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严朔解惑
皇家书院那点事，很快就传到了前朝。
“那小姑娘真是大胆，不过言语颇有气势，不知如今可曾定下婚约？”皇帝今天的心情很好，听到自己当年的英明决定被论及时还是沾沾自喜的。
“陛下，听说唐三小姐与三殿下似有来往。”一旁的汪公公道。
大皇子抽了抽嘴角：“父皇，唐三小姐是明暶的伴读，与三弟相识再寻常不过了。”
“哦？那你去探探老三的意思，此等大气的姑娘该是我皇家媳妇儿。”皇帝停了停笔，又看了大皇子一眼道：“不过晔儿若有喜欢的姑娘也可让朕做主。”
大皇子：“.....”算了，他还是不劝了。
“父皇，大将军身受重伤，各路探子不少，如今倒是因为唐瑾卿的一番话让朝臣们少了疑心，只是如此一来，大将军就必须出现在漠北使臣面前了。”
见大皇子神色肃然，泰成帝终于放下笔墨。
挥退内侍后，泰成帝拿出一个木质方盒放在大皇子面前，大皇子接过一打开，鼻间顿时香气四溢，是一颗丹药。显然，泰成帝早有准备。
大皇子见了不由松了一口气，这药丸看成色就知道所用药材都是名贵之物。
见儿子满意了，皇帝接着道：“大将军看人的眼光一向好，你们若不加紧，说不定那唐瑾卿就成别人家的了？”
萧晔无奈的点了点头，心想人家姑娘可才十二岁呢，老三似乎又一副没开窍的模样，大皇子有点心累。
这边皇帝忙着给儿子们找媳妇儿，那边唐家可就愁了，唐瑾卿一番话虽然说的大气，但唐侍郎也险些被小女儿吓死，议论当朝宰辅，一个不慎，就是祸从口出。
唐瑾卿这表现在别人家就是嘴上没门，别说被看上了，连宋氏最近出门，虽然听了很多夸女儿的话，但是结亲什么的大都敬而远之。
“还有你那什么游历天下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游历！”唐延年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父亲，我真的可以去吗？”唐瑾卿睁大双眼，一脸欣喜的罚跪在堂下。要知道女子游学可是很难的啊。
“你给我闭嘴！”唐延年简直被气到无语，唐瑾卿那天懂事沉稳的样子似乎是他的错觉。
“行了。”唐延年还要发作时，堂外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众人见是唐家老太爷便都消停了。
“父亲。”
“祖父。”
堂中众人赶紧行礼。
唐阁老点点头，接着道：“些么小事，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责罚。你若不会教，日后瑾卿就到我的惊涛阁去。瑾卿赤子之心，能有此言论，已是难得。
日后若多加教导，定是兴盛之家大妇，如今那些个避而远之之人日后也没什么出息，不必挂怀。”
唐延年被唐阁老教训的一声不敢吭，但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轻轻放过：“其他还是小事，可是瑾卿大言不惭，言及要游学天下，瑾卿一个女儿家，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我大启境内，唐家女儿要行走，有何不可。难道我唐府如今已护不住一个女儿了不成！”唐阁老的语气忽而严厉起来。
“父亲！瑾卿再过两年就要及鬓了啊，若要出去游学，可还如何定夫家啊。”宋氏着急道。
唐阁老闻言，不满的看了儿媳妇一眼：“妇人之见，瑾卿这一生若能有大出息，嫁与那等凡夫俗子整天困于内宅又有何意思，况且我还没死呢，还护不住一个孙女了。”
唐阁老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唐瑾卿却听的呆住了，她没想到在她眼中德高望重，严谨刻板的爷爷居然是这么想的。回神后便再也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唐瑾卿抬头看向唐延年，却见父亲若有所思，母亲泫然欲泣，只能努力隐忍的咬了咬下唇，乖觉的独自乐呵。
漠北来使之日将近，皇家书院的教习们大部分被调往礼部，令一众学子们想不到是却是这次旬考的试卷也一并被带往了礼部。
大启胜利，朝廷自然是要庆贺的，可如今国库空虚，户部那边又拨不出什么银子来，急的礼部只能想尽办法缩减开支。
“大人，如果按先例，不管是金银器物还是美酒珍馐一应开支根本不够。”礼部侍郎拨着算盘核算完后禀报道。
“学子们还有何见解？”礼部尚书沈书岩不紧不慢的拨了拨茶碗边沿问道。
礼部侍郎听了却一愣，‘还’？此次旬考的试卷很明显是礼部和户部出的题，显然，唐瑾卿的话用心的人都听到了。
沈书岩继续道：“户部那边得了田相公的首肯，给了唐瑾卿一个甲等，不知她的另外一题答的如何？”
礼部侍郎赶紧拿出唐瑾卿的卷子来递给了尚书大人。另外一题自然不是默写那么简单的那道。
沈书岩接过，草草一看，只见‘军鼓扬声，骑射威吓，迎来使，朝天子！’不禁眼一酸。
“好！好！好啊！”沈书岩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见底下官员疑惑，尚书大人将卷子递了过去，同时说道：“快去，传给大皇子看看，老夫要借调禁军，请我大启战神压阵！”
“大人，这评分？”
沈书岩一看，礼部出的两道题，唐瑾卿得了个乙等。并有评语道：“未有前例，兵戈之气太盛，不利两国友好。”
沈书岩见了不由神色一冷：“我礼部向来主持科举，创办皇家书院就是要保留后生血性，这是哪里来的酸儒评语，待我上疏陛下，定摘了他的教授之职！改，给我改，凡有彰显国威又不铺张浪费之举均给我判甲等。”
礼部官员们从未见过一向亲和爱笑的尚书大人发火，不由都肃然而立，纷纷应下，急忙加急阅卷。
前朝的事还不会这么快就在学子们之间传开。皇家书院的学子们难得能松快几天，不过课业还是很多的。唐瑾卿也难得有时间在藏书楼消磨时间。
因为觉得试卷最后一题答得牵强，唐瑾卿一有空就来查阅民历典籍，甚至还有税法等。
管着藏书阁的公公得了上面的吩咐，特意将一些封存的资料不动声色的摆到了唐瑾卿手边。又细心观察见唐瑾卿熟读后便不会再看第二遍，公公便再将它们一一封存。
不管是唐瑾卿还是其他学子，只要得了指派，这位藏书阁的公公总能如此因材施教。当然，这些动作学子们自然是没有发现的，只当是藏书阁汗牛充栋，自己还没翻看到罢了。
“瑾卿，旬考的榜单出来了。”六公主萧明暶兴奋道。
唐瑾卿听到声音，不紧不慢的整理好书册，出了藏书阁后才提着裙摆向萧明暶跑去。
“殿下，藏书阁不能大声喧哗。”唐瑾卿笑着捏了捏萧明暶的耳垂。
“藏书阁也不能疾走！”六公主反驳道。
互相揭短的两人相视一笑，六公主便亲热的拉着唐瑾卿边走边聊：“诶呀，今日先不管了，去看放榜，只有前十名才能上榜呢！”
说实话，唐瑾卿还是挺看重自己的学习成绩的，毕竟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不仅有自己的努力，更是倾注了萧澈和萧明暶的心力。
唐瑾卿见榜前围了许多人，却没有拥挤的状况，学子们均三三两两的散开着。
此时，榜下站着的助教见学生们都来的差不多了，不由轻咳一声，高声道：“皇家学院第十次旬考成绩如下：第一名，唐瑾卿,文试甲甲等,武试乙等，得武试晋级名额；第二名严朔，文试甲乙等，武试甲等，得武试晋级名额...”
唐瑾卿听了成绩不由一呆，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水平了,不过见全场安静，便没有问出声。
“第三名萧明珠，文试甲乙等，武试乙等，得武试晋级名额...”
“以上三人均赐藏书阁二至三楼藏书阅览鱼牌。”助教报完前三名后，便向三人发放藏书阁的出入鱼牌表示祝贺。
在场已经拿到过鱼牌的人便大方的对着三人表示祝贺，当然也有眼酸牙疼不服气的人，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就连大公主萧明珠都排到第三去了。
“瑾卿，快去看看榜上有没有我的名字？”六公主着急道。
唐瑾卿听了，便随着众人挤进榜下，细细数着，‘萧明暶，文试乙乙等，武试乙等，排在第六位。’人太多，两人出来的时候不由喘了口气。
“殿下，是第六名，你觉得如何？”唐瑾卿问的小心翼翼，边又注意六公主的神色，就怕她失落。
六公主听了，却松了口气，笑着道：“已经很不错了呢，文试每次旬考，出题的大人都不同，瑾卿你这次肯定是答在出题人的点上了，好在武试我也能晋级了，这样我们还是能一起上武道课。”
“对了，晋级是什么意思？”唐瑾卿终于问了出来。
六公主正要回答，谁知一道沙哑的声音却快了一步，是严朔。
“晋级是指女子武道初级，习射御，这御术且不说，光箭术考核，十箭中需七箭中十环，余数不得脱靶，评丁等；以此类推，中八箭者评丙等，中九箭者评乙等，当然十箭也是乙等。”
“为什么？”唐瑾卿疑惑：“中九箭脱靶一箭也不行吗？”
只见严朔摇了摇头，竖起食指道：“第一问，因为偶然，就像你说的，中九箭脱靶一箭，那一箭可能是偶然，可能是考生力有不继的缘故，那十枝箭全中也会是偶然，所有最好的结果也是乙等。所以你的成绩就很好猜了。”
接着严朔又竖起第二根手指道：“第二问，学院规定了，学箭术者，需例无虚发，即使不能直取要害，也要让对方受创。所以，先生们不能接受脱靶的偶然，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唐瑾卿挑了挑眉，对这个退而求其次有了新的理解。
“那你为什么是甲等？”唐瑾卿索性问全了。
见唐瑾卿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严朔挑了挑眉，拉长了声音道：“因为，我们考的是移..动..靶..”说完还骄傲的轻哼一声。
六公主翻了个白眼，简直没眼看，唐瑾卿却是真心佩服的：“那女子与男子岂不是考核的标准都不一样？”
“非也，毕竟我们学习的年限不一样，所以考核的层次不一样，但学院的先生们还是很公正的。就好比这次武试，有些人若没有突破，便不再参加考试，武试还有其他的考场，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
“噢——我知道了，那你这次岂不是才得了个武道入门？”六公主就是见不得严朔骄傲嚣张，他可比自己哥哥差远了！
六公主见严朔沉默不答，不由靠近，却见严朔眼框发红，疑惑道：“咦，你的眼睛怎么还这么红，是太医院的药都不管用吗？”
严朔擦了擦眼睛，扯了扯嘴角：“没有，太医院的药很好，公主殿下说的没错，我还是这么没用，朔这就告退了。”
严朔说完还朝六公主比了个鬼脸才脚下生风的跑开，留下六公主和唐瑾卿面面相觑。
直到很久之后，两人才知道严朔不是得了红眼病，而是他的祖父，大启的战神定远将军受了很严重的伤，但这样惊天的消息却不能流出。
因为就是定远将军与漠北大王子一战定乾坤，大启才赢得了桐州一战。而知道祖父伤情的严朔却还是要强颜欢笑，即使是伤心流泪，也要让太医院开一个治红眼病的方子。
“那小姑娘真是大胆，不过言语颇有气势，不知如今可曾定下婚约？”皇帝今天的心情很好，听到自己当年的英明决定被论及时还是沾沾自喜的。
“陛下，听说唐三小姐与三殿下似有来往。”一旁的汪公公道。
大皇子抽了抽嘴角：“父皇，唐三小姐是明暶的伴读，与三弟相识再寻常不过了。”
“哦？那你去探探老三的意思，此等大气的姑娘该是我皇家媳妇儿。”皇帝停了停笔，又看了大皇子一眼道：“不过晔儿若有喜欢的姑娘也可让朕做主。”
大皇子：“.....”算了，他还是不劝了。
“父皇，大将军身受重伤，各路探子不少，如今倒是因为唐瑾卿的一番话让朝臣们少了疑心，只是如此一来，大将军就必须出现在漠北使臣面前了。”
见大皇子神色肃然，泰成帝终于放下笔墨。
挥退内侍后，泰成帝拿出一个木质方盒放在大皇子面前，大皇子接过一打开，鼻间顿时香气四溢，是一颗丹药。显然，泰成帝早有准备。
大皇子见了不由松了一口气，这药丸看成色就知道所用药材都是名贵之物。
见儿子满意了，皇帝接着道：“大将军看人的眼光一向好，你们若不加紧，说不定那唐瑾卿就成别人家的了？”
萧晔无奈的点了点头，心想人家姑娘可才十二岁呢，老三似乎又一副没开窍的模样，大皇子有点心累。
这边皇帝忙着给儿子们找媳妇儿，那边唐家可就愁了，唐瑾卿一番话虽然说的大气，但唐侍郎也险些被小女儿吓死，议论当朝宰辅，一个不慎，就是祸从口出。
唐瑾卿这表现在别人家就是嘴上没门，别说被看上了，连宋氏最近出门，虽然听了很多夸女儿的话，但是结亲什么的大都敬而远之。
“还有你那什么游历天下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游历！”唐延年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父亲，我真的可以去吗？”唐瑾卿睁大双眼，一脸欣喜的罚跪在堂下。要知道女子游学可是很难的啊。
“你给我闭嘴！”唐延年简直被气到无语，唐瑾卿那天懂事沉稳的样子似乎是他的错觉。
“行了。”唐延年还要发作时，堂外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众人见是唐家老太爷便都消停了。
“父亲。”
“祖父。”
堂中众人赶紧行礼。
唐阁老点点头，接着道：“些么小事，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责罚。你若不会教，日后瑾卿就到我的惊涛阁去。瑾卿赤子之心，能有此言论，已是难得。
日后若多加教导，定是兴盛之家大妇，如今那些个避而远之之人日后也没什么出息，不必挂怀。”
唐延年被唐阁老教训的一声不敢吭，但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轻轻放过：“其他还是小事，可是瑾卿大言不惭，言及要游学天下，瑾卿一个女儿家，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我大启境内，唐家女儿要行走，有何不可。难道我唐府如今已护不住一个女儿了不成！”唐阁老的语气忽而严厉起来。
“父亲！瑾卿再过两年就要及鬓了啊，若要出去游学，可还如何定夫家啊。”宋氏着急道。
唐阁老闻言，不满的看了儿媳妇一眼：“妇人之见，瑾卿这一生若能有大出息，嫁与那等凡夫俗子整天困于内宅又有何意思，况且我还没死呢，还护不住一个孙女了。”
唐阁老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唐瑾卿却听的呆住了，她没想到在她眼中德高望重，严谨刻板的爷爷居然是这么想的。回神后便再也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唐瑾卿抬头看向唐延年，却见父亲若有所思，母亲泫然欲泣，只能努力隐忍的咬了咬下唇，乖觉的独自乐呵。
漠北来使之日将近，皇家书院的教习们大部分被调往礼部，令一众学子们想不到是却是这次旬考的试卷也一并被带往了礼部。
大启胜利，朝廷自然是要庆贺的，可如今国库空虚，户部那边又拨不出什么银子来，急的礼部只能想尽办法缩减开支。
“大人，如果按先例，不管是金银器物还是美酒珍馐一应开支根本不够。”礼部侍郎拨着算盘核算完后禀报道。
“学子们还有何见解？”礼部尚书沈书岩不紧不慢的拨了拨茶碗边沿问道。
礼部侍郎听了却一愣，‘还’？此次旬考的试卷很明显是礼部和户部出的题，显然，唐瑾卿的话用心的人都听到了。
沈书岩继续道：“户部那边得了田相公的首肯，给了唐瑾卿一个甲等，不知她的另外一题答的如何？”
礼部侍郎赶紧拿出唐瑾卿的卷子来递给了尚书大人。另外一题自然不是默写那么简单的那道。
沈书岩接过，草草一看，只见‘军鼓扬声，骑射威吓，迎来使，朝天子！’不禁眼一酸。
“好！好！好啊！”沈书岩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见底下官员疑惑，尚书大人将卷子递了过去，同时说道：“快去，传给大皇子看看，老夫要借调禁军，请我大启战神压阵！”
“大人，这评分？”
沈书岩一看，礼部出的两道题，唐瑾卿得了个乙等。并有评语道：“未有前例，兵戈之气太盛，不利两国友好。”
沈书岩见了不由神色一冷：“我礼部向来主持科举，创办皇家书院就是要保留后生血性，这是哪里来的酸儒评语，待我上疏陛下，定摘了他的教授之职！改，给我改，凡有彰显国威又不铺张浪费之举均给我判甲等。”
礼部官员们从未见过一向亲和爱笑的尚书大人发火，不由都肃然而立，纷纷应下，急忙加急阅卷。
前朝的事还不会这么快就在学子们之间传开。皇家书院的学子们难得能松快几天，不过课业还是很多的。唐瑾卿也难得有时间在藏书楼消磨时间。
因为觉得试卷最后一题答得牵强，唐瑾卿一有空就来查阅民历典籍，甚至还有税法等。
管着藏书阁的公公得了上面的吩咐，特意将一些封存的资料不动声色的摆到了唐瑾卿手边。又细心观察见唐瑾卿熟读后便不会再看第二遍，公公便再将它们一一封存。
不管是唐瑾卿还是其他学子，只要得了指派，这位藏书阁的公公总能如此因材施教。当然，这些动作学子们自然是没有发现的，只当是藏书阁汗牛充栋，自己还没翻看到罢了。
“瑾卿，旬考的榜单出来了。”六公主萧明暶兴奋道。
唐瑾卿听到声音，不紧不慢的整理好书册，出了藏书阁后才提着裙摆向萧明暶跑去。
“殿下，藏书阁不能大声喧哗。”唐瑾卿笑着捏了捏萧明暶的耳垂。
“藏书阁也不能疾走！”六公主反驳道。
互相揭短的两人相视一笑，六公主便亲热的拉着唐瑾卿边走边聊：“诶呀，今日先不管了，去看放榜，只有前十名才能上榜呢！”
说实话，唐瑾卿还是挺看重自己的学习成绩的，毕竟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不仅有自己的努力，更是倾注了萧澈和萧明暶的心力。
唐瑾卿见榜前围了许多人，却没有拥挤的状况，学子们均三三两两的散开着。
此时，榜下站着的助教见学生们都来的差不多了，不由轻咳一声，高声道：“皇家学院第十次旬考成绩如下：第一名，唐瑾卿,文试甲甲等,武试乙等，得武试晋级名额；第二名严朔，文试甲乙等，武试甲等，得武试晋级名额...”
唐瑾卿听了成绩不由一呆，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水平了,不过见全场安静，便没有问出声。
“第三名萧明珠，文试甲乙等，武试乙等，得武试晋级名额...”
“以上三人均赐藏书阁二至三楼藏书阅览鱼牌。”助教报完前三名后，便向三人发放藏书阁的出入鱼牌表示祝贺。
在场已经拿到过鱼牌的人便大方的对着三人表示祝贺，当然也有眼酸牙疼不服气的人，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就连大公主萧明珠都排到第三去了。
“瑾卿，快去看看榜上有没有我的名字？”六公主着急道。
唐瑾卿听了，便随着众人挤进榜下，细细数着，‘萧明暶，文试乙乙等，武试乙等，排在第六位。’人太多，两人出来的时候不由喘了口气。
“殿下，是第六名，你觉得如何？”唐瑾卿问的小心翼翼，边又注意六公主的神色，就怕她失落。
六公主听了，却松了口气，笑着道：“已经很不错了呢，文试每次旬考，出题的大人都不同，瑾卿你这次肯定是答在出题人的点上了，好在武试我也能晋级了，这样我们还是能一起上武道课。”
“对了，晋级是什么意思？”唐瑾卿终于问了出来。
六公主正要回答，谁知一道沙哑的声音却快了一步，是严朔。
“晋级是指女子武道初级，习射御，这御术且不说，光箭术考核，十箭中需七箭中十环，余数不得脱靶，评丁等；以此类推，中八箭者评丙等，中九箭者评乙等，当然十箭也是乙等。”
“为什么？”唐瑾卿疑惑：“中九箭脱靶一箭也不行吗？”
只见严朔摇了摇头，竖起食指道：“第一问，因为偶然，就像你说的，中九箭脱靶一箭，那一箭可能是偶然，可能是考生力有不继的缘故，那十枝箭全中也会是偶然，所有最好的结果也是乙等。所以你的成绩就很好猜了。”
接着严朔又竖起第二根手指道：“第二问，学院规定了，学箭术者，需例无虚发，即使不能直取要害，也要让对方受创。所以，先生们不能接受脱靶的偶然，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唐瑾卿挑了挑眉，对这个退而求其次有了新的理解。
“那你为什么是甲等？”唐瑾卿索性问全了。
见唐瑾卿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严朔挑了挑眉，拉长了声音道：“因为，我们考的是移..动..靶..”说完还骄傲的轻哼一声。
六公主翻了个白眼，简直没眼看，唐瑾卿却是真心佩服的：“那女子与男子岂不是考核的标准都不一样？”
“非也，毕竟我们学习的年限不一样，所以考核的层次不一样，但学院的先生们还是很公正的。就好比这次武试，有些人若没有突破，便不再参加考试，武试还有其他的考场，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
“噢——我知道了，那你这次岂不是才得了个武道入门？”六公主就是见不得严朔骄傲嚣张，他可比自己哥哥差远了！
六公主见严朔沉默不答，不由靠近，却见严朔眼框发红，疑惑道：“咦，你的眼睛怎么还这么红，是太医院的药都不管用吗？”
严朔擦了擦眼睛，扯了扯嘴角：“没有，太医院的药很好，公主殿下说的没错，我还是这么没用，朔这就告退了。”
严朔说完还朝六公主比了个鬼脸才脚下生风的跑开，留下六公主和唐瑾卿面面相觑。
直到很久之后，两人才知道严朔不是得了红眼病，而是他的祖父，大启的战神定远将军受了很严重的伤，但这样惊天的消息却不能流出。
因为就是定远将军与漠北大王子一战定乾坤，大启才赢得了桐州一战。而知道祖父伤情的严朔却还是要强颜欢笑，即使是伤心流泪，也要让太医院开一个治红眼病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