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需要成长的她
男人吊儿郎当的进了封城的办公室，一双桃花眼波光百转，勾着嘴角嬉笑：“啧，又是从哪儿拐来的小丫头啊？”
“封清，这里是军营。”封城显得不近人情。
“你这话就不对了，到哪儿我也是你哥，”封清才不管那么多，随意的坐在单人沙发里，翘起二郎腿，随手拿了一根笔在手里转，有些贼眉鼠眼的凑过去，“说说呗，哪儿来的小丫头？”
封城瞥他一眼：“你感兴趣？”
“有点，哥哥我最近实验室缺个助理，”封清笑得一脸狡黠，“你也知道嘛，对着一群大老爷们儿总是会审美疲劳的。”
“黎初，A组成员，”封城低头处理自己的公事，微不可察的顿了顿，“S组预备成员。”
封清的眉头抽动了一下，眼神莫名深邃了一些，又笑开：“果然，分到你这儿的新兵就没几个不造祸害的。十八岁的花季少女欸，啧啧，辣手摧花……干嘛？！”
“别说得好像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封城从一旁的果盘里捡了橘子扔过去，手里漫不经心地一抛一接，“毕竟你才像。”
“你是没做，谁知道你们安排任务里有没有什么杀千刀……嘿！你上瘾了是吧？”封清躲过飞来的橘子，吹胡子瞪眼。
“回去做实验吧。”封城不再理会他，脑子里却飞快的闪过父亲封文鼎的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可是……
黎初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又浮现，灿烂娇艳的如同花朵一般的女孩，她的眼里正滚动着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那样热烈的情绪过分单纯，让他无需深思就知道她对这个军营有多大的希望和幻想。
太干净的灵魂总是渴望着灿烂的阳光，可是当这个灵魂被染上血污，会怎样？
不能回头，一切都不能回头，像精心排列的多米诺骨牌，从开始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停下的可能了。
黎初不知道这些，只知道自己下午拿到了新军装新编号之后收到的那份日程表，密密麻麻的安排让她脑子爆裂又混沌，恨不能找个人吐槽。
林青若晚上的时候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给她发了视频链接，和她通话，看见黎初的苦瓜脸，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太不人道了。”黎初生无可恋的摇了摇头，“我以为十八个月的魔鬼训练结束了，没想到这只是下一个魔鬼训练的开始。”
林青若憋笑：“你又要训练什么？”
“全部。”黎初耷拉着的眼皮抬了抬，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明早五点起床，自行安排晨练之后早饭，五公里负重跑，还有射击训练，外带其他项特训大礼包，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那你好惨，”林青若没憋住笑了出来，好笑之余真的有点同情她，但还是毫不留情地补了一刀，“我们明天安排了出任务。”
“就这？”黎初表示她要怀疑人生了，“是你进了假的行动处还是我？”
林青若在另一头笑得前仰后合。
黎初和林青若聊了几句之后，就各自该去睡了，她们都将开始未来的训练和任务了。
时间走得飞快，转眼从九月末到了十一月初，这阶段都是曹毅负责她的训练，主要是强化各项能力，因为她在训练营的辅修选的是心理学，曹毅还拿过一些之前的案例让她做分析，然后做量化测评。之后她就拿着非常漂亮的成绩，被指派到少将封城身边，当个小跟班。
对，小跟班。
黎初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封城最近的主要活动都是处理军中事务，也不需要出任务，她的工作就是给封城端茶倒水，跟着他巡查，负责保护封城的人身安全。
行，真是保镖。
办公室里，封城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黎初放空的表情，漂亮的眼睛里碎光闪动。他抿了抿唇：“黎下士。”
“到！”黎初猛地回神，不敢再开小差。
封城倒是没有指责她什么，淡漠的收起笔，整理了一下桌面，手指抵着桌面站起来，颀长的身影恍然挡住了窗外的光。封城理了理袖口，淡声开口：“我要去趟科学院，你留下。”
黎初略微有点诧异，但是想到封城也不会故意折腾她这个新兵，大概是有什么机密的事不适合带着她。于是黎初也没多问，只是执行命令。
封城离开了，剩下曹毅和她一起“看家”。因为太过无聊，黎初就和自己这个新教官闲聊：“少尉，A组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曹毅还真被问住了，他不属于哪个组，更准确地来讲是封城的副官，基本只负责封城交给他的任务。
“我也不清楚，A组的任务都是直接发布给组员的，外人都不知道。”
“那你见过别的成员吗？”黎初追着问，“是不是也是先由你负责制定训练计划啊？”
“最近三年的新成员我都是见过的，再往前我也不清楚了，他们不常在军营出现，”曹毅摸了摸鼻尖，“反正，A组的成员晋升都比较快。”
黎初没再问了，她看得出曹毅并不十分清楚A组所负责的任务，但是曹毅知道的是那些任务绝不会像外人所认为的那样轻松。曹毅下意识地逃避问题，让黎初不由觉得，那些任务或许满是危机阴谋，以至于曹毅不想过早地告诉她。
“你很想去做任务吗？”曹毅看着她还显稚嫩的侧脸，不禁问。
“或许？”黎初轻微动了动脖子，有些漫不经心的恣意，“来到军队，也不是为了天天当跟班的啊？”
“你还是个孩子啊，”曹毅抬起手，又僵了一下，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你还需要成长。”
成长到足够独当一面，成长到足够面对残酷腐败的那一天，即使这个转变的过程残忍而痛苦，也许要泯灭最纯粹的善良和无畏的热血，直到最后，成为最锋利的武器。
帝都科学院。
封城来的时候，封清还在实验室忙最近的一个研究实验，所以就先在办公室等封清结束。他倒也没等太久，不过一杯咖啡的时间，封清揉着头发推门进来了，一双手修长白皙，长相和封城七分相似，偏偏有些痞气的把脱下来的白大褂扔到衣架子上。
封城挑起眼皮，声音半凉：“你确定这衣服上没带着病菌出来？”
“放你的心吧，这只是最里层的，还消了毒出来的，”封清刚做完一个实验显得有些焦躁，眼底飘着血丝，抄起桌上的水壶倒水，“说吧，来干嘛？”
“来拿药。”封城说的很平静。
“什么？”封清却炸了毛，把杯子往桌面上一磕，格外暴躁，“那小姑娘还是个孩子呢，你有没有点人性啊？再说了，她能不能通过考核还不一定呢，就这么着急？你难道不知道那药的副作用有多大吗？”
“封清，这是上将的命令。”封城不为所动，只是陈述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封清抿唇，脸色铁青，半晌才嗤笑了一声，从柜子上的某个盒子里拿出一瓶药扔给他，讽刺地开口：“S组全员都是自主选择是否使用强化药剂，为什么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呢？”
封城没说话，只是道谢，然后就站起身走向门口。
“封城，他已经疯了，你也要跟着他一起，把你的良知交给魔鬼吗？”封清厉声道。
封城垂了垂眼，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药瓶，最终还是没有回头：“这是不可逃避的命运。”
不管是他，还是她。
“封清，这里是军营。”封城显得不近人情。
“你这话就不对了，到哪儿我也是你哥，”封清才不管那么多，随意的坐在单人沙发里，翘起二郎腿，随手拿了一根笔在手里转，有些贼眉鼠眼的凑过去，“说说呗，哪儿来的小丫头？”
封城瞥他一眼：“你感兴趣？”
“有点，哥哥我最近实验室缺个助理，”封清笑得一脸狡黠，“你也知道嘛，对着一群大老爷们儿总是会审美疲劳的。”
“黎初，A组成员，”封城低头处理自己的公事，微不可察的顿了顿，“S组预备成员。”
封清的眉头抽动了一下，眼神莫名深邃了一些，又笑开：“果然，分到你这儿的新兵就没几个不造祸害的。十八岁的花季少女欸，啧啧，辣手摧花……干嘛？！”
“别说得好像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封城从一旁的果盘里捡了橘子扔过去，手里漫不经心地一抛一接，“毕竟你才像。”
“你是没做，谁知道你们安排任务里有没有什么杀千刀……嘿！你上瘾了是吧？”封清躲过飞来的橘子，吹胡子瞪眼。
“回去做实验吧。”封城不再理会他，脑子里却飞快的闪过父亲封文鼎的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可是……
黎初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又浮现，灿烂娇艳的如同花朵一般的女孩，她的眼里正滚动着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那样热烈的情绪过分单纯，让他无需深思就知道她对这个军营有多大的希望和幻想。
太干净的灵魂总是渴望着灿烂的阳光，可是当这个灵魂被染上血污，会怎样？
不能回头，一切都不能回头，像精心排列的多米诺骨牌，从开始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停下的可能了。
黎初不知道这些，只知道自己下午拿到了新军装新编号之后收到的那份日程表，密密麻麻的安排让她脑子爆裂又混沌，恨不能找个人吐槽。
林青若晚上的时候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给她发了视频链接，和她通话，看见黎初的苦瓜脸，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太不人道了。”黎初生无可恋的摇了摇头，“我以为十八个月的魔鬼训练结束了，没想到这只是下一个魔鬼训练的开始。”
林青若憋笑：“你又要训练什么？”
“全部。”黎初耷拉着的眼皮抬了抬，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明早五点起床，自行安排晨练之后早饭，五公里负重跑，还有射击训练，外带其他项特训大礼包，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那你好惨，”林青若没憋住笑了出来，好笑之余真的有点同情她，但还是毫不留情地补了一刀，“我们明天安排了出任务。”
“就这？”黎初表示她要怀疑人生了，“是你进了假的行动处还是我？”
林青若在另一头笑得前仰后合。
黎初和林青若聊了几句之后，就各自该去睡了，她们都将开始未来的训练和任务了。
时间走得飞快，转眼从九月末到了十一月初，这阶段都是曹毅负责她的训练，主要是强化各项能力，因为她在训练营的辅修选的是心理学，曹毅还拿过一些之前的案例让她做分析，然后做量化测评。之后她就拿着非常漂亮的成绩，被指派到少将封城身边，当个小跟班。
对，小跟班。
黎初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封城最近的主要活动都是处理军中事务，也不需要出任务，她的工作就是给封城端茶倒水，跟着他巡查，负责保护封城的人身安全。
行，真是保镖。
办公室里，封城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黎初放空的表情，漂亮的眼睛里碎光闪动。他抿了抿唇：“黎下士。”
“到！”黎初猛地回神，不敢再开小差。
封城倒是没有指责她什么，淡漠的收起笔，整理了一下桌面，手指抵着桌面站起来，颀长的身影恍然挡住了窗外的光。封城理了理袖口，淡声开口：“我要去趟科学院，你留下。”
黎初略微有点诧异，但是想到封城也不会故意折腾她这个新兵，大概是有什么机密的事不适合带着她。于是黎初也没多问，只是执行命令。
封城离开了，剩下曹毅和她一起“看家”。因为太过无聊，黎初就和自己这个新教官闲聊：“少尉，A组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曹毅还真被问住了，他不属于哪个组，更准确地来讲是封城的副官，基本只负责封城交给他的任务。
“我也不清楚，A组的任务都是直接发布给组员的，外人都不知道。”
“那你见过别的成员吗？”黎初追着问，“是不是也是先由你负责制定训练计划啊？”
“最近三年的新成员我都是见过的，再往前我也不清楚了，他们不常在军营出现，”曹毅摸了摸鼻尖，“反正，A组的成员晋升都比较快。”
黎初没再问了，她看得出曹毅并不十分清楚A组所负责的任务，但是曹毅知道的是那些任务绝不会像外人所认为的那样轻松。曹毅下意识地逃避问题，让黎初不由觉得，那些任务或许满是危机阴谋，以至于曹毅不想过早地告诉她。
“你很想去做任务吗？”曹毅看着她还显稚嫩的侧脸，不禁问。
“或许？”黎初轻微动了动脖子，有些漫不经心的恣意，“来到军队，也不是为了天天当跟班的啊？”
“你还是个孩子啊，”曹毅抬起手，又僵了一下，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你还需要成长。”
成长到足够独当一面，成长到足够面对残酷腐败的那一天，即使这个转变的过程残忍而痛苦，也许要泯灭最纯粹的善良和无畏的热血，直到最后，成为最锋利的武器。
帝都科学院。
封城来的时候，封清还在实验室忙最近的一个研究实验，所以就先在办公室等封清结束。他倒也没等太久，不过一杯咖啡的时间，封清揉着头发推门进来了，一双手修长白皙，长相和封城七分相似，偏偏有些痞气的把脱下来的白大褂扔到衣架子上。
封城挑起眼皮，声音半凉：“你确定这衣服上没带着病菌出来？”
“放你的心吧，这只是最里层的，还消了毒出来的，”封清刚做完一个实验显得有些焦躁，眼底飘着血丝，抄起桌上的水壶倒水，“说吧，来干嘛？”
“来拿药。”封城说的很平静。
“什么？”封清却炸了毛，把杯子往桌面上一磕，格外暴躁，“那小姑娘还是个孩子呢，你有没有点人性啊？再说了，她能不能通过考核还不一定呢，就这么着急？你难道不知道那药的副作用有多大吗？”
“封清，这是上将的命令。”封城不为所动，只是陈述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封清抿唇，脸色铁青，半晌才嗤笑了一声，从柜子上的某个盒子里拿出一瓶药扔给他，讽刺地开口：“S组全员都是自主选择是否使用强化药剂，为什么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呢？”
封城没说话，只是道谢，然后就站起身走向门口。
“封城，他已经疯了，你也要跟着他一起，把你的良知交给魔鬼吗？”封清厉声道。
封城垂了垂眼，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药瓶，最终还是没有回头：“这是不可逃避的命运。”
不管是他，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