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404的光头
404……404……
时小凡拖着大型行李箱，在走道里一个个找过去门牌号。
突然，一道啤酒瓶碎裂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心下一惊，朝声源望去。
是404，她母亲的屋子！
时小凡赶忙跑过去，门是半掩着的，她站在门口平复心情，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论发生什么她都要镇定理性地面对。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来。
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酒气和各种臭味混杂在一起，时小凡被呛地咳嗽，只觉得头脑晕厥，连忙捂住口鼻往室内望去。
客厅里一片混乱，一大群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穿着奇装异服的怪人或倒在地上，或趴在桌子沙发上，地面上有不少瓶瓶罐罐，茶几边则是碎了一地的酒瓶碎片，液体从里面流出来，一直蔓延到玄关处。
时小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怎么可能是母亲的屋子，这是什么邪恶组织的老巢吧？！
她后怕地往门后一退，却一脚踩到流过来的酒液，身子一个不稳、一滑，就往室内扑了过去。
“嘶……”时小凡倒吸一口凉气，头磕在地板上痛得她两眼一抹黑，手里好像抓到什么硬邦邦的物体，她倒在地板上，翻过身来。
视线好不容易恢复清明，“头孢”两个字就映入她的眼帘。
时小凡手举着那大盒的头孢抗生素，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酒味，心脏猛跳，精神彻底崩了。
她连爬带滚地逃出404，还一边划开手机，按下了“110”。
她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跟警方说清楚现在的情况，又是给120打了电话才安心下来。
冷静下来后，她拨通母亲的电话，悄咪咪地往室内探头。
整间屋子和刚才没什么变化，依旧寂然无声，并未响起手机铃声。
不一会，电话自动切断，系统播报提示无人接听，时小凡按下重拨，再抬头又是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一个光头男人坐在地板上，眼睛已经睁开了，正怔愣地盯着门口的时小凡看。
时小凡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两人对视良久，光头终于开口：“你是谁？”
这个问题应该是时小凡问他吧？这可是她母亲的屋子。
一想到这，时小凡就感觉底气足了起来，她爬起身，扬起下巴正准备开怼，却又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并不明确，她贸然激怒对方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好在她已经报了警，现在只要稳定局势，拖到警察来解决就好。
时小凡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新搬来的住户，看你们门没关所以就担心地过来看看，既然没什么问题我就放心了。”
光头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回答：“那就谢谢关心了，我们没事。”
又是一阵沉默，时小凡还堵在门口没有动作，两人大眼瞪小眼，光头迟疑地问道：“那你先回去？”
这是要赶她走了，这个光头果然有问题，搞不好他就是整件事的主谋，时小凡心底更加坚定，她绝对要保护好现场。
“嗯。”时小凡应了声，还是站着门口一动不动。
光头沉默了，两人又来了几回合眼神交锋，他站起身，朝时小凡走过来。
时小凡眨眨眼，依旧巍然如山地挡在门口，额角却是冒出了细汗。这警察怎么还没来，她要顶不住了。
“你……”光头站到她面前，伸手去碰她。
“！”时小凡连忙后退，吓得声音高了几个分贝：“你干嘛？”
近看这个光头还长得人模人样的，眉眼俊朗，此时一对粗眉挑起，他看上去有些焦急，嘴里说着“不是的……”还继续往时小凡靠近。
时小凡一下子急了，现在她又不能跑，母亲还下落不明，警察也没到。
她跟这个光头拼了！
“你回去！”时小凡气血上头，闭着眼睛，用力往光头的方向推了一把，这一推还没推动，还被光头抓住了双臂，他制止她的动作：“你别急，我是想……”
被控制住的时小凡哪里还听得进他说什么，一边嚷嚷着“放开”一边拼命挣扎。
工作日的居民区没多少人，这一层竟是没有一个住户注意到外边的动静出来看看，倒是时小凡的声音吵醒了404内睡着的一大群人。
“怎么了？”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
他砸吧下嘴，推了推旁边的小弟，一边喊道：“嘿，醒醒了。”
小弟被摇醒，揉着睡眼去看黄毛，问道：“咋了严哥？”
这时，居民楼楼下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两人彻底惊醒，纷纷摇醒身边的兄弟伙，一个小弟眼尖地看到门外的景象，大叫出声：“阿伦！”
众人一窝蜂往外面围过来，只见一个女生跨坐在司明伦身上，她长发凌乱不堪，额头上通红一片，还在不断冒着血珠。
司明伦在下面被她压制住，双手无法动弹，那个被叫“严哥”的黄毛最先回过神来，伸出手就要分开两人。
“都住手！”一群警察从狭窄的楼道涌出来，他们速度极快，瞬间就控制了当场的局面。
楼下又响起救护车的长笛，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急匆匆地冲上楼，顿时把走道上围得水泄不通。
十几分钟后，警局内。
时小凡的额头上已经围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布，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在他们周围转来转去，不一会，又是一名警官推门而入。
“你出去吧。”警官对着那个警员说道。
“是！”小警员行了礼，退出房间。
接着警官又走到众人中间，开口向他们说明情况：“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你们也都可以回去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时小凡：“小姑娘，虽然你很勇敢，也针对现场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但是。”
警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前提条件你也要搞清楚啊，你擅自进别人的屋子，还跟主人打起来，你觉得这好吗？”
“我……”时小凡一时语塞，觉得憋屈极了又不好反驳。
她搞错房间也不是她的错啊，母亲就是告诉她房间在404，结果刚才打通电话一问才知道，是母亲敲错数字了，不是404，是405。
“还有你们。”警官又看向底下一群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们，表情复杂地说道：“你们聚餐闹腾可以，但也要考虑场合，搞出异味不说，还把头孢乱扔……”
警官话还没说完，时小凡余光瞥见身旁的人直直往地上倒去，她连忙伸手一捞，接住了他。
时小凡拖着大型行李箱，在走道里一个个找过去门牌号。
突然，一道啤酒瓶碎裂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心下一惊，朝声源望去。
是404，她母亲的屋子！
时小凡赶忙跑过去，门是半掩着的，她站在门口平复心情，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论发生什么她都要镇定理性地面对。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来。
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酒气和各种臭味混杂在一起，时小凡被呛地咳嗽，只觉得头脑晕厥，连忙捂住口鼻往室内望去。
客厅里一片混乱，一大群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穿着奇装异服的怪人或倒在地上，或趴在桌子沙发上，地面上有不少瓶瓶罐罐，茶几边则是碎了一地的酒瓶碎片，液体从里面流出来，一直蔓延到玄关处。
时小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怎么可能是母亲的屋子，这是什么邪恶组织的老巢吧？！
她后怕地往门后一退，却一脚踩到流过来的酒液，身子一个不稳、一滑，就往室内扑了过去。
“嘶……”时小凡倒吸一口凉气，头磕在地板上痛得她两眼一抹黑，手里好像抓到什么硬邦邦的物体，她倒在地板上，翻过身来。
视线好不容易恢复清明，“头孢”两个字就映入她的眼帘。
时小凡手举着那大盒的头孢抗生素，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酒味，心脏猛跳，精神彻底崩了。
她连爬带滚地逃出404，还一边划开手机，按下了“110”。
她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跟警方说清楚现在的情况，又是给120打了电话才安心下来。
冷静下来后，她拨通母亲的电话，悄咪咪地往室内探头。
整间屋子和刚才没什么变化，依旧寂然无声，并未响起手机铃声。
不一会，电话自动切断，系统播报提示无人接听，时小凡按下重拨，再抬头又是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一个光头男人坐在地板上，眼睛已经睁开了，正怔愣地盯着门口的时小凡看。
时小凡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两人对视良久，光头终于开口：“你是谁？”
这个问题应该是时小凡问他吧？这可是她母亲的屋子。
一想到这，时小凡就感觉底气足了起来，她爬起身，扬起下巴正准备开怼，却又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并不明确，她贸然激怒对方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好在她已经报了警，现在只要稳定局势，拖到警察来解决就好。
时小凡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新搬来的住户，看你们门没关所以就担心地过来看看，既然没什么问题我就放心了。”
光头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回答：“那就谢谢关心了，我们没事。”
又是一阵沉默，时小凡还堵在门口没有动作，两人大眼瞪小眼，光头迟疑地问道：“那你先回去？”
这是要赶她走了，这个光头果然有问题，搞不好他就是整件事的主谋，时小凡心底更加坚定，她绝对要保护好现场。
“嗯。”时小凡应了声，还是站着门口一动不动。
光头沉默了，两人又来了几回合眼神交锋，他站起身，朝时小凡走过来。
时小凡眨眨眼，依旧巍然如山地挡在门口，额角却是冒出了细汗。这警察怎么还没来，她要顶不住了。
“你……”光头站到她面前，伸手去碰她。
“！”时小凡连忙后退，吓得声音高了几个分贝：“你干嘛？”
近看这个光头还长得人模人样的，眉眼俊朗，此时一对粗眉挑起，他看上去有些焦急，嘴里说着“不是的……”还继续往时小凡靠近。
时小凡一下子急了，现在她又不能跑，母亲还下落不明，警察也没到。
她跟这个光头拼了！
“你回去！”时小凡气血上头，闭着眼睛，用力往光头的方向推了一把，这一推还没推动，还被光头抓住了双臂，他制止她的动作：“你别急，我是想……”
被控制住的时小凡哪里还听得进他说什么，一边嚷嚷着“放开”一边拼命挣扎。
工作日的居民区没多少人，这一层竟是没有一个住户注意到外边的动静出来看看，倒是时小凡的声音吵醒了404内睡着的一大群人。
“怎么了？”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
他砸吧下嘴，推了推旁边的小弟，一边喊道：“嘿，醒醒了。”
小弟被摇醒，揉着睡眼去看黄毛，问道：“咋了严哥？”
这时，居民楼楼下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两人彻底惊醒，纷纷摇醒身边的兄弟伙，一个小弟眼尖地看到门外的景象，大叫出声：“阿伦！”
众人一窝蜂往外面围过来，只见一个女生跨坐在司明伦身上，她长发凌乱不堪，额头上通红一片，还在不断冒着血珠。
司明伦在下面被她压制住，双手无法动弹，那个被叫“严哥”的黄毛最先回过神来，伸出手就要分开两人。
“都住手！”一群警察从狭窄的楼道涌出来，他们速度极快，瞬间就控制了当场的局面。
楼下又响起救护车的长笛，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急匆匆地冲上楼，顿时把走道上围得水泄不通。
十几分钟后，警局内。
时小凡的额头上已经围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布，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在他们周围转来转去，不一会，又是一名警官推门而入。
“你出去吧。”警官对着那个警员说道。
“是！”小警员行了礼，退出房间。
接着警官又走到众人中间，开口向他们说明情况：“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你们也都可以回去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时小凡：“小姑娘，虽然你很勇敢，也针对现场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但是。”
警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前提条件你也要搞清楚啊，你擅自进别人的屋子，还跟主人打起来，你觉得这好吗？”
“我……”时小凡一时语塞，觉得憋屈极了又不好反驳。
她搞错房间也不是她的错啊，母亲就是告诉她房间在404，结果刚才打通电话一问才知道，是母亲敲错数字了，不是404，是405。
“还有你们。”警官又看向底下一群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们，表情复杂地说道：“你们聚餐闹腾可以，但也要考虑场合，搞出异味不说，还把头孢乱扔……”
警官话还没说完，时小凡余光瞥见身旁的人直直往地上倒去，她连忙伸手一捞，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