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十一章 方海设计陷忠良
“于术，朕这般年纪，实不该召她进宫，她那样好的年华……”
“奴才伺候皇上太半辈子了，从未见过皇上如此，想斗胆说一句。”于术瞧了眼皇上的眼色，继续道:“奴才以为，贵妃娘娘做不出那种事情。”
“若不是那般，江决明和未央宫的婢女何苦用性命去冤枉她？”
于术思量道:“恰恰就是因为江决明和妙人的死才奇怪。皇上您想，江大人原是丧了双亲的落魄户，由谢家收养了去，教他识慧。那妙人也是，自幼被父母发卖的。按说这两位，都该是娘娘的心腹，妙人告密，江大人却连句辩解也没有，直接就认了罪赴死，妙人是叛主之奴，又说自尽全忠。奴才觉得奇怪，像受人要挟，才豁出命去。”
于术一番话，皇上听着，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似有一番道理。只是，矾儿已经叫人摔死了，云芝也生了疯病，眼下说他冤了云芝，他可不认。
瞧皇上半响不发话，于术小声试探问道:“皇上，娘娘还不知如何处置？”
“贬为庶人，划未央宫为冷宫，幽禁其中，永世不得出。”
“哎，奴才这便去传旨。”于术应道。
见皇上又合了眼，于术退去，出了寝宫，才松了口气，去未央宫宣旨。
到未央宫内，于术宣了皇上口谕后，又悄声同谢云芝道:“娘娘，皇上到底没舍得杀您，您且好生养着自己，来日好有翻身的一天，总要查出是什么人害得，替小殿下报仇。”
谢云芝抱着枕头，口里轻轻哼着曲儿，听不见于术的话。于术也只笑着多瞧了两眼谢云芝，就告退了。
这边的旨意到了水浚耳里，就告知方海道:“那老东西下旨了，还是舍不得杀未央宫那位。”
方海闻言疑道:“这便奇怪，哪个男子也容不了此事，何况天子，莫不是你父皇起了疑心，发觉了什么？”
水浚却不以为然，道:“方兄且宽心，那老东西糊涂，何况是他亲手摔死的小儿子，怎会有疑心？不杀谢氏，想不过妇人之仁罢。”
方海点头称是，心下却仍有疑虑，又道:“此事不日传到谢广丹耳中，届时他进宫来，不妨将老皇帝一并除了。”
“你这是在说甚！”水浚惊道:“那好歹是我父皇，除谢家废太子左不过想要东宫，老东西缠绵病榻亦活不了多时，何须再背上这杀君弑父的罪孽？”
方海却嗤笑道:“殿下怎这般不设妨？殿下也不想想，那老皇帝连谢贵妃都舍不得杀，又怎舍得杀太子？若不杀太子，来日殿下又如何稳坐皇位？做太子哪里比得上做皇帝，殿下只有早日登基，否则终是夜长梦多。”
“这……”水浚被方海三言两语，竟也犹豫，问道:“依你之见，又要借谢家之手杀我父皇？”
“只等那谢广丹一来，让他背上弑君的名头就是。 ”
“倘若他不入宫来呢？”
“那我也自有办法。”
方海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水浚紧锁的眉头稍舒了些，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太子殿下？”
太子芫华突临谢府，谢广丹速即迎驾。
芫华示意不必多礼，只急迫问道:“舅舅，你可知宫里出事了？”
谢广丹闻言沉重，叹道:“宫里的消息早传出来了，不想云芝她…竟做出那种事。”
“舅舅真的相信谢娘娘会做出那种事情？芫华不信”芫华斩钉截铁道，“谢娘娘定是被奸人陷害的，父皇也是老糊涂了，才会不相信谢娘娘，还把三弟给……”
“太子殿下，可不敢对皇上不敬。”谢广丹忙堵住芫华之嘴，道：“殿下，娘娘是不是被冤枉的已经不打紧了，要紧的是皇上已经做出了决断，娘娘被废，小皇子赐死，所幸皇上没有继续追究，此事且让他过去吧。”
“过去？如何能过得去？”芫华起火，发问道:“舅舅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谢娘娘被冤枉不成？她可也是姓谢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舅舅当真以为此事能过去吗？娘娘蒙受这不白之屈，如不洗清了，只怕来日整个谢家都要……”
谢广丹不作答，径直走到了门口，才叹道：“这头顶的天整日里昏压压的，叫人瞧着心里也愁落，云华和远儿也离家多日了，这偌大的府邸里只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芫华不解其意，刚要开口，就又被谢广丹打断，“说着有些乏困了，太子殿下，您刚回京城，就先来了谢府，还未觐见皇上，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只怕又要生事端了，还是快些走吧。”
“舅舅，难道您真的就不管谢娘娘了吗？”舅舅芫华急忙喊道。
谢广丹却背过身去，不再理会。
芫华虽有不甘，却还是愤愤离去，临了还道了句：“舅舅只顾着自己，不管谢娘娘，如此薄凉实在叫人心寒。”
待芫华走后，谢广丹也只无奈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老爷，有封信给您。”下人禀道:“是一个乞儿给的，说是有人给他银子，要他将这信送到谢府。”
谢广丹接过信件，只见上写着:皇上欲除谢家，云华被囚。
“老爷，这信上……”下人见谢广丹一打开封信就神色大变，关怀问道。
适时，谢家管家方石来报，同谢广丹耳语道：“老爷，宫里来消息，叫你无须进宫。”
谢广丹方才收到信件，现下宫里又来暗信叫他莫要进宫，心下又疑又愁，良久才喃喃自语道：“莫不是谢家真到了瓦解冰消的时候？”
“老爷，可是皇上有意要为难谢家？”见谢广丹愁云不展，方石问道。又见谢广丹叹息摇头，便说道:“谢家历代忠良，皇上怎能这般为难？以方石之见，不如反了，老爷自己当皇帝，定比那昏君好。”
“大胆！放肆！不论皇上如何，都是君主，切不可生这般不敬心思。”谢广丹忙呵斥道。
方石却仍要说道:“老爷，当今皇上本就平庸，一生无所作为，现在整日里称病，连早朝都不上，亏还把云芝小姐送进宫去，皇上的都快够当云芝小姐的爷爷了，如今还落得如此下场。既然老爷不想当皇帝，那就早日将太子殿下扶持上去，不管怎么说，太子殿下到底身上也有着谢家的血脉。”
“奴才伺候皇上太半辈子了，从未见过皇上如此，想斗胆说一句。”于术瞧了眼皇上的眼色，继续道:“奴才以为，贵妃娘娘做不出那种事情。”
“若不是那般，江决明和未央宫的婢女何苦用性命去冤枉她？”
于术思量道:“恰恰就是因为江决明和妙人的死才奇怪。皇上您想，江大人原是丧了双亲的落魄户，由谢家收养了去，教他识慧。那妙人也是，自幼被父母发卖的。按说这两位，都该是娘娘的心腹，妙人告密，江大人却连句辩解也没有，直接就认了罪赴死，妙人是叛主之奴，又说自尽全忠。奴才觉得奇怪，像受人要挟，才豁出命去。”
于术一番话，皇上听着，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似有一番道理。只是，矾儿已经叫人摔死了，云芝也生了疯病，眼下说他冤了云芝，他可不认。
瞧皇上半响不发话，于术小声试探问道:“皇上，娘娘还不知如何处置？”
“贬为庶人，划未央宫为冷宫，幽禁其中，永世不得出。”
“哎，奴才这便去传旨。”于术应道。
见皇上又合了眼，于术退去，出了寝宫，才松了口气，去未央宫宣旨。
到未央宫内，于术宣了皇上口谕后，又悄声同谢云芝道:“娘娘，皇上到底没舍得杀您，您且好生养着自己，来日好有翻身的一天，总要查出是什么人害得，替小殿下报仇。”
谢云芝抱着枕头，口里轻轻哼着曲儿，听不见于术的话。于术也只笑着多瞧了两眼谢云芝，就告退了。
这边的旨意到了水浚耳里，就告知方海道:“那老东西下旨了，还是舍不得杀未央宫那位。”
方海闻言疑道:“这便奇怪，哪个男子也容不了此事，何况天子，莫不是你父皇起了疑心，发觉了什么？”
水浚却不以为然，道:“方兄且宽心，那老东西糊涂，何况是他亲手摔死的小儿子，怎会有疑心？不杀谢氏，想不过妇人之仁罢。”
方海点头称是，心下却仍有疑虑，又道:“此事不日传到谢广丹耳中，届时他进宫来，不妨将老皇帝一并除了。”
“你这是在说甚！”水浚惊道:“那好歹是我父皇，除谢家废太子左不过想要东宫，老东西缠绵病榻亦活不了多时，何须再背上这杀君弑父的罪孽？”
方海却嗤笑道:“殿下怎这般不设妨？殿下也不想想，那老皇帝连谢贵妃都舍不得杀，又怎舍得杀太子？若不杀太子，来日殿下又如何稳坐皇位？做太子哪里比得上做皇帝，殿下只有早日登基，否则终是夜长梦多。”
“这……”水浚被方海三言两语，竟也犹豫，问道:“依你之见，又要借谢家之手杀我父皇？”
“只等那谢广丹一来，让他背上弑君的名头就是。 ”
“倘若他不入宫来呢？”
“那我也自有办法。”
方海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水浚紧锁的眉头稍舒了些，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太子殿下？”
太子芫华突临谢府，谢广丹速即迎驾。
芫华示意不必多礼，只急迫问道:“舅舅，你可知宫里出事了？”
谢广丹闻言沉重，叹道:“宫里的消息早传出来了，不想云芝她…竟做出那种事。”
“舅舅真的相信谢娘娘会做出那种事情？芫华不信”芫华斩钉截铁道，“谢娘娘定是被奸人陷害的，父皇也是老糊涂了，才会不相信谢娘娘，还把三弟给……”
“太子殿下，可不敢对皇上不敬。”谢广丹忙堵住芫华之嘴，道：“殿下，娘娘是不是被冤枉的已经不打紧了，要紧的是皇上已经做出了决断，娘娘被废，小皇子赐死，所幸皇上没有继续追究，此事且让他过去吧。”
“过去？如何能过得去？”芫华起火，发问道:“舅舅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谢娘娘被冤枉不成？她可也是姓谢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舅舅当真以为此事能过去吗？娘娘蒙受这不白之屈，如不洗清了，只怕来日整个谢家都要……”
谢广丹不作答，径直走到了门口，才叹道：“这头顶的天整日里昏压压的，叫人瞧着心里也愁落，云华和远儿也离家多日了，这偌大的府邸里只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芫华不解其意，刚要开口，就又被谢广丹打断，“说着有些乏困了，太子殿下，您刚回京城，就先来了谢府，还未觐见皇上，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只怕又要生事端了，还是快些走吧。”
“舅舅，难道您真的就不管谢娘娘了吗？”舅舅芫华急忙喊道。
谢广丹却背过身去，不再理会。
芫华虽有不甘，却还是愤愤离去，临了还道了句：“舅舅只顾着自己，不管谢娘娘，如此薄凉实在叫人心寒。”
待芫华走后，谢广丹也只无奈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老爷，有封信给您。”下人禀道:“是一个乞儿给的，说是有人给他银子，要他将这信送到谢府。”
谢广丹接过信件，只见上写着:皇上欲除谢家，云华被囚。
“老爷，这信上……”下人见谢广丹一打开封信就神色大变，关怀问道。
适时，谢家管家方石来报，同谢广丹耳语道：“老爷，宫里来消息，叫你无须进宫。”
谢广丹方才收到信件，现下宫里又来暗信叫他莫要进宫，心下又疑又愁，良久才喃喃自语道：“莫不是谢家真到了瓦解冰消的时候？”
“老爷，可是皇上有意要为难谢家？”见谢广丹愁云不展，方石问道。又见谢广丹叹息摇头，便说道:“谢家历代忠良，皇上怎能这般为难？以方石之见，不如反了，老爷自己当皇帝，定比那昏君好。”
“大胆！放肆！不论皇上如何，都是君主，切不可生这般不敬心思。”谢广丹忙呵斥道。
方石却仍要说道:“老爷，当今皇上本就平庸，一生无所作为，现在整日里称病，连早朝都不上，亏还把云芝小姐送进宫去，皇上的都快够当云芝小姐的爷爷了，如今还落得如此下场。既然老爷不想当皇帝，那就早日将太子殿下扶持上去，不管怎么说，太子殿下到底身上也有着谢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