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棺钉六道
一个浑身挂着金银饰品的男人跌跌撞撞地从洞穴深处爬了出来，他身上到处都是爪印和血痕，甚至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碎肉和血迹，他看到深入洞穴的秦时和格伦，眼中释放出不同于刚才的理智之光，像一只节肢动物一般动用自己的手关节和膝盖，也不管胸口那一面的皮肤会在地上剐蹭受伤，干瘦的身体爬得飞快，显示出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期待和希冀。
“别过来——！！”
格伦下意识地挡在秦时面前，手里的短刀已经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甩出去。
可下一秒，这如同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如同饿死鬼一般的男人用嘶哑至极的声音发出告饶一般的乞求，听起来令人汗毛倒竖。
“救……救救我！你们…你们带了水和食物吗？我……我用这些跟你们换！我有很多！很多很多！都可以给你！求你…求你给我食物和水……”
那些原本被居民掏空家底购买的辟邪饰品随着男人的动作叮铃哐当地掉落在地，格伦往洞穴里面看去，才发现里面居然到处躺着干枯的人骨亦或是长了蝇蛆的烂肉团。
他瞬间明白了这个身上带着恶臭的男人是怎么活到现在，以及他嘴边碎肉的来源，一股恶寒袭上骨髓，分明洞穴里的温度也不算凉爽，他整个人却如坠冰窖。
站在格伦身后的秦时眯起眼睛，素来洁癖的他这时候却全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他踩过纯金打造的神像，踩过某个无名氏的枯骨，踩过腐化的树叶和烂肉堆叠的土壤，就像踩过了世间的一切肮脏和不公。
“想要我救你吗？”
男人想也不想就疯狂点头，全身的财富接连掉下，洒落的金银饰品分明是富饶的象征，可佩戴他们的人却是一个个骨瘦如柴的饿殍，多天只能喝一点点洞穴里钟乳石滴液的生活已经把这些居民折磨得不成样子。
“要——要！神明大人！请救救我！”
男人晃动肩膀，那干枯的手臂就像是被吸干了养分的草木，轻轻一捏就会碎裂开来。
秦时的背影在洞外阳光的映衬下神圣无比，即便他一身黑色大褂的形象更加接近索命的死神，无处投门的男人却还是全心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农田的荒芜仿佛从而人的心底追了出来，从为祸乡野的死灵骑士铁蹄下蔓延到他们面前，收获之神降下天罚，用最残酷的方式让他的子民自相残杀，用最可悲的酷刑让他的信徒受尽折磨，最为可悲的是他们甚至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缘何会遭受这样的对待。
他们拥有最硬的通货，而今却换不来一丝一毫的食物和干净的水，这些天的饥渴近乎让他们饿到生啖人肉，可自相残杀到如今，甚至连咀嚼生肉喝血的力气都不剩下。
男人是这里唯一活下来的，他的脏器溃烂，皮肤生出烂疮，双腿早就没了知觉，双眼因为多日来不眠不休的搏斗而变得血红，头发在撕打过程中被扯落，头皮上还有寄生虫蠕动。
尽管格伦实在不想承认眼前的东西和自己是同类，但秦时既然愿意救赎他，那杀人无数的退役老兵也只能照做。
秦时半跪在已经站不起来的男人面前，脸上的微笑仿佛昭告着这个可怜的男人即将从折磨之中解脱。
可下一瞬，凄厉无比的惨叫差点让格伦的听觉失灵。
“啊——！！！！！”
秦时又拿出了他之前在降服怪物时使用的锤子，他的五指缝隙中各夹着一枚纯黑色的长钉，那东西格伦是见过的，但至少这东西不该用在给活人的场合。
不，或许在秦时眼里，眼前这个还在苟延残喘的东西已经算不得活人了。
食指多夹着一根，嘴上叼着一根，黑黢黢的，钉身极为细长锋利，想来是和棺钉相差无几的东西。
已经钉在男人手边的第一根深入地下，从他极度虚弱还疯狂挣扎的姿态便能看出，这种痛楚早就超越了身体。
“你被关到这里约莫一月，前十天，杀妻易女，吃人肉喝人血，罔顾人伦！逐出天道，终生不得越界！”
秦时毫无感情地帮男人回顾他的经历，就好像在吟唱下葬前的悼词，然后再钉下一根钉子将男人的另一只手也给封住。
“又十天，杀亲朋老小数人，不忘抢占金银财宝！凶戾无度，逐阿修罗道！”
再度抬手落锤，惨叫再起，伦在一旁默默地闭上眼睛，他很清楚秦时会比他更愤怒，毕竟那双赤红的眼睛能够看到人的记忆。
“后五天，不得脱身，遂吃腐肉，喝岩水，坏同族尸身！逐人道及畜生道！”
秦时将棺钉轻轻抛起，手中力道千钧的黑色锤子此刻像是根本没有重量似的被他轻易挥动，精准地命中棺钉，让其飞向男人的双腿。
男人已经没了多少力气，他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空洞地看向秦时，前一秒给予他希冀的人现在却开始了裁决。
而且很显然，这个被养蛊一般关在此地的最终获胜者也不会得到自由亦或是所谓的善终，哪怕不是秦时来做这件事，也会有其他人来结束这一切。
钢钉已经被打入男人身体足足四根，他还在试图挣扎，直到秦时将黑色铁定扎进他的脊骨。
“又五日至今！贪财慕色，一生贫苦临终却因贪念不得脱身，本饿鬼道，现打入地狱道，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一根钢钉径直朝着男人的头顶刺入，秦时这一下似乎特别用力，钢钉贯穿男人的头顶然后刺入土壤之中，紧接着伴随秦时的动作结束整具尸体如同被点燃一般燃烧起熊熊烈焰，青蓝色的火焰将这具写满了丑恶的尸身彻底净化，数分钟后变为彻彻底底的焦土。
来时肮脏，去时干净，倒也不失为一种救济。
他转身准备走出洞穴，良久没有开口的格伦这时候才慢慢启唇——
“你…以前也……”
如果说格伦完全相信秦时能通过那双眼睛确认这个男人生前所有的暴行和罪过，那他现在的惊恐显然只是来源于秦时的擅作主张。
当然，格伦也觉得，这种家伙不该用人类的法律继续丈量，他唯一和人沾边的恐怕只剩下那副不成人样的躯壳。
秦时没有多做任何掩饰和解答——
“超度了一个非人之物，仅此而已。”
格伦的双眸注视着秦时，这次他的眼睛里不剩下任何同情亦或是悲悯的情绪，有的只有淡然和冷漠，却异常让他感到绮丽和瑰秀——旋即两人转身走出山洞。
现在，是要开始调查引发这一系列悲剧的罪魁祸首了。
“别过来——！！”
格伦下意识地挡在秦时面前，手里的短刀已经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甩出去。
可下一秒，这如同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如同饿死鬼一般的男人用嘶哑至极的声音发出告饶一般的乞求，听起来令人汗毛倒竖。
“救……救救我！你们…你们带了水和食物吗？我……我用这些跟你们换！我有很多！很多很多！都可以给你！求你…求你给我食物和水……”
那些原本被居民掏空家底购买的辟邪饰品随着男人的动作叮铃哐当地掉落在地，格伦往洞穴里面看去，才发现里面居然到处躺着干枯的人骨亦或是长了蝇蛆的烂肉团。
他瞬间明白了这个身上带着恶臭的男人是怎么活到现在，以及他嘴边碎肉的来源，一股恶寒袭上骨髓，分明洞穴里的温度也不算凉爽，他整个人却如坠冰窖。
站在格伦身后的秦时眯起眼睛，素来洁癖的他这时候却全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他踩过纯金打造的神像，踩过某个无名氏的枯骨，踩过腐化的树叶和烂肉堆叠的土壤，就像踩过了世间的一切肮脏和不公。
“想要我救你吗？”
男人想也不想就疯狂点头，全身的财富接连掉下，洒落的金银饰品分明是富饶的象征，可佩戴他们的人却是一个个骨瘦如柴的饿殍，多天只能喝一点点洞穴里钟乳石滴液的生活已经把这些居民折磨得不成样子。
“要——要！神明大人！请救救我！”
男人晃动肩膀，那干枯的手臂就像是被吸干了养分的草木，轻轻一捏就会碎裂开来。
秦时的背影在洞外阳光的映衬下神圣无比，即便他一身黑色大褂的形象更加接近索命的死神，无处投门的男人却还是全心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农田的荒芜仿佛从而人的心底追了出来，从为祸乡野的死灵骑士铁蹄下蔓延到他们面前，收获之神降下天罚，用最残酷的方式让他的子民自相残杀，用最可悲的酷刑让他的信徒受尽折磨，最为可悲的是他们甚至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缘何会遭受这样的对待。
他们拥有最硬的通货，而今却换不来一丝一毫的食物和干净的水，这些天的饥渴近乎让他们饿到生啖人肉，可自相残杀到如今，甚至连咀嚼生肉喝血的力气都不剩下。
男人是这里唯一活下来的，他的脏器溃烂，皮肤生出烂疮，双腿早就没了知觉，双眼因为多日来不眠不休的搏斗而变得血红，头发在撕打过程中被扯落，头皮上还有寄生虫蠕动。
尽管格伦实在不想承认眼前的东西和自己是同类，但秦时既然愿意救赎他，那杀人无数的退役老兵也只能照做。
秦时半跪在已经站不起来的男人面前，脸上的微笑仿佛昭告着这个可怜的男人即将从折磨之中解脱。
可下一瞬，凄厉无比的惨叫差点让格伦的听觉失灵。
“啊——！！！！！”
秦时又拿出了他之前在降服怪物时使用的锤子，他的五指缝隙中各夹着一枚纯黑色的长钉，那东西格伦是见过的，但至少这东西不该用在给活人的场合。
不，或许在秦时眼里，眼前这个还在苟延残喘的东西已经算不得活人了。
食指多夹着一根，嘴上叼着一根，黑黢黢的，钉身极为细长锋利，想来是和棺钉相差无几的东西。
已经钉在男人手边的第一根深入地下，从他极度虚弱还疯狂挣扎的姿态便能看出，这种痛楚早就超越了身体。
“你被关到这里约莫一月，前十天，杀妻易女，吃人肉喝人血，罔顾人伦！逐出天道，终生不得越界！”
秦时毫无感情地帮男人回顾他的经历，就好像在吟唱下葬前的悼词，然后再钉下一根钉子将男人的另一只手也给封住。
“又十天，杀亲朋老小数人，不忘抢占金银财宝！凶戾无度，逐阿修罗道！”
再度抬手落锤，惨叫再起，伦在一旁默默地闭上眼睛，他很清楚秦时会比他更愤怒，毕竟那双赤红的眼睛能够看到人的记忆。
“后五天，不得脱身，遂吃腐肉，喝岩水，坏同族尸身！逐人道及畜生道！”
秦时将棺钉轻轻抛起，手中力道千钧的黑色锤子此刻像是根本没有重量似的被他轻易挥动，精准地命中棺钉，让其飞向男人的双腿。
男人已经没了多少力气，他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空洞地看向秦时，前一秒给予他希冀的人现在却开始了裁决。
而且很显然，这个被养蛊一般关在此地的最终获胜者也不会得到自由亦或是所谓的善终，哪怕不是秦时来做这件事，也会有其他人来结束这一切。
钢钉已经被打入男人身体足足四根，他还在试图挣扎，直到秦时将黑色铁定扎进他的脊骨。
“又五日至今！贪财慕色，一生贫苦临终却因贪念不得脱身，本饿鬼道，现打入地狱道，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一根钢钉径直朝着男人的头顶刺入，秦时这一下似乎特别用力，钢钉贯穿男人的头顶然后刺入土壤之中，紧接着伴随秦时的动作结束整具尸体如同被点燃一般燃烧起熊熊烈焰，青蓝色的火焰将这具写满了丑恶的尸身彻底净化，数分钟后变为彻彻底底的焦土。
来时肮脏，去时干净，倒也不失为一种救济。
他转身准备走出洞穴，良久没有开口的格伦这时候才慢慢启唇——
“你…以前也……”
如果说格伦完全相信秦时能通过那双眼睛确认这个男人生前所有的暴行和罪过，那他现在的惊恐显然只是来源于秦时的擅作主张。
当然，格伦也觉得，这种家伙不该用人类的法律继续丈量，他唯一和人沾边的恐怕只剩下那副不成人样的躯壳。
秦时没有多做任何掩饰和解答——
“超度了一个非人之物，仅此而已。”
格伦的双眸注视着秦时，这次他的眼睛里不剩下任何同情亦或是悲悯的情绪，有的只有淡然和冷漠，却异常让他感到绮丽和瑰秀——旋即两人转身走出山洞。
现在，是要开始调查引发这一系列悲剧的罪魁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