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三少齐出府
凤辰低首，指甲没入了掌心肉里，难掩心中的恐惧。这世上，可没有几个人能够就在如此数寸距离之间感受千刀门宗主的愤怒。即便是千刀门年轻一代的翘楚人物，凤辰也知道，自己如今的道行，跟堂堂龙宗宗主比起来，那可真算不得什么的。
龙沉微微仰首，手中的黑鹰信笺刚要搁置到案板上，可案板上还残留着猪肉的点点血迹。龙沉一皱眉，将黑鹰信笺收入了怀中，沉声道：“此事不容小觑，你可是门主口中千刀门最有潜力的弟子，倒来说说，你如何看？”
凤辰急忙回道：“弟子斗胆，岂敢在龙宗主面前造次？”
龙沉不过冷笑一声，右手又放回了杀猪刀上，左手携了块粗布帕子于刀刃上反复擦拭，道：“本座奉命来这华城殷家作桩，倒是叫本座好些无聊。这柄刀不过几文钱买来，杀猪是钝了些，但若是要杀人，那要杀尽殷家满门倒也算不得什么。”
凤辰一边听着龙沉的话语，一边也在揣摩着龙沉的意思，目光又同龙沉迎面撞上，隐隐像是等待着凤辰的回话。凤辰知道，此时若再不说，按龙沉的脾气，不挨上一掌，那可别想走出这街巷了。
于是乎，凤辰双手抱拳，恭敬道：“弟子愚昧，但依弟子之见。康王为除吴猛，本已是大事。若是节外生枝，反倒于康王殿下夺位不利。这般想来，龙宗主大才屈就，虽是可惜，但也是无奈之举。”
龙沉的嘴角泛起了一股阴凉的笑意，目光有似豺狼一般打探着面前这个恭恭敬敬的弟子，笑道：“咱们千刀门门下弟子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杀手，但真正能够执掌天下的，可不仅仅只是靠手底下的功夫。门主既是如此夸你，想必也有他的道理。你的目光算不得短浅，隐瞒下这封黑鹰信笺也算是明智之举。那说说，你想要本座如何配合你的行动？”
如此一问，倒是凤辰一阵惶恐。凤辰虽然心机颇深，当初截下如此一封黑鹰信笺也是百般思索，若是直接禀报到千刀门门主那边，只怕是信笺还未送到，便被玄重给中途截下，杀生之祸就此结下。是以这般，凤辰才是仅在暗中处处周旋，如今眼看玄宗蠢蠢欲动，这才前来求得龙沉的助手。
凤辰沉思片刻，只听龙沉咳嗽一声，自知龙沉没有多少耐心，急忙拱手道：“龙宗主智机天下，定然晓得吴家变故，殷家定然义不容辞。到时候玄宗有变，殷家一旦出动，定然不敌玄重人手。还请龙宗主暗中派援，助殷家一手，也便断了玄宗的路子。”
龙沉点了点头，摆摆手，道：“若是如此，倒是好办得多了。玄重那孙子既然生有异心，此事不小，我在此处暗中助你一把，但终究还是早日报给门主知晓的好。”
两人言语为少，但凤辰已自其中获取了自身所需要的帮助。凤辰不必言语道谢，一转身，轻飘飘地翻上了街巷层叠的瓦片上。哆哆数步，凤辰已穿过街巷，横竖朱红色的高墙映入眼帘。
在这华城之内，除了殷家大宅，还有何处能有此般气阔？
凤辰微微颔首，他的脚程不慢，虽是那老郎中先走一步，但寻常百姓要入殷家大门可还需盘问好一阵。算下来，凤辰却已是潜入了殷家之内，而那老郎中却依旧是被拒门外。
凤辰一个起落，若是一只青燕般自高墙而下，顺势躲在了一棵松树之后。
松树另一端，恰是三人成列的汉子走过，各执长刀。凤辰双足微微一起，手掌往头顶一根树枝上面一抓，整个身子又攀附上去，瞬时隐在了枝桠茂密间。
三人成列的汉子持刀而过，将那老郎中自门外带入了殷府，兜兜转转直入好一间阔绰的四方阁楼。
四方阁楼之上，一白冠青袍的男子微微点首示意，令那三名汉子都退了去。硕大的阁楼上，只留下老郎中与那男子二人。这男子英眉秀目，两束窄窄的水蛇长发自耳下低垂飘摇，尽显才气。
虽是身出豪门，这男子倒是几分文雅有礼，对着老郎中微微躬身一拜，浅浅道：“先生，晚辈有礼了。”
不过经营个小小药房的老郎中岂能受此殷家少主的大礼？立时扑通一声跪下身来，将那怀中的信笺双手奉上，颇有几分慌张，道：“少主真是折煞老夫了，老夫不过一个送信的，少主赶紧起身，莫要令老夫折寿也！”
这殷家少主殷少瑾的一双英眉一动，嘴角抹过一丝笑意，谦逊和气，不急着接下信笺，反倒是双手齐出，将老郎中给扶了起来。
殷少瑾自老郎中手上接下信笺，本是温文尔雅的一双眉毛一见信笺笔迹，立时皱紧，染了几分忧愁。
“先生，这写信之人，如今身在何处？”
殷少瑾一张夕阳西下洞庭湖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点点涟漪，这张信笺着实是令他一阵忧心。
老郎中见状，更是丝毫不敢怠慢，即刻禀明了来处。趁着殷少瑾皱眉远眺的功夫，刚要溜出去，却被殷少瑾给一把叫住。
殷少瑾依旧是愁眉不展，招呼了就在楼下等待的汉子，道：“三阳，记得给这位老先生些赶路钱，莫要亏待了。”
老郎中还未道谢，那三条汉子不知是何时早已自楼下闪到了阁楼上，纷纷单膝跪下，只待殷少瑾发号施令。
殷少瑾一个皱眉，紧接着吩咐道：“沉渊、任阔，你二人即刻随我一行。”
三个汉子一听少主命令，齐齐一声得令，倒是响当当。
凤辰自枝桠间透出一双冷眸，虽听不清阁楼上的人究竟说了什么，但观那殷少瑾面目神情，心里也是有了几分把握，赶在殷少瑾下楼之前，一缩身，将他那“风过无痕”的轻功施展到了极致，翩翩而去。
就在凤辰离去不久，殷家大门打开，从中急跃而出三匹骏马，真是膘肥马壮，人坐在上头，更像是乘风而行。
龙沉微微仰首，手中的黑鹰信笺刚要搁置到案板上，可案板上还残留着猪肉的点点血迹。龙沉一皱眉，将黑鹰信笺收入了怀中，沉声道：“此事不容小觑，你可是门主口中千刀门最有潜力的弟子，倒来说说，你如何看？”
凤辰急忙回道：“弟子斗胆，岂敢在龙宗主面前造次？”
龙沉不过冷笑一声，右手又放回了杀猪刀上，左手携了块粗布帕子于刀刃上反复擦拭，道：“本座奉命来这华城殷家作桩，倒是叫本座好些无聊。这柄刀不过几文钱买来，杀猪是钝了些，但若是要杀人，那要杀尽殷家满门倒也算不得什么。”
凤辰一边听着龙沉的话语，一边也在揣摩着龙沉的意思，目光又同龙沉迎面撞上，隐隐像是等待着凤辰的回话。凤辰知道，此时若再不说，按龙沉的脾气，不挨上一掌，那可别想走出这街巷了。
于是乎，凤辰双手抱拳，恭敬道：“弟子愚昧，但依弟子之见。康王为除吴猛，本已是大事。若是节外生枝，反倒于康王殿下夺位不利。这般想来，龙宗主大才屈就，虽是可惜，但也是无奈之举。”
龙沉的嘴角泛起了一股阴凉的笑意，目光有似豺狼一般打探着面前这个恭恭敬敬的弟子，笑道：“咱们千刀门门下弟子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杀手，但真正能够执掌天下的，可不仅仅只是靠手底下的功夫。门主既是如此夸你，想必也有他的道理。你的目光算不得短浅，隐瞒下这封黑鹰信笺也算是明智之举。那说说，你想要本座如何配合你的行动？”
如此一问，倒是凤辰一阵惶恐。凤辰虽然心机颇深，当初截下如此一封黑鹰信笺也是百般思索，若是直接禀报到千刀门门主那边，只怕是信笺还未送到，便被玄重给中途截下，杀生之祸就此结下。是以这般，凤辰才是仅在暗中处处周旋，如今眼看玄宗蠢蠢欲动，这才前来求得龙沉的助手。
凤辰沉思片刻，只听龙沉咳嗽一声，自知龙沉没有多少耐心，急忙拱手道：“龙宗主智机天下，定然晓得吴家变故，殷家定然义不容辞。到时候玄宗有变，殷家一旦出动，定然不敌玄重人手。还请龙宗主暗中派援，助殷家一手，也便断了玄宗的路子。”
龙沉点了点头，摆摆手，道：“若是如此，倒是好办得多了。玄重那孙子既然生有异心，此事不小，我在此处暗中助你一把，但终究还是早日报给门主知晓的好。”
两人言语为少，但凤辰已自其中获取了自身所需要的帮助。凤辰不必言语道谢，一转身，轻飘飘地翻上了街巷层叠的瓦片上。哆哆数步，凤辰已穿过街巷，横竖朱红色的高墙映入眼帘。
在这华城之内，除了殷家大宅，还有何处能有此般气阔？
凤辰微微颔首，他的脚程不慢，虽是那老郎中先走一步，但寻常百姓要入殷家大门可还需盘问好一阵。算下来，凤辰却已是潜入了殷家之内，而那老郎中却依旧是被拒门外。
凤辰一个起落，若是一只青燕般自高墙而下，顺势躲在了一棵松树之后。
松树另一端，恰是三人成列的汉子走过，各执长刀。凤辰双足微微一起，手掌往头顶一根树枝上面一抓，整个身子又攀附上去，瞬时隐在了枝桠茂密间。
三人成列的汉子持刀而过，将那老郎中自门外带入了殷府，兜兜转转直入好一间阔绰的四方阁楼。
四方阁楼之上，一白冠青袍的男子微微点首示意，令那三名汉子都退了去。硕大的阁楼上，只留下老郎中与那男子二人。这男子英眉秀目，两束窄窄的水蛇长发自耳下低垂飘摇，尽显才气。
虽是身出豪门，这男子倒是几分文雅有礼，对着老郎中微微躬身一拜，浅浅道：“先生，晚辈有礼了。”
不过经营个小小药房的老郎中岂能受此殷家少主的大礼？立时扑通一声跪下身来，将那怀中的信笺双手奉上，颇有几分慌张，道：“少主真是折煞老夫了，老夫不过一个送信的，少主赶紧起身，莫要令老夫折寿也！”
这殷家少主殷少瑾的一双英眉一动，嘴角抹过一丝笑意，谦逊和气，不急着接下信笺，反倒是双手齐出，将老郎中给扶了起来。
殷少瑾自老郎中手上接下信笺，本是温文尔雅的一双眉毛一见信笺笔迹，立时皱紧，染了几分忧愁。
“先生，这写信之人，如今身在何处？”
殷少瑾一张夕阳西下洞庭湖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点点涟漪，这张信笺着实是令他一阵忧心。
老郎中见状，更是丝毫不敢怠慢，即刻禀明了来处。趁着殷少瑾皱眉远眺的功夫，刚要溜出去，却被殷少瑾给一把叫住。
殷少瑾依旧是愁眉不展，招呼了就在楼下等待的汉子，道：“三阳，记得给这位老先生些赶路钱，莫要亏待了。”
老郎中还未道谢，那三条汉子不知是何时早已自楼下闪到了阁楼上，纷纷单膝跪下，只待殷少瑾发号施令。
殷少瑾一个皱眉，紧接着吩咐道：“沉渊、任阔，你二人即刻随我一行。”
三个汉子一听少主命令，齐齐一声得令，倒是响当当。
凤辰自枝桠间透出一双冷眸，虽听不清阁楼上的人究竟说了什么，但观那殷少瑾面目神情，心里也是有了几分把握，赶在殷少瑾下楼之前，一缩身，将他那“风过无痕”的轻功施展到了极致，翩翩而去。
就在凤辰离去不久，殷家大门打开，从中急跃而出三匹骏马，真是膘肥马壮，人坐在上头，更像是乘风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