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Chapter13
“闻驭，装水不？”钟锦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提溜着水杯朝闻驭走来，“开学综合征，困死我了。”
闻驭用手向后捋了捋头发，有气无力：“谁不是呢，一大早的上课真要命了。”
“好吧，可能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他想了想，把手按在秦声林肩膀上借力站起身来，笑道，“是吧，学霸？”
秦声林闻言眼角弯了弯，拍拍闻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把桌面上的水杯递过去：“顺便帮我也装了？”
“好啊。”闻驭自然而然地接过，和钟锦意一道向教室外走去。
高皓弘从邻座贱嗖嗖地探个头出来，起哄道：“钟锦意你咋连打个水都要找你闻哥一块去啊，钙里钙气的。”说着附近的几个男生也转过身，笑着打趣他们。
平时和这群男生嘴贫惯了，闻驭大大咧咧揽着钟锦意肩膀走过：“是是是，没办法，帅哥就爱找帅哥玩嘛。”
秦声林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嘴角轻轻勾起。
“你什么时候跟秦声林这么熟了？还帮他打水。”钟锦意瞅着闻驭手里晃晃悠悠的两个水杯，叹息道，“怎么就不见你帮我呢。”
课间的饮水机处人很多，走廊上站了不少聊天放松的学生，吵吵嚷嚷的。夏日晨风吹过，把教学楼旁茂密绿树的叶片扰得沙沙响，又穿过宽敞连廊，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拂起少男少女们的发丝衣角。
闻驭排着队，回头笑着说：“我就乐意帮他怎么的。他人挺好的，跟我合的来。”
钟锦意无声地做了个”哦嚯“的表情，又得意道：“我同桌也挺好的，林越霜又聪明又漂亮，嘁。”
闻驭挑眉，忍不住逗他：“秦声林也又聪明又漂亮，嘁。”
“你俩斗什么鸡呢在这，什么又聪明又漂亮的？”杨跃祺走到他们身旁，按下饮水机的感应屏，“有空打篮球啊，随时约。”
......
水杯与书桌相碰，发出一声轻响，秦声林抬头，却只看到了闻驭一对笑得眼尾勾起的桃花眼，以及身后钟锦意一脸意味深长的笑。
秦声林：“？”
闻驭把水杯递给他：“没呢，多喝水。”
秦声林道了谢，伸手去拿水杯，在相接的一瞬间手指相触，闻驭指尖还沾着一点水，连带着秦声林的手心也变得潮湿起来。于是同一滴水里的水分子被分散开来，在两人手上蒸发，又重聚在空气中，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水汽。
闻驭取下挂在领口处的眼睛，架在鼻梁上，朝黑板看了一眼，发现没有课程表，只好用笔帽敲了敲秦声林的手背，问他下节什么课。
秦声林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又随手抽了本书遮着，指尖上下拨动几下，说：“地理。”
闻驭“嗷”的小小哀嚎一声，趴在桌上不动弹了。
茂密而有些稍长的头发被空调风轻微吹动，发丝起伏，勾得秦声林有点想伸手去揉揉他后脑勺上的发旋。
......
直到朱瑞峰踏着铃声走上讲台，闻驭才摇摇晃晃坐起身来，从抽屉里摸出一本地理教科书，随手翻了几页又盖上，百无聊赖地靠在窗边。
秦声林一直用余光留意着他的动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上地理课真的这么难顶吗？”
闻驭撩起眼皮觑了他一眼，散漫道：“就是不想学，学不会，考不好。从初中起就没认真学，基础都没打好，现在我连地方时都算不出来。”
秦声林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是学不好，你就是不感兴趣罢了。”
讲台上老师已经开始讲课，ppt页面上是一副巨大的世界时区图，不同色块的大陆被分隔成24个竖行，激光笔在大陆间跳跃，看得闻驭眼皮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懒洋洋地看了秦声林一眼，发现这家伙正坐的端端正正，手上笔记写得飞快，腿上还横着一本厚重的精装书。
闻驭来了点精神，往他腿间瞅了瞅：“《地理学与生活》...这能好看吗。”
“比教科书好看多了。其实这些地理示意图都很美，只是你都没有认真观察过。” 秦声林干脆将书摊到桌面上，翻开印着世界时区图的一页给他看，“尝试用线条和色块描述地球的一切，大到全球洋流的流向，小到某座山的等高线，这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又浪漫的事情。”
闻驭被他说得心中一动，忍不住凑得更近去看书上的全彩插图，因此两人手肘轻轻相触，体温在皮肤相接处传递，于是身体拥有了对方的体温。
课堂还在继续，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课声，学生沙沙的翻书声，以及偶尔笔盖落地的轻响在教室空气中传递，而最后一排靠窗的两人却没有动静，只是并肩看着同一本书，两人发量茂密的脑袋几乎要凑到一块去。
秦声林随手指着地中海旁的紫色区域，说：“假如你在这里。”
又用另一只手指着亚洲东南部的蓝色海域：“喜欢你的人在这里。”
“那么你在东一区，那人在东八区，”他的嗓音低而轻柔，指尖在两地之间划过，“那么你们的时间从本初子午线而起始，又因为没有越过日界线而不至于倒退，此时此刻你们处在同一天，由于他比你先走过了七个小时，所以他在未来爱着你。”
闻驭的漂亮的眼睫在阳光下轻轻颤动，他垂眸看着秦声林修长干净的指尖，心跳忽然变得很快，连带着胸腔也要一同震动。
于是他伸手握住秦声林的手腕，带动他的手在东一区和东八区之间又走了一圈，抬头笑道：“我去，我好像真的懂了。”
说着闻驭握着秦声林的手使劲晃了晃，又牵起来举在空气中做了个胜利的姿势：“六边形战神万岁！”
秦声林反握住闻驭的手腕，嘴角也忍不住勾起，和闻驭一起在最后一排猫着腰笑。两人的动作稍稍有些大了，引得附近几个同学转头看向窗边，然而两只手依旧握在一块，谁也没松开谁。
......
“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不过还有个通知，别急着出教室。”朱瑞峰站在讲台上，拧开水杯喝了一口，“从高二开始每个月都有月考了啊，也就是说还有三周时间大家就要迎来开学第一次大考了。”
“我希望大家趁着高二选科之后的一年时间里好好学习每一个科目，只有每一科都稳扎稳打了，到了高三才有冲刺提高的能力。”他的目光在教室转了一圈，“记住，瘸着腿是走不远的啊。”
秦声林用手肘戳戳闻驭：“怎么办，估计这一年你都会是峰哥的重点观察对象了。”
闻驭挑眉，伸手揽住秦声林的肩颈，将他拉近：“这不有你嘛，学霸。”
闻驭用手向后捋了捋头发，有气无力：“谁不是呢，一大早的上课真要命了。”
“好吧，可能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他想了想，把手按在秦声林肩膀上借力站起身来，笑道，“是吧，学霸？”
秦声林闻言眼角弯了弯，拍拍闻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把桌面上的水杯递过去：“顺便帮我也装了？”
“好啊。”闻驭自然而然地接过，和钟锦意一道向教室外走去。
高皓弘从邻座贱嗖嗖地探个头出来，起哄道：“钟锦意你咋连打个水都要找你闻哥一块去啊，钙里钙气的。”说着附近的几个男生也转过身，笑着打趣他们。
平时和这群男生嘴贫惯了，闻驭大大咧咧揽着钟锦意肩膀走过：“是是是，没办法，帅哥就爱找帅哥玩嘛。”
秦声林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嘴角轻轻勾起。
“你什么时候跟秦声林这么熟了？还帮他打水。”钟锦意瞅着闻驭手里晃晃悠悠的两个水杯，叹息道，“怎么就不见你帮我呢。”
课间的饮水机处人很多，走廊上站了不少聊天放松的学生，吵吵嚷嚷的。夏日晨风吹过，把教学楼旁茂密绿树的叶片扰得沙沙响，又穿过宽敞连廊，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拂起少男少女们的发丝衣角。
闻驭排着队，回头笑着说：“我就乐意帮他怎么的。他人挺好的，跟我合的来。”
钟锦意无声地做了个”哦嚯“的表情，又得意道：“我同桌也挺好的，林越霜又聪明又漂亮，嘁。”
闻驭挑眉，忍不住逗他：“秦声林也又聪明又漂亮，嘁。”
“你俩斗什么鸡呢在这，什么又聪明又漂亮的？”杨跃祺走到他们身旁，按下饮水机的感应屏，“有空打篮球啊，随时约。”
......
水杯与书桌相碰，发出一声轻响，秦声林抬头，却只看到了闻驭一对笑得眼尾勾起的桃花眼，以及身后钟锦意一脸意味深长的笑。
秦声林：“？”
闻驭把水杯递给他：“没呢，多喝水。”
秦声林道了谢，伸手去拿水杯，在相接的一瞬间手指相触，闻驭指尖还沾着一点水，连带着秦声林的手心也变得潮湿起来。于是同一滴水里的水分子被分散开来，在两人手上蒸发，又重聚在空气中，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水汽。
闻驭取下挂在领口处的眼睛，架在鼻梁上，朝黑板看了一眼，发现没有课程表，只好用笔帽敲了敲秦声林的手背，问他下节什么课。
秦声林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又随手抽了本书遮着，指尖上下拨动几下，说：“地理。”
闻驭“嗷”的小小哀嚎一声，趴在桌上不动弹了。
茂密而有些稍长的头发被空调风轻微吹动，发丝起伏，勾得秦声林有点想伸手去揉揉他后脑勺上的发旋。
......
直到朱瑞峰踏着铃声走上讲台，闻驭才摇摇晃晃坐起身来，从抽屉里摸出一本地理教科书，随手翻了几页又盖上，百无聊赖地靠在窗边。
秦声林一直用余光留意着他的动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上地理课真的这么难顶吗？”
闻驭撩起眼皮觑了他一眼，散漫道：“就是不想学，学不会，考不好。从初中起就没认真学，基础都没打好，现在我连地方时都算不出来。”
秦声林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是学不好，你就是不感兴趣罢了。”
讲台上老师已经开始讲课，ppt页面上是一副巨大的世界时区图，不同色块的大陆被分隔成24个竖行，激光笔在大陆间跳跃，看得闻驭眼皮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懒洋洋地看了秦声林一眼，发现这家伙正坐的端端正正，手上笔记写得飞快，腿上还横着一本厚重的精装书。
闻驭来了点精神，往他腿间瞅了瞅：“《地理学与生活》...这能好看吗。”
“比教科书好看多了。其实这些地理示意图都很美，只是你都没有认真观察过。” 秦声林干脆将书摊到桌面上，翻开印着世界时区图的一页给他看，“尝试用线条和色块描述地球的一切，大到全球洋流的流向，小到某座山的等高线，这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又浪漫的事情。”
闻驭被他说得心中一动，忍不住凑得更近去看书上的全彩插图，因此两人手肘轻轻相触，体温在皮肤相接处传递，于是身体拥有了对方的体温。
课堂还在继续，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课声，学生沙沙的翻书声，以及偶尔笔盖落地的轻响在教室空气中传递，而最后一排靠窗的两人却没有动静，只是并肩看着同一本书，两人发量茂密的脑袋几乎要凑到一块去。
秦声林随手指着地中海旁的紫色区域，说：“假如你在这里。”
又用另一只手指着亚洲东南部的蓝色海域：“喜欢你的人在这里。”
“那么你在东一区，那人在东八区，”他的嗓音低而轻柔，指尖在两地之间划过，“那么你们的时间从本初子午线而起始，又因为没有越过日界线而不至于倒退，此时此刻你们处在同一天，由于他比你先走过了七个小时，所以他在未来爱着你。”
闻驭的漂亮的眼睫在阳光下轻轻颤动，他垂眸看着秦声林修长干净的指尖，心跳忽然变得很快，连带着胸腔也要一同震动。
于是他伸手握住秦声林的手腕，带动他的手在东一区和东八区之间又走了一圈，抬头笑道：“我去，我好像真的懂了。”
说着闻驭握着秦声林的手使劲晃了晃，又牵起来举在空气中做了个胜利的姿势：“六边形战神万岁！”
秦声林反握住闻驭的手腕，嘴角也忍不住勾起，和闻驭一起在最后一排猫着腰笑。两人的动作稍稍有些大了，引得附近几个同学转头看向窗边，然而两只手依旧握在一块，谁也没松开谁。
......
“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不过还有个通知，别急着出教室。”朱瑞峰站在讲台上，拧开水杯喝了一口，“从高二开始每个月都有月考了啊，也就是说还有三周时间大家就要迎来开学第一次大考了。”
“我希望大家趁着高二选科之后的一年时间里好好学习每一个科目，只有每一科都稳扎稳打了，到了高三才有冲刺提高的能力。”他的目光在教室转了一圈，“记住，瘸着腿是走不远的啊。”
秦声林用手肘戳戳闻驭：“怎么办，估计这一年你都会是峰哥的重点观察对象了。”
闻驭挑眉，伸手揽住秦声林的肩颈，将他拉近：“这不有你嘛，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