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裁员风波

路燃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突然从前方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狗叫。这时候在黑暗中躲着偷听发小情敌讲电话的叶笙声僵在原地。
  然后就听到缓缓向她走来的脚步声,又是那张漫不经心的少男脸,路燃穿着休闲装的模样更像一个大学生了。不过耳边传来的却是欠打的一句——
  “妹妹,又见面了。”
  看着面前这张还像个大学生的帅脸叫自己“妹妹”,叶笙声一时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路燃已经和她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路燃。”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当了两年打工人的叶笙声也深谙这个道理,回握他的手,微笑道:“你好,我是叶笙声,付昀泽的发小。”
  她的“付昀泽”三个字咬的很重,颇有些打抱不平的意味。
  路燃却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笑眯眯的,“你名字还挺好听的,不过偷听别人打电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路燃目前对她的认知仅仅是付昀泽的发小,而不包括靳时渊秘书这层身份。
  这么一想,叶笙声理直气壮地开口:“谁偷听你了啊,我只是遛狗恰好到这而已。你说话太响我恰好听到,这小区也不是你家开的吧?”
  叶笙声一看手机,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回去上班呢,随口和路燃道了个别就回家睡觉。
  不过在叶笙声身后被她甩得越来越远的路燃心里想的则是,这小区是不是我家开的,可不好说。  
  
  叶笙声出差回来后也不管靳时渊批不批准,给他发了条请假的微信就在家休息了一天,顺便把新产品的资料又理了一遍,第二天才来公司。
  而午休后刚到下午的上班时间,靳时渊在英国任vp时的助理陈深带来了一个无情的消息——
  秘书室除了叶笙声,全部被裁员。
  叶笙声听完这个消息沉默不语,却成了那个众矢之的的。
  周边的同事都情绪低落地收拾着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叶笙声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说话也不是沉默也不是的,两边不是人。
  她还在心里同情人家呢,四周几个同事却好像是想着反正他们都已经要离开了,也就口无遮拦了起来。
  “凭什么只留一个叶笙声啊,只凭那份工作报告和之前叫我们进去的谈话吗,连个考察期都不给就无故裁员,中间的程序一点都不透明可见。”
  “就是说啊,靳总新官上任都没在公司待多久就带着叶笙声出差了,一回来就把我们裁了,那他怎么可能看得到我们的工作能力啊?”
  “你们猜猜她出差回来之后为什么这么累啊?居然休息了一天才来公司,我们以前出差哪有这样的待遇啊,第二天不都照常上班。”
  “本来Alex在的时候人家就是老板身边的大红人了,没想到再来一位boss也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了呀。”
  “不会是我们叶秘书吹了什么枕边风吧?”
  “嘘……人家可在旁边听着呢……”
  “切,怕什么,我们都要走了,我就怕她听不到呢。以前一有公司的大案子Alex就只带她出差,也不知道老板都中了什么邪,怎么,我们其他秘书就低人一等,不配跟大案子吗?”
  说到后面几人口中的话已经不堪入耳,全然忘记了闻星接到第一个大案子时,就是秘书室众人把叶笙声推出来的。
  ……
  叶笙声听着几个同事们越说越愤慨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也没有开口解释,人们一旦带上有色眼镜,就算是面前原本熟悉的同事此时都变得有些陌生了起来。
  她只好在心里默默吐槽靳时渊,臭资本家铁血手段,说要裁员也真不带含糊的,一开就开那么多,无情得很。
  和她关系最好的林涵在角落里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叶笙声抬起头看向她,林涵却又在两人视线交集的刹那间不经意地避开了她。
  叶笙声叹了口气,突然看到手机上林涵发来的微信——让她去楼梯口见一面。
  叶笙声看了消息后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林涵已经不在她的座位上了。
  她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楼梯间,看到正背对着她的林涵转过身来开口:“笙声……”
  叶笙声被她颓丧的哭腔一吓,林涵脸上还带着几滴眼泪,她赶紧走到人跟前去轻轻拍了拍林涵的背,低声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毕竟林涵也是她在闻星最好的朋友,看到她也要离职,叶笙声说自己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其实秘书室整个部门任何一个人离职她都不愿意看到,明明大家曾经也在一起并肩作战过,一起熬夜一起说八卦,就算她不常参加同事们下班后的聚餐,但也自诩不算不合群吧。
  可这次秘书室的同事们被裁员后在她面前说的话也实在是叫她看透了人性的本质 ,造谣的肮脏话术说来就来,全然看不出满打满算她和这几个同事也在秘书室一起工作两年了。
  叶笙声回过神就看到林涵自己也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一改平时欢乐打工人的形象,轻声问道:“笙声,你能不能把这个秘书的工作机会让给我呀?”
  
  叶笙声听到她的话愣是在原地呆滞了几秒,远看简直像个杜莎夫人蜡像馆的精美雕塑。
  叶笙声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用不确定的口吻又问了林涵一句:“你说什么?”
  这时林涵就算是有和城墙一样厚的脸皮也坚持不住了,但还是重复了自己荒唐的要求:“我说,你愿不愿意把这个秘书的机会让给我?”
  没等叶笙声满头黑人问号地怀疑、再义正言辞地拒绝,林涵已经先发制人,试图打感情牌:“笙声,我比你晚些进的公司,那时候你也是看着我当实习生的,那个时候做点项目我就一直被Alex挑错。你也知道吧,我除了端茶送水的秘书,真的什么也做不好了。本来这份工作的薪水有时候都不够我自己交房租生活的,更别说我重新在京市找工作的成本了。我会撑不下去回老家的,可是老家,你也知道我回老家是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所以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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