩红，凶器应该就是这些了。
看起来很像是临时起意杀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用这些钝得有些锈化的工作作案了。
但死者的尸体却被高高悬挂着，眼睛也被刻意挖了出来。
一个临时起意杀人的人，有必要这么做吗？
如果不是蓄谋已久，那一定就是变态！
秦瑜在尸体附近转一圈，就被古时“驱逐”了。
他们已经把现场照片给拍好，准备把尸体放下，古时需要先对尸体做一个初步判断。
杨光吐完以后，捂着口鼻，走了过来，把秦瑜拉走了。
“秦哥不愧是你，见这场面，都还能不动声色。”，杨光开启狗腿模式。
秦瑜一只手托举在胸前，单手撑着下巴，作思考状。
“凶手布置这个凶案现场是为了什么？”
“除了变态就是变态吧！”
秦瑜在现场转悠了好一阵，自言自语着，在旁人眼里活像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
回来的路上，秦瑜一直在推测和脑内模拟凶手的行凶过程，一路上眉头都是扭作一团。
随性法医古时一回到警局，就推着尸体，扎进了解剖室里。
余花则是整理现场照片，杨光负责查询死者信息，陈队也在和上级汇报这场命案。
目前为止，只有秦瑜在焦急地等古时法医的医检报告。
虽然说死于失血过多，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但还是希望能尽可能地从死者身上得到更多此外的信息。
差不多快要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古时法医送来了初步解剖的成果。
陈晨接过以后，冲着办公室吼了一声:“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