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电梯里的光头
给邻居送些什么比较好呢？
时小凡在医院门口和母亲分别，独自来到了仁和超市，她从食品货架上一栏栏看过去，还是决定先试试百科。
首选是日用品，其次也可以自制手工艺品，还可以邀请邻居进餐吗？
又是在超市内逛了几圈，时小凡决定不折磨自己的脑神经了，直接发E信问问司明伦。
【Snio：你缺什么吗？】
十分钟过去了，时小凡已经买好了必备的生活用品和食材，再看了眼消息，司明伦还是没回复她。
思索了会，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打个电话应该不过分，时小凡通过E信拨通他的手机。
半晌，电话终于接通，但通话那头却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喂，谁啊？”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电话那头鼓吹喧阗，震耳的音乐和人群的欢呼声传过来，时小凡连忙拿远了手机。
她仔细核对拨号信息，她没打错账号啊？
时小凡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司明伦在吗？”
“啥？”电话那头的男人没听清，时小凡又对着手机说了句“司明伦在吗？”
“你大声点啊！听不见！”又是一阵吵闹，男人的大嗓门几乎都要被盖过去。
“我说！”时小凡迅速扫码付了款，拿着袋子逃离超市，大声在外面喊道：“司明伦在不在！”
“哦，阿伦啊。”电话那头终于听清了，然后回道：“在台上表演哩！”
表演？时小凡微滞，电话没挂，那头还不断传来人们的叫喊声：“再跳一个，再跳一个！”
“……”一阵默然，她心情复杂地掐断了电话。
时小凡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简单地吃过后，她撸起袖子，戴上防尘帽和口罩，穿上围裙，全副武装地准备大扫除。
母亲的屋子简直比她想象中还糟糕，东西四处乱扔，垃圾灰尘堆积如山，冰箱里更是散发着一股异味。
那么，开始吧。
时小凡深吐出一口气，拉开连接阳台的推拉门，一眼便瞥见了角落里的打扫工具，正当她兴致冲冲地去拿的时候，一个抬眼，就望到了隔壁404的阳台。
司明伦昨天就是从阳台上翻过来的吧……
她凑过去趴在栏杆上看两个阳台之间的缝隙。的确离得很近，但仍然危险。
如果让时小凡仅仅为救助另一个陌生人，而不顾生命安全地去翻越阳台，她不认为自己有司明伦的勇气。
而昨天她对司明伦的态度还那么高高在上、冷漠无情，一时间，愧疚感油然而生，时小凡高涨的情绪冷却下来，果然，等司明伦回来，她还是要向他好好赔礼才行。
这一收拾，就直接到了傍晚时分，将清理出来的垃圾全部打包好，时小凡一手抓几个袋子，准备带到楼下去。
刚打开门，就听到隔壁404传来不小的喧闹声，时小凡眉头一皱，肯定是司明伦的那些朋友们又来了！
她真想一脚给门踹上去，司明伦刚低血糖出院，他们一刻都不肯停歇，还要来捣乱。
不过手上还提着垃圾袋，时小凡只好先往电梯走去。
电梯停在一楼，不一会楼层慢慢上升，显示为“4”的时候门开了。
但时小凡愣在了原地。
口罩遮住了她的面容，她身上还穿着防尘套装，全副武装的模样和电梯内的景色形成了强烈对比。
电梯内一个高瘦身材的男性穿着暴露，他后退一步，超短款的裙摆在空中轻曳，蓝白搭配的上衫更显活力张扬，他的脚挤在不合适的高跟鞋里，腕上戴着奢丽的饰品，如果忽略他那锃亮发光的光头，这不失为一个淡妆的美人。
“怎么？还不敢出去了？”严陵安推搡着司明伦的后背，脸上满是狂妄和不满：“这可都是你自找的，害怕可不行啊。”
时小凡还挡在电梯门口，司明伦直接撞到她身上。
她终于回过神来，眉毛一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朝严陵安瞪过去。
严陵安轻笑一声，哪里会搭理时小凡？他直接抓起司明伦的上衣，拖着往走廊走。
但这一拖却没拖动，他回头望去，黑色的垃圾袋早已被时小凡扔在了地上，她拉着司明伦的胳膊，毫不示弱地回瞪他。
“哟？”严陵安被逗笑了：“这是想‘英雄救美’？”
“开什么玩笑？”时小凡平静地开口：“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的？”
“朋友？”严陵安睨了一眼被两人牵制住的司明伦，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
“难道不是吗？”时小凡疑惑地看他。
“是啊，当然是了。”严陵安松开对司明伦桎梏，手插进裤子口袋，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时小凡：“那你见到，他对我这个朋友有什么不满吗？”
时小凡哑然，看了一眼司明伦，顿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就此松手，让他回去自己的朋友身边。
但是，她不也是司明伦的朋友吗？
“不是他对你不满，是他的朋友我对你这个朋友不满！懂？”时小凡抬头狠狠瞪他，那眼神让严陵安不觉一愣。
趁这个机会，时小凡迅速拉着司明伦往母亲的屋子跑，她掏出早已备好的钥匙，顺畅地打开门来，将司明伦给推进屋内，又一个转身，锁门，一气呵成。
“靠！你tm！”门外响起严陵安暴跳如雷的怒吼，他跑过来不断地踢门：“给老子出来！”
时小凡才不管他呢，她拉着司明伦来到自己的卧室，在衣柜里左翻翻右找找，然后挑出一件宽大的白衬衫递给司明伦。
“……”司明伦愣怔地看她，半天没有反应。
时小凡撇着嘴睨他，沉默地对峙了十几秒，她才开口：“你真就想一直穿着这裙子？”
司明伦还是沉默，但伸手接过了那件白衬衫。
时小凡这才勾起嘴角，说道：“我去我妈房间找找看有没有适合你穿的裤子。”
她当即转身离去，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
“时小凡。”她听见司明伦叫她的名字。
“我们是朋友吗？”司明伦这样问。
时小凡在医院门口和母亲分别，独自来到了仁和超市，她从食品货架上一栏栏看过去，还是决定先试试百科。
首选是日用品，其次也可以自制手工艺品，还可以邀请邻居进餐吗？
又是在超市内逛了几圈，时小凡决定不折磨自己的脑神经了，直接发E信问问司明伦。
【Snio：你缺什么吗？】
十分钟过去了，时小凡已经买好了必备的生活用品和食材，再看了眼消息，司明伦还是没回复她。
思索了会，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打个电话应该不过分，时小凡通过E信拨通他的手机。
半晌，电话终于接通，但通话那头却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喂，谁啊？”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电话那头鼓吹喧阗，震耳的音乐和人群的欢呼声传过来，时小凡连忙拿远了手机。
她仔细核对拨号信息，她没打错账号啊？
时小凡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司明伦在吗？”
“啥？”电话那头的男人没听清，时小凡又对着手机说了句“司明伦在吗？”
“你大声点啊！听不见！”又是一阵吵闹，男人的大嗓门几乎都要被盖过去。
“我说！”时小凡迅速扫码付了款，拿着袋子逃离超市，大声在外面喊道：“司明伦在不在！”
“哦，阿伦啊。”电话那头终于听清了，然后回道：“在台上表演哩！”
表演？时小凡微滞，电话没挂，那头还不断传来人们的叫喊声：“再跳一个，再跳一个！”
“……”一阵默然，她心情复杂地掐断了电话。
时小凡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简单地吃过后，她撸起袖子，戴上防尘帽和口罩，穿上围裙，全副武装地准备大扫除。
母亲的屋子简直比她想象中还糟糕，东西四处乱扔，垃圾灰尘堆积如山，冰箱里更是散发着一股异味。
那么，开始吧。
时小凡深吐出一口气，拉开连接阳台的推拉门，一眼便瞥见了角落里的打扫工具，正当她兴致冲冲地去拿的时候，一个抬眼，就望到了隔壁404的阳台。
司明伦昨天就是从阳台上翻过来的吧……
她凑过去趴在栏杆上看两个阳台之间的缝隙。的确离得很近，但仍然危险。
如果让时小凡仅仅为救助另一个陌生人，而不顾生命安全地去翻越阳台，她不认为自己有司明伦的勇气。
而昨天她对司明伦的态度还那么高高在上、冷漠无情，一时间，愧疚感油然而生，时小凡高涨的情绪冷却下来，果然，等司明伦回来，她还是要向他好好赔礼才行。
这一收拾，就直接到了傍晚时分，将清理出来的垃圾全部打包好，时小凡一手抓几个袋子，准备带到楼下去。
刚打开门，就听到隔壁404传来不小的喧闹声，时小凡眉头一皱，肯定是司明伦的那些朋友们又来了！
她真想一脚给门踹上去，司明伦刚低血糖出院，他们一刻都不肯停歇，还要来捣乱。
不过手上还提着垃圾袋，时小凡只好先往电梯走去。
电梯停在一楼，不一会楼层慢慢上升，显示为“4”的时候门开了。
但时小凡愣在了原地。
口罩遮住了她的面容，她身上还穿着防尘套装，全副武装的模样和电梯内的景色形成了强烈对比。
电梯内一个高瘦身材的男性穿着暴露，他后退一步，超短款的裙摆在空中轻曳，蓝白搭配的上衫更显活力张扬，他的脚挤在不合适的高跟鞋里，腕上戴着奢丽的饰品，如果忽略他那锃亮发光的光头，这不失为一个淡妆的美人。
“怎么？还不敢出去了？”严陵安推搡着司明伦的后背，脸上满是狂妄和不满：“这可都是你自找的，害怕可不行啊。”
时小凡还挡在电梯门口，司明伦直接撞到她身上。
她终于回过神来，眉毛一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朝严陵安瞪过去。
严陵安轻笑一声，哪里会搭理时小凡？他直接抓起司明伦的上衣，拖着往走廊走。
但这一拖却没拖动，他回头望去，黑色的垃圾袋早已被时小凡扔在了地上，她拉着司明伦的胳膊，毫不示弱地回瞪他。
“哟？”严陵安被逗笑了：“这是想‘英雄救美’？”
“开什么玩笑？”时小凡平静地开口：“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的？”
“朋友？”严陵安睨了一眼被两人牵制住的司明伦，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
“难道不是吗？”时小凡疑惑地看他。
“是啊，当然是了。”严陵安松开对司明伦桎梏，手插进裤子口袋，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时小凡：“那你见到，他对我这个朋友有什么不满吗？”
时小凡哑然，看了一眼司明伦，顿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就此松手，让他回去自己的朋友身边。
但是，她不也是司明伦的朋友吗？
“不是他对你不满，是他的朋友我对你这个朋友不满！懂？”时小凡抬头狠狠瞪他，那眼神让严陵安不觉一愣。
趁这个机会，时小凡迅速拉着司明伦往母亲的屋子跑，她掏出早已备好的钥匙，顺畅地打开门来，将司明伦给推进屋内，又一个转身，锁门，一气呵成。
“靠！你tm！”门外响起严陵安暴跳如雷的怒吼，他跑过来不断地踢门：“给老子出来！”
时小凡才不管他呢，她拉着司明伦来到自己的卧室，在衣柜里左翻翻右找找，然后挑出一件宽大的白衬衫递给司明伦。
“……”司明伦愣怔地看她，半天没有反应。
时小凡撇着嘴睨他，沉默地对峙了十几秒，她才开口：“你真就想一直穿着这裙子？”
司明伦还是沉默，但伸手接过了那件白衬衫。
时小凡这才勾起嘴角，说道：“我去我妈房间找找看有没有适合你穿的裤子。”
她当即转身离去，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
“时小凡。”她听见司明伦叫她的名字。
“我们是朋友吗？”司明伦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