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君臣有别，不敢靠近
隔天，北沫早早的就来了，角落有点小，安排好的位置只能是和北宸做同桌贴在一起，拿出书开始抄。
没过多久，北宸就来了，手上拿着三份抄写，放在她的桌上。
“我的准备好了，慢慢抄，时间还早别急。”
北宸在她旁边坐下，打开厚重的儒家书籍，不慌不忙的看起来。
“多谢七弟。”
北沫头埋在书中，手中的笔快速划过，写过的字丑到不能看，完全没有训练过的痕迹。
下一个来的是欧阳玉琛，只比北宸完了五分钟到场，他同样把抄写放在北沫的桌上，甩了甩了疲惫手，忍不住说道：“你好好的惹莫子言干啥，自己罚抄，我也罚抄。”
“我都不记得我有多少年没抄过这玩意了。”
他当司业当了好几年了，一向只有他罚别人的时候，现在沦落成为某人的抄手了。
“别废话了，别打扰我抄。”
北沫摆摆手，同样埋头没时间看他。
“就知道北沫你最没有良心，看谁以后敢娶你！”
欧阳玉琛摔下狠话转头便出了学院，去了夫子办公区域。
最后一个来的是北翼，他肉肉的小手揪着北沫的衣角，“皇姐，以后能不能不被罚了啊，我手都抄麻了。”
稚嫩的童声似乎说尽了自己的委屈。
“阿翼过来，皇姐正忙着呢，快去复习去吧。”
北宸扯过他的小手，温声劝说着，将他推回了位上。
随着早起铃声响起，学院里的学子陆陆续续有说有笑的进来，一如既往的和北翼北宸打招呼，倒是没想到还能看着奋笔疾书的北沫。
在上课铃声响起的前十分钟，北沫终于抄完了，她拿起桌上的九分，随意揉和在一起，想着这莫子言也不可能无聊看她写的东西，便放心的去了。
文天殿殿中是先生们活动的区域，大多数官职人员也会在此休息。
入了此地，北沫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张最令人讨厌的脸，将那些抄写放在他的桌上，颇有礼貌的说着：“边撰，这是我的罚抄，还请过目。”
没有想象中的随意翻阅，而是仔仔细细对照书本的查看。
不合常理啊。
“边撰，你先忙着，学子还有博士的课准备，先行告退了。”
北沫找准机会溜，不料被莫子言拦了下来，“北沫啊，你这十份抄写四个字迹，买了多少人手帮你啊。”
他双手撑在桌上，绕有趣的打量着纸张。
“不是别人过手的，纯属是本公主亲手抄的，只不过多用了几个字迹。”
北沫没有承认。
“这份瘦金体像极了北宸所出，倒也有几分模仿他的味道啊。”
莫子言心知肚明。
“边撰缪赞，只是我平日爱模仿罢了。”
北沫慌张揪着自己的裙摆，好在上课铃声响起，总算有个理由可以走了，“上课了，学子先行一步。”
她逃避似离开，看都未看一眼，就连他眼里那份故作假设的偏爱都忽略而过。
“北沫，在下…”
他的话戛然而止。
她好像对他的很是厌恶，无论是课堂还是面对他的时候，以往他只是当做公主高冷不易接触，可现在确确实实是有讨厌的味道。
“子言啊，人有有所志在不同，慎虑。”
这是齐博士和莫子言讲的一番话。
阅人无数的齐博士岂能看不出莫子言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啊。
可官和国亲是两种不可兼得之物啊。
“地位悬殊，博士之言，子言所知。”
莫子言失落的回着，把那份抄写放在了所看经道书中夹起。
他和她的地位是隔着天河之分的，所以他连念头都不敢有。
但有些事情，他会弄清楚的。
另一边课上，北沫急忙跟着上课的欧阳玉琛后面，在他进门的最后一刻自己抢先进去了。
这堂课，有着昨天的教育，李子维没有说话，北沫也安安静静的在角落听了一上午课，画了一桌子的王八戏水图。
中午还是四人的私膳时间，甚至一度还开启了点菜模式。
“我想吃红烧的！”
“我要吃烤的。”
“辣一点就好。”
三个人望着北沫寻求答复。
“小安子，记着记着。”
似是很无奈的样子，北沫让马如安都记下来让公主府的厨子做。
安静如这夏日的蝉鸣，有丝丝的诡异。
北沫没让马如安在这大殿门口多停留，留了句，“按时来。”便随着三人离开了。
下午是边撰的课，北沫打起精神来看书，却没有办法集中精力，这些内容都是她早已熟悉的，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劲头。
她盯着时间，心中默念，熬过这最后五分钟便可。
下课铃声响起，众人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休息，唯北沫被留下来了。
“七弟，救我。”
北沫眼神朝北宸使着。
后者摆摆手，没有办法，他只能在外面等着。
师命不可违也。
学院室内无他人，莫子言放下书籍，慢慢朝她走去，站在书桌前，静静望着她。
“边撰留我有何事？”
北沫躺坐在位上，无聊的摆弄着手中的笔墨，时不时还露出了桌上的画。
“我想问公主一事。”
“但说无妨。”
总不可能是想将她赶出去吧。
“公主对臣是不是起了厌恶讨厌之情？”
他作揖，却抬头认真的问着北沫。
被看出来了？
北沫打量着他，和他的眼神对上，却满满的嫌弃移开，嘴上说着：“自然没有，本公主对所有人态度都是一样的。”
她是公主，是这北国的公主，她有大度，所以她不会针对任何人，哪怕他是个人渣。
她做的最多的只有无视和忽略。
更何况，她不过是被罚抄了十遍而已，以往教书先生都是罚抄百遍的，她哪有那么脆弱啊。
没必要公报私仇。
“公主不必如此，公主这句话是在安慰臣的，臣自知所以然，臣今日所问的问题已然清楚，所以臣会解决的，还请公主不必心烦，臣只是有点爱…仰慕公主罢了。”
他把到嘴边的爱慕变成了仰慕，心里清楚，所以说不出口的自卑。
他对公主只有仰慕。
臣对君那般的仰慕。
“你…”
他仰慕她？
北沫怎么不知。
“现如今在书院，我是学子，你是边撰，我比你等级低，这般话可是让我有点难下啊。”
她在拉扯。
门外不知有多少双耳朵在偷听此事，要是真的因为这事闹大了，本来入学院这件事情在大臣心中形象就破裂了不少，这要是闹下去，她这公主的名声可就臭了。
“公主不用担心，这是臣的决定，与公主无关，臣已知答案，叨扰公主良时，子言心中有愧，还请公主莫要责罚，子言有事告退。”
下了课，她就是君，他是臣。
所以莫子言说的字字句句都是有分寸的，除了说了那半句爱慕之言，其他的都是再三考虑的结果。
莫子言扭头出去了，门外只有潇潇玉骨北宸拿着经书苦读等待，并没有有心之人，两人互相点头问好。
北沫比莫子言晚出三分，她调整好情绪，拿着书一眼便看到北宸。
“七弟。”
“皇姐，走吧。”
看他这架势，应该是要把北沫送到桥边去的，那里有马如安等着。
两人很默契没提及莫子言留她何事，而是扯扯风花雪月聊聊家常和书院怪事，甚至还可以说到小时候的事情。
没过多久，北宸就来了，手上拿着三份抄写，放在她的桌上。
“我的准备好了，慢慢抄，时间还早别急。”
北宸在她旁边坐下，打开厚重的儒家书籍，不慌不忙的看起来。
“多谢七弟。”
北沫头埋在书中，手中的笔快速划过，写过的字丑到不能看，完全没有训练过的痕迹。
下一个来的是欧阳玉琛，只比北宸完了五分钟到场，他同样把抄写放在北沫的桌上，甩了甩了疲惫手，忍不住说道：“你好好的惹莫子言干啥，自己罚抄，我也罚抄。”
“我都不记得我有多少年没抄过这玩意了。”
他当司业当了好几年了，一向只有他罚别人的时候，现在沦落成为某人的抄手了。
“别废话了，别打扰我抄。”
北沫摆摆手，同样埋头没时间看他。
“就知道北沫你最没有良心，看谁以后敢娶你！”
欧阳玉琛摔下狠话转头便出了学院，去了夫子办公区域。
最后一个来的是北翼，他肉肉的小手揪着北沫的衣角，“皇姐，以后能不能不被罚了啊，我手都抄麻了。”
稚嫩的童声似乎说尽了自己的委屈。
“阿翼过来，皇姐正忙着呢，快去复习去吧。”
北宸扯过他的小手，温声劝说着，将他推回了位上。
随着早起铃声响起，学院里的学子陆陆续续有说有笑的进来，一如既往的和北翼北宸打招呼，倒是没想到还能看着奋笔疾书的北沫。
在上课铃声响起的前十分钟，北沫终于抄完了，她拿起桌上的九分，随意揉和在一起，想着这莫子言也不可能无聊看她写的东西，便放心的去了。
文天殿殿中是先生们活动的区域，大多数官职人员也会在此休息。
入了此地，北沫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张最令人讨厌的脸，将那些抄写放在他的桌上，颇有礼貌的说着：“边撰，这是我的罚抄，还请过目。”
没有想象中的随意翻阅，而是仔仔细细对照书本的查看。
不合常理啊。
“边撰，你先忙着，学子还有博士的课准备，先行告退了。”
北沫找准机会溜，不料被莫子言拦了下来，“北沫啊，你这十份抄写四个字迹，买了多少人手帮你啊。”
他双手撑在桌上，绕有趣的打量着纸张。
“不是别人过手的，纯属是本公主亲手抄的，只不过多用了几个字迹。”
北沫没有承认。
“这份瘦金体像极了北宸所出，倒也有几分模仿他的味道啊。”
莫子言心知肚明。
“边撰缪赞，只是我平日爱模仿罢了。”
北沫慌张揪着自己的裙摆，好在上课铃声响起，总算有个理由可以走了，“上课了，学子先行一步。”
她逃避似离开，看都未看一眼，就连他眼里那份故作假设的偏爱都忽略而过。
“北沫，在下…”
他的话戛然而止。
她好像对他的很是厌恶，无论是课堂还是面对他的时候，以往他只是当做公主高冷不易接触，可现在确确实实是有讨厌的味道。
“子言啊，人有有所志在不同，慎虑。”
这是齐博士和莫子言讲的一番话。
阅人无数的齐博士岂能看不出莫子言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啊。
可官和国亲是两种不可兼得之物啊。
“地位悬殊，博士之言，子言所知。”
莫子言失落的回着，把那份抄写放在了所看经道书中夹起。
他和她的地位是隔着天河之分的，所以他连念头都不敢有。
但有些事情，他会弄清楚的。
另一边课上，北沫急忙跟着上课的欧阳玉琛后面，在他进门的最后一刻自己抢先进去了。
这堂课，有着昨天的教育，李子维没有说话，北沫也安安静静的在角落听了一上午课，画了一桌子的王八戏水图。
中午还是四人的私膳时间，甚至一度还开启了点菜模式。
“我想吃红烧的！”
“我要吃烤的。”
“辣一点就好。”
三个人望着北沫寻求答复。
“小安子，记着记着。”
似是很无奈的样子，北沫让马如安都记下来让公主府的厨子做。
安静如这夏日的蝉鸣，有丝丝的诡异。
北沫没让马如安在这大殿门口多停留，留了句，“按时来。”便随着三人离开了。
下午是边撰的课，北沫打起精神来看书，却没有办法集中精力，这些内容都是她早已熟悉的，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劲头。
她盯着时间，心中默念，熬过这最后五分钟便可。
下课铃声响起，众人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休息，唯北沫被留下来了。
“七弟，救我。”
北沫眼神朝北宸使着。
后者摆摆手，没有办法，他只能在外面等着。
师命不可违也。
学院室内无他人，莫子言放下书籍，慢慢朝她走去，站在书桌前，静静望着她。
“边撰留我有何事？”
北沫躺坐在位上，无聊的摆弄着手中的笔墨，时不时还露出了桌上的画。
“我想问公主一事。”
“但说无妨。”
总不可能是想将她赶出去吧。
“公主对臣是不是起了厌恶讨厌之情？”
他作揖，却抬头认真的问着北沫。
被看出来了？
北沫打量着他，和他的眼神对上，却满满的嫌弃移开，嘴上说着：“自然没有，本公主对所有人态度都是一样的。”
她是公主，是这北国的公主，她有大度，所以她不会针对任何人，哪怕他是个人渣。
她做的最多的只有无视和忽略。
更何况，她不过是被罚抄了十遍而已，以往教书先生都是罚抄百遍的，她哪有那么脆弱啊。
没必要公报私仇。
“公主不必如此，公主这句话是在安慰臣的，臣自知所以然，臣今日所问的问题已然清楚，所以臣会解决的，还请公主不必心烦，臣只是有点爱…仰慕公主罢了。”
他把到嘴边的爱慕变成了仰慕，心里清楚，所以说不出口的自卑。
他对公主只有仰慕。
臣对君那般的仰慕。
“你…”
他仰慕她？
北沫怎么不知。
“现如今在书院，我是学子，你是边撰，我比你等级低，这般话可是让我有点难下啊。”
她在拉扯。
门外不知有多少双耳朵在偷听此事，要是真的因为这事闹大了，本来入学院这件事情在大臣心中形象就破裂了不少，这要是闹下去，她这公主的名声可就臭了。
“公主不用担心，这是臣的决定，与公主无关，臣已知答案，叨扰公主良时，子言心中有愧，还请公主莫要责罚，子言有事告退。”
下了课，她就是君，他是臣。
所以莫子言说的字字句句都是有分寸的，除了说了那半句爱慕之言，其他的都是再三考虑的结果。
莫子言扭头出去了，门外只有潇潇玉骨北宸拿着经书苦读等待，并没有有心之人，两人互相点头问好。
北沫比莫子言晚出三分，她调整好情绪，拿着书一眼便看到北宸。
“七弟。”
“皇姐，走吧。”
看他这架势，应该是要把北沫送到桥边去的，那里有马如安等着。
两人很默契没提及莫子言留她何事，而是扯扯风花雪月聊聊家常和书院怪事，甚至还可以说到小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