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哦莫，间接接吻成就达成
谢辞的脑袋在疯狂叫嚣，全身的毛都炸了，左手气愤地使劲揉捏着刚从徐洁儿手里抢回来的纸条，想把手里的纸塞高一涵嘴里。
许念笑了笑，薄唇在阳光下自然拉成一条，嘴角在脸颊两侧留下浅浅的笑痕，衬得世间最耀眼的宝石都黯然失色。
他用手轻轻贴了贴谢辞的手腕，唇角嗪着笑意说：“走吧，再耗下去，小龙虾都要不好吃了。”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连店里特制的朝天椒辣酱都没能激起谢辞的心。
“咳咳，帮我拿张纸。”许念辣得沙哑的声音从他旁边传来，“这辣椒太辣了。”
“辣就别吃那盘了，吃我这边这个，没那么辣。”谢辞说着就站起身把最右边那盘小龙虾端过来，转身回来发现许念已经开始吃着他盘子里的那只虾了。
少年整齐的刘海已经被主人撸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十分秀气，柔顺的黑发自然地垂在耳朵两旁，掩盖住因为过辣而通红的耳朵尖。
谢辞看着他熟练地剥开那只从他盘子里出走的虾，矜贵地递到沾了油渍的嘴边，末了还用舌尖卷走了遗留在外的汤汁。
这感觉着实太微妙了，就像许念借着吃饭和谢辞接了个吻似的，前世今生都从没和别人这么亲密过的他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不自然地端起左手边斟满饮料的水杯喝了一口。
许念笑吟吟地看着他咽下那口饮料：“那杯是我的哦。”
再一次受到刺激的谢辞差点没从凳子上蹦起来，感觉咽下去的冰饮烫嘴，在肚子里和还未消化完全的小龙虾一同翻涌起来。
逗完纯情小狗谢辞的许念心情大好，慢悠悠地从小店的塑料椅子上起身，“我出去上个厕所，辣椒太辣了。”
小店今天的生意意外地好，连一向当甩手掌柜的老板娘都被发动起来端菜了，店里人挤人。老板刚送走一波顾客，就看见许念春色满面地绕过还在闹嚷的顾客走到柜台前，他叼着烟冲许念抬了抬下巴：“来结账？”
小时候许念习惯性地路过这家小店去上补习班，那个时候的他身上总是背着满满当当的乐器或者各种补习资料书，每次路过这家店，老板娘就会偷摸塞给他一块小小的米糕，说是小店给今天路过这的第10086个路人的礼物。
小娃娃许念不懂人情世故，呆呆地伸出手接下米糕继续上路，连句谢谢都没留下。后来混熟了脸，隔着老远许念就开始叫老板娘姨姨，小孩子还没发育完全的嗓音黏黏糊糊的，叫得老板娘每次都咯咯笑着走进店里给他递一块米糕。
老板手脚麻利地给许念找好了零钱，看着最后一张一元绿色纸钞被许念收进口袋后，他偏偏头小声地说：“小念，你妈妈来这吃饭了，对面还坐着你们的教导主任”，说完他抬头看了看最里面那桌，“现在还在呢，我刚刚偷偷进去听了一耳朵，好像在说什么要给你换座位来着……”
没等老板说完，许念就抬脚往里面那桌走去。
老板叹了一口气，“小念妈妈管得也太严了，这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和能小念玩到一起的同学，还非得干涉一下。”气还没叹完呢，又有客人叫唤着要上酒了，老板放下满腹吐槽，拎了一扎啤酒就往声源处走去。
许念每一步都跨得很大，急匆匆往最里面还时不时传出讨论声的那桌走去，他那刚刚因为辣椒而红起来的脸上已经附了一层层冷汗，正欲滴不滴地挂在潮湿的墨色头发上，显得狼狈极了。
“啊喂，你撞到我了，走路不看路的吗？脸上长那么大一对眼睛是当摆设的？！”
尖锐的女声把许念从慌乱中拽了出来，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没再管身后还在继续骂着街的大娘。
里面是一间比较清雅的隔间，倒是挺符合许念妈妈的气质，除了和周遭的喧闹显得格格不入。在门口站定的许念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心想，还是谢辞可爱，多了些烟火气息儿。
“刘主任，许念他学习成绩这么好，怎么能和谢辞那个混混坐一起呢？这样会影响到他的学习的。”
“许念妈妈，虽然谢辞是调皮爱玩了点，但他平时没事就趴桌上睡觉，也影响不到同桌。再说了，您不能单单因为谢辞行为不当就要求换座位，我们是不能开这个先例的，要不然大家都把学习成绩下降归为同桌的影响，这是不合道理的呐。”
“主任，我都好好调查过了，这个谢辞每周一都上主席台做检讨，还爱打架，我是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混混待在我儿子身边扰乱他学习的心思的。”
“哎呦，许念妈妈……”
里面的两人还在激烈地争吵着关于他的同桌分配问题，当事人许念门外紧紧攥着手机，里面有一条已读短信——
【妈妈：今天公司有事加班，你自己到外面随便吃点吧。】
随即他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至极的笑，是啊，公司有事加班却到饭店里来了，还要私自决定我的同桌是谁。
其实他并不讨厌母亲经常性的加班，也能理解她为了自己的学习着想而和刘主任交涉换同桌的事情。可一旦这种好意裹着欺骗的外衣呈现在他眼前，就能把他身上所有的尖刺全都激发出来，无处不在的关心像一道密密匝匝的网线，封锁了他内心仅有的愉悦。
正对门坐着的刘老看了一眼已经空荡荡的门外，搓了搓平时因为生气而不由自主皱在一起的脸，放缓了语气对许念妈妈说：“你有没有考虑过许念到底想不想换同桌呢？他的意见你听过吗？”
许念回来的时候谢辞他们已经把桌上的小龙虾横扫了一遍，两人正用手垫着纸巾清理桌上的虾壳。
谢辞见他浑身湿漉漉地进来，嘴上说着“果然夏天的厕所是除了厨房以外最不能去的地方，分分钟就可以上台表演一个湿身诱惑了”，手里却从高一涵精致的小背包里拿出纸巾，甩给了他。
许念勾唇笑着伸手接下，擦了擦手心渗出的汗，随后摸了摸正准备从他后面绕过去的谢辞的头，果然手感和想象中的一样好。
“我草，男人的头发和女人的脚都是不能随便摸的好吗！”说着修狗谢辞就不耐烦地拢了拢乱成一团的呆毛。
下午的课开堂就是数学，同学们睡懵了的脑子还没回过神来，一堂课就稀里哗啦地上完了，上得格外没有体验感。夏天的燥热再加上本身这节课就有些难度，几个数学成绩还行的同学都开始哭嚎，纷纷要求老师讲慢点。
当然重生之我是数学高手的谢辞没有这种烦恼，甚至还在课堂上兢兢业业地指出了数学老师讲得不到位的地方，并对老师知错就改的态度表示赞赏。
高中的时间流逝得飞快，好像才上完四节课就应该回家了，谢辞从笨鸟先飞那本物理书中抬起头的时候，班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谢辞脑子里默默数着还在班上的同学，手指忍不住揪了揪光滑的书页。
除了许念还有三个同学……
十分钟过后，还有一个，正全身心投入悠哉哉地擦着临近走廊那块玻璃，谢辞看得心急。
这位同学你能不能别擦那块玻璃了，我上次被罚擦了一整天都没擦干净，说明那块玻璃的污渍已经不是你我能擦掉的了！快走求你了，我还想偷摸问许念问题呢。
在谢辞的不断祈祷下，那位同学终于打扫够了，踩着书桌间落了一地的橙黄色阳光离开了教室。
耶？许念呢，刚刚还在这呢？
谢辞左顾右盼了一会，没发现敌情，正准备伸手去拿许念桌兜里那张今早的物理试卷时，背后阴森森地传来一句：
“我亲爱的同桌，你在干嘛？偷我东西？”
许念笑了笑，薄唇在阳光下自然拉成一条，嘴角在脸颊两侧留下浅浅的笑痕，衬得世间最耀眼的宝石都黯然失色。
他用手轻轻贴了贴谢辞的手腕，唇角嗪着笑意说：“走吧，再耗下去，小龙虾都要不好吃了。”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连店里特制的朝天椒辣酱都没能激起谢辞的心。
“咳咳，帮我拿张纸。”许念辣得沙哑的声音从他旁边传来，“这辣椒太辣了。”
“辣就别吃那盘了，吃我这边这个，没那么辣。”谢辞说着就站起身把最右边那盘小龙虾端过来，转身回来发现许念已经开始吃着他盘子里的那只虾了。
少年整齐的刘海已经被主人撸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十分秀气，柔顺的黑发自然地垂在耳朵两旁，掩盖住因为过辣而通红的耳朵尖。
谢辞看着他熟练地剥开那只从他盘子里出走的虾，矜贵地递到沾了油渍的嘴边，末了还用舌尖卷走了遗留在外的汤汁。
这感觉着实太微妙了，就像许念借着吃饭和谢辞接了个吻似的，前世今生都从没和别人这么亲密过的他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不自然地端起左手边斟满饮料的水杯喝了一口。
许念笑吟吟地看着他咽下那口饮料：“那杯是我的哦。”
再一次受到刺激的谢辞差点没从凳子上蹦起来，感觉咽下去的冰饮烫嘴，在肚子里和还未消化完全的小龙虾一同翻涌起来。
逗完纯情小狗谢辞的许念心情大好，慢悠悠地从小店的塑料椅子上起身，“我出去上个厕所，辣椒太辣了。”
小店今天的生意意外地好，连一向当甩手掌柜的老板娘都被发动起来端菜了，店里人挤人。老板刚送走一波顾客，就看见许念春色满面地绕过还在闹嚷的顾客走到柜台前，他叼着烟冲许念抬了抬下巴：“来结账？”
小时候许念习惯性地路过这家小店去上补习班，那个时候的他身上总是背着满满当当的乐器或者各种补习资料书，每次路过这家店，老板娘就会偷摸塞给他一块小小的米糕，说是小店给今天路过这的第10086个路人的礼物。
小娃娃许念不懂人情世故，呆呆地伸出手接下米糕继续上路，连句谢谢都没留下。后来混熟了脸，隔着老远许念就开始叫老板娘姨姨，小孩子还没发育完全的嗓音黏黏糊糊的，叫得老板娘每次都咯咯笑着走进店里给他递一块米糕。
老板手脚麻利地给许念找好了零钱，看着最后一张一元绿色纸钞被许念收进口袋后，他偏偏头小声地说：“小念，你妈妈来这吃饭了，对面还坐着你们的教导主任”，说完他抬头看了看最里面那桌，“现在还在呢，我刚刚偷偷进去听了一耳朵，好像在说什么要给你换座位来着……”
没等老板说完，许念就抬脚往里面那桌走去。
老板叹了一口气，“小念妈妈管得也太严了，这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和能小念玩到一起的同学，还非得干涉一下。”气还没叹完呢，又有客人叫唤着要上酒了，老板放下满腹吐槽，拎了一扎啤酒就往声源处走去。
许念每一步都跨得很大，急匆匆往最里面还时不时传出讨论声的那桌走去，他那刚刚因为辣椒而红起来的脸上已经附了一层层冷汗，正欲滴不滴地挂在潮湿的墨色头发上，显得狼狈极了。
“啊喂，你撞到我了，走路不看路的吗？脸上长那么大一对眼睛是当摆设的？！”
尖锐的女声把许念从慌乱中拽了出来，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没再管身后还在继续骂着街的大娘。
里面是一间比较清雅的隔间，倒是挺符合许念妈妈的气质，除了和周遭的喧闹显得格格不入。在门口站定的许念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心想，还是谢辞可爱，多了些烟火气息儿。
“刘主任，许念他学习成绩这么好，怎么能和谢辞那个混混坐一起呢？这样会影响到他的学习的。”
“许念妈妈，虽然谢辞是调皮爱玩了点，但他平时没事就趴桌上睡觉，也影响不到同桌。再说了，您不能单单因为谢辞行为不当就要求换座位，我们是不能开这个先例的，要不然大家都把学习成绩下降归为同桌的影响，这是不合道理的呐。”
“主任，我都好好调查过了，这个谢辞每周一都上主席台做检讨，还爱打架，我是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混混待在我儿子身边扰乱他学习的心思的。”
“哎呦，许念妈妈……”
里面的两人还在激烈地争吵着关于他的同桌分配问题，当事人许念门外紧紧攥着手机，里面有一条已读短信——
【妈妈：今天公司有事加班，你自己到外面随便吃点吧。】
随即他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至极的笑，是啊，公司有事加班却到饭店里来了，还要私自决定我的同桌是谁。
其实他并不讨厌母亲经常性的加班，也能理解她为了自己的学习着想而和刘主任交涉换同桌的事情。可一旦这种好意裹着欺骗的外衣呈现在他眼前，就能把他身上所有的尖刺全都激发出来，无处不在的关心像一道密密匝匝的网线，封锁了他内心仅有的愉悦。
正对门坐着的刘老看了一眼已经空荡荡的门外，搓了搓平时因为生气而不由自主皱在一起的脸，放缓了语气对许念妈妈说：“你有没有考虑过许念到底想不想换同桌呢？他的意见你听过吗？”
许念回来的时候谢辞他们已经把桌上的小龙虾横扫了一遍，两人正用手垫着纸巾清理桌上的虾壳。
谢辞见他浑身湿漉漉地进来，嘴上说着“果然夏天的厕所是除了厨房以外最不能去的地方，分分钟就可以上台表演一个湿身诱惑了”，手里却从高一涵精致的小背包里拿出纸巾，甩给了他。
许念勾唇笑着伸手接下，擦了擦手心渗出的汗，随后摸了摸正准备从他后面绕过去的谢辞的头，果然手感和想象中的一样好。
“我草，男人的头发和女人的脚都是不能随便摸的好吗！”说着修狗谢辞就不耐烦地拢了拢乱成一团的呆毛。
下午的课开堂就是数学，同学们睡懵了的脑子还没回过神来，一堂课就稀里哗啦地上完了，上得格外没有体验感。夏天的燥热再加上本身这节课就有些难度，几个数学成绩还行的同学都开始哭嚎，纷纷要求老师讲慢点。
当然重生之我是数学高手的谢辞没有这种烦恼，甚至还在课堂上兢兢业业地指出了数学老师讲得不到位的地方，并对老师知错就改的态度表示赞赏。
高中的时间流逝得飞快，好像才上完四节课就应该回家了，谢辞从笨鸟先飞那本物理书中抬起头的时候，班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谢辞脑子里默默数着还在班上的同学，手指忍不住揪了揪光滑的书页。
除了许念还有三个同学……
十分钟过后，还有一个，正全身心投入悠哉哉地擦着临近走廊那块玻璃，谢辞看得心急。
这位同学你能不能别擦那块玻璃了，我上次被罚擦了一整天都没擦干净，说明那块玻璃的污渍已经不是你我能擦掉的了！快走求你了，我还想偷摸问许念问题呢。
在谢辞的不断祈祷下，那位同学终于打扫够了，踩着书桌间落了一地的橙黄色阳光离开了教室。
耶？许念呢，刚刚还在这呢？
谢辞左顾右盼了一会，没发现敌情，正准备伸手去拿许念桌兜里那张今早的物理试卷时，背后阴森森地传来一句：
“我亲爱的同桌，你在干嘛？偷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