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是的。”默里搁了很远的距离，他介绍自己的子弹外壁可以在触碰到金属时碎裂，里面的干扰物质就会就此泄露。
“美中不足的是，手枪的外壳材质是硬质塑料，没有那么坚固。”默里把枪从桌子一端滑到另一端，艾略特稳稳地把它接在手中。
“非常好了已经。”艾略特被他高效地工作打动了，心里想着要不要把眼前这个青年招聘到国家里来。虽然仿生人目前已经证实存在着相当大的隐患。
“你的水平完全可以胜任我们A国的科研工作。”他向默里发出了邀请。
默里笑了，他说道：“我本来就是你们A国的财产。对你们来说我只是一件工具而已，根本无需过问我的意见。”
“你是A国的…”艾略特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在任何有关的信息记录中看到过默里的影子。
“你们已经有自己的意识了嘛不是，可以思考事情，这已经远远超出工具的范畴了吧。”柯林忍不住说道。虽然知道他是仿生人，但亲自听到他把自己说成是一件工具，柯林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默里垂下眼睫，用叹息般的语调说道：“怎么样说都好，已经无所谓了。”
“哎呀，我们不是正要去星球的防御基地轰轰烈烈地打一场吗，纠结这些问题有什么用? 还不不如把自己的子弹填满，然后抓紧时间休息。”张琳意外地没有被带跑偏，反而提醒他们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最关键的事情。
“说的对。”艾略特说道，“我们得尽快做出更多的枪支和子弹来。”
“进攻的时间在明天早上。他们的视力在黑夜里或是白天都没什么分别，我们必须挑选自己的最佳状态和他们相对。”
柯林不得不承认离开家以后他体验到了许多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事物。他在艾略特安排的子弹生产流水线中充当一位计量员，负责测量生产出的子弹规格。他盯着激光尺上的数据，一点也不敢走神，生产的时间计划在三个小时，在此期间他必须时刻注意眼下的子弹。
“有一个差了点。”柯林向艾略特汇报道。他的眼睛里浮现出血丝，薄薄的水光伏在他的眼底。
艾略特拍拍他的上臂来肯定柯林的工作，“嗯，干得不错。”事实上他也夸奖了自己这个一年多未见的弟弟。
柯林第一次听到他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没觉得多感动，反倒觉得浑身发毛，很不适应。他还是希望艾略特能像以前一样严格地对他说：“你还远没达到应该的水平。”或者“你不能任由懒惰一直拖累你”“不要在安逸中死去。”
柯林知道艾略特一直奉行一句古老的谚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现在的忧患已经使他们的生命变得岌岌可危，还是安乐来得好些。柯林想着，但是他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和艾略特争辩这个问题。于是柯林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谢谢，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没出什么差错就好。”
“确实有一点需要改进。”艾略特说道，他关掉激光灯，把设备上的盖子盖好，“使用过后应该即使收拾整洁。”
“…好吧，下次改正。”柯林在心里划下几道黑线，心想果然是这样。
“给你，”温斯洛也完成了工作，还抽空取来了一瓶眼药水给他。
“哇，谢谢。”柯林虚假的态度立刻转变，欢天喜地地接过了药水。
他拧开盖子，仰头盯着瓶口上将要滴落的药水。很快透明的液滴在重力的作用下滴在他的脸上，完美避开了眼睛。柯林尴尬地调整了角度，但这次他又因为紧张在药水滴下的瞬间闭了闭眼睛。药水还是与眼球擦肩而过。
柯林把瓶子拿在手里，仔细观察它的开口，却不反思是自己的操作不当。他金色的睫毛被打湿，像秋天淋雨的麦草。温斯洛一点没流露出对他失误的嘲笑，让柯林坐在座位上，从他的手里取走了药水。
“抬头，看我。”温斯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柯林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最近棱角锋利了不少的下颌，看起来脸部的轮廓更加鲜明。
“别紧张。”温斯洛轻轻对他说道，他的音色冷清，语气却柔和得像春风，听得柯林有点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艾略特站在一边，皱眉抱起了手臂。太久不见，我弟弟变成了花痴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事实上滴进去的过程并没有柯林想得那么唯美，温斯洛神色平淡地撑开他的眼睛，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把药水滴了进去。柯林顿时觉得视线一片模糊，泪水夺眶而出。
柯林强忍着没出声，那种艰涩的异物感让他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揉眼睛。“别动，等一会就好了。”温斯洛捉住他伸到半空中的手，强行把它们摁在柯林的腿上。
柯林低着头沉默，药水的苦涩渐渐蔓延到他的口腔里，他很快品尝到了这股难以下咽的味道。
艾略特在旁边看完了全程，心中的疑问呼之欲出。“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句话从一个不太熟识的旁观者口中问出来有点莫名，“之前认识的。”温斯洛模糊地答道。
答了和没回答一样。柯林心里有点好笑的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废话文学吗? “我们应该是一个月? 以前认识的。”他大概算了一下时间回答了自己的哥哥。
“这么短? ”这合适吗? 艾略特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他暂时还不敢敲定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无意干涉柯林的感情。于是他话锋一转：“能在茫茫宇宙中相遇也是一种缘分。我现在的战友也是偶然间遇到的，一直相处到了今天。”
“嗯，确实如此。”温斯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艾略特的一身装束，他早就注意到了对方下身西裤的颜色似乎似曾相识。和柯林今天早上“捡到”的外套几乎一模一样。
“美中不足的是，手枪的外壳材质是硬质塑料，没有那么坚固。”默里把枪从桌子一端滑到另一端，艾略特稳稳地把它接在手中。
“非常好了已经。”艾略特被他高效地工作打动了，心里想着要不要把眼前这个青年招聘到国家里来。虽然仿生人目前已经证实存在着相当大的隐患。
“你的水平完全可以胜任我们A国的科研工作。”他向默里发出了邀请。
默里笑了，他说道：“我本来就是你们A国的财产。对你们来说我只是一件工具而已，根本无需过问我的意见。”
“你是A国的…”艾略特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在任何有关的信息记录中看到过默里的影子。
“你们已经有自己的意识了嘛不是，可以思考事情，这已经远远超出工具的范畴了吧。”柯林忍不住说道。虽然知道他是仿生人，但亲自听到他把自己说成是一件工具，柯林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默里垂下眼睫，用叹息般的语调说道：“怎么样说都好，已经无所谓了。”
“哎呀，我们不是正要去星球的防御基地轰轰烈烈地打一场吗，纠结这些问题有什么用? 还不不如把自己的子弹填满，然后抓紧时间休息。”张琳意外地没有被带跑偏，反而提醒他们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最关键的事情。
“说的对。”艾略特说道，“我们得尽快做出更多的枪支和子弹来。”
“进攻的时间在明天早上。他们的视力在黑夜里或是白天都没什么分别，我们必须挑选自己的最佳状态和他们相对。”
柯林不得不承认离开家以后他体验到了许多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事物。他在艾略特安排的子弹生产流水线中充当一位计量员，负责测量生产出的子弹规格。他盯着激光尺上的数据，一点也不敢走神，生产的时间计划在三个小时，在此期间他必须时刻注意眼下的子弹。
“有一个差了点。”柯林向艾略特汇报道。他的眼睛里浮现出血丝，薄薄的水光伏在他的眼底。
艾略特拍拍他的上臂来肯定柯林的工作，“嗯，干得不错。”事实上他也夸奖了自己这个一年多未见的弟弟。
柯林第一次听到他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没觉得多感动，反倒觉得浑身发毛，很不适应。他还是希望艾略特能像以前一样严格地对他说：“你还远没达到应该的水平。”或者“你不能任由懒惰一直拖累你”“不要在安逸中死去。”
柯林知道艾略特一直奉行一句古老的谚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现在的忧患已经使他们的生命变得岌岌可危，还是安乐来得好些。柯林想着，但是他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和艾略特争辩这个问题。于是柯林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谢谢，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没出什么差错就好。”
“确实有一点需要改进。”艾略特说道，他关掉激光灯，把设备上的盖子盖好，“使用过后应该即使收拾整洁。”
“…好吧，下次改正。”柯林在心里划下几道黑线，心想果然是这样。
“给你，”温斯洛也完成了工作，还抽空取来了一瓶眼药水给他。
“哇，谢谢。”柯林虚假的态度立刻转变，欢天喜地地接过了药水。
他拧开盖子，仰头盯着瓶口上将要滴落的药水。很快透明的液滴在重力的作用下滴在他的脸上，完美避开了眼睛。柯林尴尬地调整了角度，但这次他又因为紧张在药水滴下的瞬间闭了闭眼睛。药水还是与眼球擦肩而过。
柯林把瓶子拿在手里，仔细观察它的开口，却不反思是自己的操作不当。他金色的睫毛被打湿，像秋天淋雨的麦草。温斯洛一点没流露出对他失误的嘲笑，让柯林坐在座位上，从他的手里取走了药水。
“抬头，看我。”温斯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柯林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最近棱角锋利了不少的下颌，看起来脸部的轮廓更加鲜明。
“别紧张。”温斯洛轻轻对他说道，他的音色冷清，语气却柔和得像春风，听得柯林有点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艾略特站在一边，皱眉抱起了手臂。太久不见，我弟弟变成了花痴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事实上滴进去的过程并没有柯林想得那么唯美，温斯洛神色平淡地撑开他的眼睛，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把药水滴了进去。柯林顿时觉得视线一片模糊，泪水夺眶而出。
柯林强忍着没出声，那种艰涩的异物感让他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揉眼睛。“别动，等一会就好了。”温斯洛捉住他伸到半空中的手，强行把它们摁在柯林的腿上。
柯林低着头沉默，药水的苦涩渐渐蔓延到他的口腔里，他很快品尝到了这股难以下咽的味道。
艾略特在旁边看完了全程，心中的疑问呼之欲出。“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句话从一个不太熟识的旁观者口中问出来有点莫名，“之前认识的。”温斯洛模糊地答道。
答了和没回答一样。柯林心里有点好笑的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废话文学吗? “我们应该是一个月? 以前认识的。”他大概算了一下时间回答了自己的哥哥。
“这么短? ”这合适吗? 艾略特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他暂时还不敢敲定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无意干涉柯林的感情。于是他话锋一转：“能在茫茫宇宙中相遇也是一种缘分。我现在的战友也是偶然间遇到的，一直相处到了今天。”
“嗯，确实如此。”温斯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艾略特的一身装束，他早就注意到了对方下身西裤的颜色似乎似曾相识。和柯林今天早上“捡到”的外套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