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对峙
A城高级人民法院庄重威严的大门外，早早地排好了媒体记者。
乌泱泱的人群也都在法院门口观望着。
就连今天上班的几个法官都在打趣这阵仗，不亚于A城的大菜市场。
秦瑜已经早早地在庭外等着开庭。
没多会儿，刘小阳带着他父亲和母亲过来了。
秦瑜朝着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到自己这来。
刘小阳眼尖，立马看到了秦瑜。
他领着自己的父母小跑着来到秦瑜身边，男孩的额头上立马出现了一颗颗小水珠。
秦瑜心里想着∶这小孩，要是在部队，一轮训练下来，不得当场进ICU了？身子骨也忒孱弱了些。
“秦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啊。”
秦瑜看了一下大厅挂的时钟，说∶“现在八点四十五了，我们提前进去吧。”
秦瑜说着便领着三人进了标有“一号法庭”的审判庭。
书记员已经在帮法官准备开庭需要用的相关文件，对方律师也早早地进入庭里熟悉环境了。
并且，对方律师有条不紊地整理着手里的文件，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刘小阳他们莫名慌张了起来。
秦瑜安排刘小阳和他的母亲在观众席坐好，刘小阳的父亲则是被安排到了原告席上。
开庭五分钟前，观众席陆陆续续地坐满了人。
这估计是今年观众席上坐得最满的一次了。
毕竟被告方可是当地的地产大亨的宝贝儿子，平时就是花边新闻不少。
现在卷进命案，不少媒体肯定都争着第一手报道。
秦瑜看着钟表盘上的分针越来越接近“12”，眼看就要到九点了。
那个人怎么还不过来！
“咯吱——”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顾怀瑾穿着熨烫整齐的西装，朝着法官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便坐到了法官的左手处位置。
顾怀瑾一进来就看到秦瑜用弯刀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口型好像是说∶“你怎么迟到了？”
顾怀瑾看了一眼腕表，明明还有四分钟才开庭，怎么就迟到了？
况且只有对自己不自信的律师才需要提前熟悉“战场”好吧。
顾怀瑾懒得理秦瑜，径直坐到了刘父的身边。
刘父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愤恨，手攥得特别紧。
顾怀瑾从怀里拿出一块方帕子，递给了刘父。
“叔叔，别紧张，马上就要开庭了，先擦擦汗。记住，气势不能输。”
当被告马占山就位之后，审判庭里的人声忽然嘈杂了起来。
随着书记员维持纪律，并且宣读法庭纪律以后，刘小兰案的第二次庭审正式开始。
刘小阳和母亲互相拥在一起，马占山时不时地扫到刘小阳的身上的时候，刘小阳身体剧烈颤抖着。
秦瑜坐在刘小阳身边，自然能感受到这孩子的愤慨。
“小阳，放轻松，记得我说的吗？”
“只要我们不放弃真相……”
“就没有人能掩盖它。”，秦瑜接过了后半句。
秦瑜就像是刘小阳的定海神针，他的腰板也因为秦瑜的话直了起来。
看着顾怀瑾和对方律师相互间地辩驳，秦瑜的心情复杂。
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对顾怀瑾，起码是在此时此刻，无条件地信任。
“法官大人，我请求驳回一审中对被告判定‘正当防卫’的判决。
第一，被告方无法提供死者刘小兰对被告存在生命上的威胁，被告身上的伤口就可以佐证我的想法，稍后，被告的医捡报告会作为证据作以提供；
第二，被告从十五岁那年起便陆续有过类似的经历，我认为法官大人可以把这一点当作参考，相关案卷记录也会作为我方证据。”
马占山显然没有想到顾怀瑾能拿到自己的医检报告，在被告席上急了眼。
“你凭什么说她没有威胁到老子生命啊！难不成老子非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才能反抗要杀老子的人吗？”
“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顾怀瑾镇定自若。
“你——”
“被告请控制好自己情绪！请不要扰乱法庭秩序！”，法官的声音犹如洪钟，整个法庭也立马恢复了平静。
“法官大人，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一下被告。”
“驳回！”，马占山的辩护律师立马提出异议。
“驳回无效。”
法官驳回了马占山辩护律师的请求。
“请。”
法官冲着顾怀瑾点了点头，示意顾怀瑾可以开始询问。
“马占山，你刚才说你的生命被刘小兰威胁，所以处于正当防卫，才错杀了她对吗？”
“是……是又怎么样！”
“这么说，刘小兰一开始就是要索你命的？”
“对，那个女人想要名分，想威胁我！”
“对了，刘小兰的致命伤是在胸口上对吗？”
“是，她拿刀抵住我的心脏，我没办法，只好夺过刀，没想到正好刺中她的。”
“你们是面对面对峙的吗？”
“是。”
“一招致命，还是正当防卫？不得不说，马先生您的准头真可以。”
“什么意思？”
“马先生，请问您的心脏是在哪边？”
“废话！人的心脏不都在左边吗……”
马占山不知道顾怀瑾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总觉得不是什么有营养的问题。
“法官大人，我方正式提出对被告提出‘故意杀人’的罪名！”
“你说什么！”，马占山咆哮着。
“被告马占山涉嫌故意杀死刘小兰。原因除了被告身上比较浅的伤口不符合本案一审的作为正当防卫的条件以外，还有被告自己的证词，被告声称自己被刘小兰抵住的左边心脏处，也符合被告现在伤口所在处，这一点是无可厚非的。但，最关键的一点是，死者刘小兰是个左撇子！”
“法官大人，两个互相对峙的人，如果一开始对峙中处于持刀者的人是刘小兰，那么作为惯用手的左手理应刺向的是被告的右侧胸口而并非心脏处，结合被告自己身上的切口，刀是垂直切入的，所以不存在右手斜切的情况。”
“故，我方就以上述理由请求审判被告‘故意杀人’。”
局势明朗了起来。
顾怀瑾的一通输出，秦瑜在观众席上看得清清楚楚。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但，那份被秦瑜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就像是洪水一般。
在秦瑜的脑子里稀里哗啦地喷涌出来。
“顾怀瑾，我果然见过你！”
乌泱泱的人群也都在法院门口观望着。
就连今天上班的几个法官都在打趣这阵仗，不亚于A城的大菜市场。
秦瑜已经早早地在庭外等着开庭。
没多会儿，刘小阳带着他父亲和母亲过来了。
秦瑜朝着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到自己这来。
刘小阳眼尖，立马看到了秦瑜。
他领着自己的父母小跑着来到秦瑜身边，男孩的额头上立马出现了一颗颗小水珠。
秦瑜心里想着∶这小孩，要是在部队，一轮训练下来，不得当场进ICU了？身子骨也忒孱弱了些。
“秦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啊。”
秦瑜看了一下大厅挂的时钟，说∶“现在八点四十五了，我们提前进去吧。”
秦瑜说着便领着三人进了标有“一号法庭”的审判庭。
书记员已经在帮法官准备开庭需要用的相关文件，对方律师也早早地进入庭里熟悉环境了。
并且，对方律师有条不紊地整理着手里的文件，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刘小阳他们莫名慌张了起来。
秦瑜安排刘小阳和他的母亲在观众席坐好，刘小阳的父亲则是被安排到了原告席上。
开庭五分钟前，观众席陆陆续续地坐满了人。
这估计是今年观众席上坐得最满的一次了。
毕竟被告方可是当地的地产大亨的宝贝儿子，平时就是花边新闻不少。
现在卷进命案，不少媒体肯定都争着第一手报道。
秦瑜看着钟表盘上的分针越来越接近“12”，眼看就要到九点了。
那个人怎么还不过来！
“咯吱——”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顾怀瑾穿着熨烫整齐的西装，朝着法官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便坐到了法官的左手处位置。
顾怀瑾一进来就看到秦瑜用弯刀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口型好像是说∶“你怎么迟到了？”
顾怀瑾看了一眼腕表，明明还有四分钟才开庭，怎么就迟到了？
况且只有对自己不自信的律师才需要提前熟悉“战场”好吧。
顾怀瑾懒得理秦瑜，径直坐到了刘父的身边。
刘父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愤恨，手攥得特别紧。
顾怀瑾从怀里拿出一块方帕子，递给了刘父。
“叔叔，别紧张，马上就要开庭了，先擦擦汗。记住，气势不能输。”
当被告马占山就位之后，审判庭里的人声忽然嘈杂了起来。
随着书记员维持纪律，并且宣读法庭纪律以后，刘小兰案的第二次庭审正式开始。
刘小阳和母亲互相拥在一起，马占山时不时地扫到刘小阳的身上的时候，刘小阳身体剧烈颤抖着。
秦瑜坐在刘小阳身边，自然能感受到这孩子的愤慨。
“小阳，放轻松，记得我说的吗？”
“只要我们不放弃真相……”
“就没有人能掩盖它。”，秦瑜接过了后半句。
秦瑜就像是刘小阳的定海神针，他的腰板也因为秦瑜的话直了起来。
看着顾怀瑾和对方律师相互间地辩驳，秦瑜的心情复杂。
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对顾怀瑾，起码是在此时此刻，无条件地信任。
“法官大人，我请求驳回一审中对被告判定‘正当防卫’的判决。
第一，被告方无法提供死者刘小兰对被告存在生命上的威胁，被告身上的伤口就可以佐证我的想法，稍后，被告的医捡报告会作为证据作以提供；
第二，被告从十五岁那年起便陆续有过类似的经历，我认为法官大人可以把这一点当作参考，相关案卷记录也会作为我方证据。”
马占山显然没有想到顾怀瑾能拿到自己的医检报告，在被告席上急了眼。
“你凭什么说她没有威胁到老子生命啊！难不成老子非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才能反抗要杀老子的人吗？”
“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顾怀瑾镇定自若。
“你——”
“被告请控制好自己情绪！请不要扰乱法庭秩序！”，法官的声音犹如洪钟，整个法庭也立马恢复了平静。
“法官大人，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一下被告。”
“驳回！”，马占山的辩护律师立马提出异议。
“驳回无效。”
法官驳回了马占山辩护律师的请求。
“请。”
法官冲着顾怀瑾点了点头，示意顾怀瑾可以开始询问。
“马占山，你刚才说你的生命被刘小兰威胁，所以处于正当防卫，才错杀了她对吗？”
“是……是又怎么样！”
“这么说，刘小兰一开始就是要索你命的？”
“对，那个女人想要名分，想威胁我！”
“对了，刘小兰的致命伤是在胸口上对吗？”
“是，她拿刀抵住我的心脏，我没办法，只好夺过刀，没想到正好刺中她的。”
“你们是面对面对峙的吗？”
“是。”
“一招致命，还是正当防卫？不得不说，马先生您的准头真可以。”
“什么意思？”
“马先生，请问您的心脏是在哪边？”
“废话！人的心脏不都在左边吗……”
马占山不知道顾怀瑾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总觉得不是什么有营养的问题。
“法官大人，我方正式提出对被告提出‘故意杀人’的罪名！”
“你说什么！”，马占山咆哮着。
“被告马占山涉嫌故意杀死刘小兰。原因除了被告身上比较浅的伤口不符合本案一审的作为正当防卫的条件以外，还有被告自己的证词，被告声称自己被刘小兰抵住的左边心脏处，也符合被告现在伤口所在处，这一点是无可厚非的。但，最关键的一点是，死者刘小兰是个左撇子！”
“法官大人，两个互相对峙的人，如果一开始对峙中处于持刀者的人是刘小兰，那么作为惯用手的左手理应刺向的是被告的右侧胸口而并非心脏处，结合被告自己身上的切口，刀是垂直切入的，所以不存在右手斜切的情况。”
“故，我方就以上述理由请求审判被告‘故意杀人’。”
局势明朗了起来。
顾怀瑾的一通输出，秦瑜在观众席上看得清清楚楚。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但，那份被秦瑜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就像是洪水一般。
在秦瑜的脑子里稀里哗啦地喷涌出来。
“顾怀瑾，我果然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