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谁知道是不是自杀的
苏每一脚踏入地下室，推开了木门。
每次走进了这里，就像是已经和外面的光亮脱离了关系似的，顺着让自己一头扎进了泥潭。
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却又觉得这本该就是属于她的地方。
今天晚上屋里倒是没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李姐翘着二郎腿，背靠在椅子上，口中叼着烟，细数着手中为数不多的钞票。
苏每进来的时候她也就斜斜的看了一眼。
“张心人呢？”苏每大步走到床铺前坐下，扫了一眼周围随口问道。
她拿起床头的罐装可乐，手指甲掰着易拉罐环‘咔嚓’一声打开。
“问老子咋个知道的。”李姐头也不抬，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了看苏每。
拖着椅子坐到她床前，笑了笑，又解释说，“说是晚上酒吧那边开门开的早了，有个阿然的一同过来把她叫走了，你说这女娃子也是，长的单单纯纯的，男人来的可是有。”
说着，她伸手和苏每要了瓶可乐，抬了抬眉毛。“哎，你昨个儿说那贱蹄子跳楼了，那警察单单找你干什么，可是跟着去那楼里面看过了？”
“我怎么能去看过，出了事那条子就直接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去，我也是去了才知道杨红自杀了，再说他们发现案发现场以后不都让人看着了，我哪儿能进去。”
李姐啧啧两声，瞅着眼慢慢直起身子，自顾自的说着，坐回到桌前。
“又没去看，谁知道是不是自杀的，要老子瞧着那贱蹄子生活不知道多好，又不是没有男人没有钞票的，干什么寻死觅活的，享不了福气。”
苏每眉头一皱，顿时扭过头去看她。
李姐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今天下午，林河说他前几天在学校门口看见杨红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走了。
若是他杀，兴许这件事情和那个男人有关呢？
可苏每也确实并未在她自杀那天看见什么其他的人。
难不成是她想错了？
“她怎么就不一定自杀了？你也说地下室每天自杀的那么多，杨红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说不定受了什么事呢。”
苏每直直看着李姐。
“你啥子眼神看老子的，老子就是说说，现在人没了连猜都不让猜了哈。”李姐坐正了些身子，把可乐放在桌上。
“你看那贱蹄子天天在外面玩多花，笑个嘻嘻的，哪点像个要自杀的，你天天和她关系最好，你咋的个看不出来。再说谁晓得从楼上下来的就是跳楼，那被推下来的还有嘞。”
“你要非得去查这事，去隔壁问问三花那几个，她们房里都摔死了三个了，空地大的嘞。”
三花就是昨日和李姐打牌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她胳膊上纹了三个玫瑰花，本想看着霸气些，却又多平添了几分妖艳的感觉。
至此以后，这地下室相熟的，便都叫她三花。
墙上挂着的圆表一分一秒的走着，有节奏的吱吱声传入苏每的耳朵。
李姐说明天要出去一趟，不知道干什么事情，和苏每聊天说完就睡了。
直到深夜，苏每思来想去，才推开门走进了隔壁。
“哟，这不苏老二吗？咋的想起来今天来我这屋了，好稀奇的。”三花不吸烟，嘴里嚼着一块口香糖，见她来了顺手又扔给她一颗。
她这房里就三个人，另外俩平常就打个照面，也不算熟悉，也就三花因为天天和李姐打牌，经常过去所以也熟悉的快。
苏每拉过桌前的椅子坐在她一旁，把糖纸剥开随手扔在地上，嘴里嚼着硬糖。
还挺甜。
苏每也没和她绕弯子，手指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抬起头来问。
“李姐说你们房里人少，我问问都是怎么没的。”
“是为了杨红那丫头的事吧。”三花手里拿着牌，甩出去两张，漫不经心听着。
“也不是咱说，这丫头来这儿命也不错，偏偏就这么就楼上下来了，死了也就死了，你跟那李芝影还非得要了解了解，你交给那条子去办得了呗。”
李芝影就是李姐。
苏每一愣，李姐向来和房里的人没什么打交道的想法，没想到还专门问过她这些事情。
“李姐也问过？她说什么了？”
三花一听就知道李芝影也没多和她说什么，讥笑了两声，也不想提这事。
“没啥子， 你不是问这房里那俩人吗？一个跳河了，一个被人从北街的天台上推下去了，条子都没管，要是李芝影那娘们儿让你过来的，也是不想让你管那丫头的事情。”
反正到了最后，只要条子查不出什么东西，那就和别的房里死亡的人一样。
找不回原因，也没有人申冤。
苏每心中一阵烦躁，皱着眉撇过头去。
“那条子都不想管了，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她怎么死的？”
“也不看看这地下室都是些什么神通啊，见不得光的那么多，又不是犯罪，好笑的嘞。”
三花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扔下了牌重新洗。
苏每在那处坐了好久，想的头疼。
干脆回去睡了一觉。
地下室里面有许多女人都是以前从牢里出来的，在社会上找不到工作，又因为举目无亲，所以来这儿混个生活。
但是那些人并非是危害社会的人，也不一定全是坏人。
可在牢里学的东西，已经够她们在暗无天日的地道里面混的风生水起。
曾经听到过一个故事，一个因为偷东西进去牢里的人，在里面关押了半个月以后出来就什么都会了。
很可笑，可是很现实。
而三花的意思无非就是这一群女人见过那两个女人的尸体，所以这一眼就知道是怎么死的。
说多了，便是见惯了。
苏每想了想，李姐说的也没问题，她打算醒来以后，在去杨红跳楼的地方看看。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前一日睡的晚了，刚醒来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即使是秋日，半下午的阳光也足够热烈，平日里连光都照不到的地方，半下午竟然生生有了丝光线。
每次走进了这里，就像是已经和外面的光亮脱离了关系似的，顺着让自己一头扎进了泥潭。
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却又觉得这本该就是属于她的地方。
今天晚上屋里倒是没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李姐翘着二郎腿，背靠在椅子上，口中叼着烟，细数着手中为数不多的钞票。
苏每进来的时候她也就斜斜的看了一眼。
“张心人呢？”苏每大步走到床铺前坐下，扫了一眼周围随口问道。
她拿起床头的罐装可乐，手指甲掰着易拉罐环‘咔嚓’一声打开。
“问老子咋个知道的。”李姐头也不抬，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了看苏每。
拖着椅子坐到她床前，笑了笑，又解释说，“说是晚上酒吧那边开门开的早了，有个阿然的一同过来把她叫走了，你说这女娃子也是，长的单单纯纯的，男人来的可是有。”
说着，她伸手和苏每要了瓶可乐，抬了抬眉毛。“哎，你昨个儿说那贱蹄子跳楼了，那警察单单找你干什么，可是跟着去那楼里面看过了？”
“我怎么能去看过，出了事那条子就直接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去，我也是去了才知道杨红自杀了，再说他们发现案发现场以后不都让人看着了，我哪儿能进去。”
李姐啧啧两声，瞅着眼慢慢直起身子，自顾自的说着，坐回到桌前。
“又没去看，谁知道是不是自杀的，要老子瞧着那贱蹄子生活不知道多好，又不是没有男人没有钞票的，干什么寻死觅活的，享不了福气。”
苏每眉头一皱，顿时扭过头去看她。
李姐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今天下午，林河说他前几天在学校门口看见杨红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走了。
若是他杀，兴许这件事情和那个男人有关呢？
可苏每也确实并未在她自杀那天看见什么其他的人。
难不成是她想错了？
“她怎么就不一定自杀了？你也说地下室每天自杀的那么多，杨红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说不定受了什么事呢。”
苏每直直看着李姐。
“你啥子眼神看老子的，老子就是说说，现在人没了连猜都不让猜了哈。”李姐坐正了些身子，把可乐放在桌上。
“你看那贱蹄子天天在外面玩多花，笑个嘻嘻的，哪点像个要自杀的，你天天和她关系最好，你咋的个看不出来。再说谁晓得从楼上下来的就是跳楼，那被推下来的还有嘞。”
“你要非得去查这事，去隔壁问问三花那几个，她们房里都摔死了三个了，空地大的嘞。”
三花就是昨日和李姐打牌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她胳膊上纹了三个玫瑰花，本想看着霸气些，却又多平添了几分妖艳的感觉。
至此以后，这地下室相熟的，便都叫她三花。
墙上挂着的圆表一分一秒的走着，有节奏的吱吱声传入苏每的耳朵。
李姐说明天要出去一趟，不知道干什么事情，和苏每聊天说完就睡了。
直到深夜，苏每思来想去，才推开门走进了隔壁。
“哟，这不苏老二吗？咋的想起来今天来我这屋了，好稀奇的。”三花不吸烟，嘴里嚼着一块口香糖，见她来了顺手又扔给她一颗。
她这房里就三个人，另外俩平常就打个照面，也不算熟悉，也就三花因为天天和李姐打牌，经常过去所以也熟悉的快。
苏每拉过桌前的椅子坐在她一旁，把糖纸剥开随手扔在地上，嘴里嚼着硬糖。
还挺甜。
苏每也没和她绕弯子，手指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抬起头来问。
“李姐说你们房里人少，我问问都是怎么没的。”
“是为了杨红那丫头的事吧。”三花手里拿着牌，甩出去两张，漫不经心听着。
“也不是咱说，这丫头来这儿命也不错，偏偏就这么就楼上下来了，死了也就死了，你跟那李芝影还非得要了解了解，你交给那条子去办得了呗。”
李芝影就是李姐。
苏每一愣，李姐向来和房里的人没什么打交道的想法，没想到还专门问过她这些事情。
“李姐也问过？她说什么了？”
三花一听就知道李芝影也没多和她说什么，讥笑了两声，也不想提这事。
“没啥子， 你不是问这房里那俩人吗？一个跳河了，一个被人从北街的天台上推下去了，条子都没管，要是李芝影那娘们儿让你过来的，也是不想让你管那丫头的事情。”
反正到了最后，只要条子查不出什么东西，那就和别的房里死亡的人一样。
找不回原因，也没有人申冤。
苏每心中一阵烦躁，皱着眉撇过头去。
“那条子都不想管了，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她怎么死的？”
“也不看看这地下室都是些什么神通啊，见不得光的那么多，又不是犯罪，好笑的嘞。”
三花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扔下了牌重新洗。
苏每在那处坐了好久，想的头疼。
干脆回去睡了一觉。
地下室里面有许多女人都是以前从牢里出来的，在社会上找不到工作，又因为举目无亲，所以来这儿混个生活。
但是那些人并非是危害社会的人，也不一定全是坏人。
可在牢里学的东西，已经够她们在暗无天日的地道里面混的风生水起。
曾经听到过一个故事，一个因为偷东西进去牢里的人，在里面关押了半个月以后出来就什么都会了。
很可笑，可是很现实。
而三花的意思无非就是这一群女人见过那两个女人的尸体，所以这一眼就知道是怎么死的。
说多了，便是见惯了。
苏每想了想，李姐说的也没问题，她打算醒来以后，在去杨红跳楼的地方看看。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前一日睡的晚了，刚醒来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即使是秋日，半下午的阳光也足够热烈，平日里连光都照不到的地方，半下午竟然生生有了丝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