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Chapter8
闻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客厅，被秦声林的两条胳膊从背后圈住，落入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
秦声林把头埋在闻驭肩颈处深吸了一大口，又在他的发旋处印下一个吻，轻声问：“亲爱的，聊一下？“
闻驭忽然地想起从前他和秦声林闹矛盾，只要能见到对方，开场白就永远都会是秦声林一个不冒犯的吻，和一句谈话的邀请。
面对面把话说开是他和秦声林之间心照不宣的相处法则，因为藏着掖着把话憋在心里是对另一位的不负责，不被言说的爱意会擦肩而过，小心翼翼的猜测会演变成猜疑和不解，从而在思想的错位间和对方背道而驰。
对于灵魂契合的伴侣来说这是一个自然而放松的过程。精神世界的同频让他们免去了理解层面的顾虑，从而跳出肉体的禁锢，以冷静旁观的精神态度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觉得我们现在算什么？“秦声林问，顺手给闻驭倒了一杯水。
“旧情人？“闻驭坦然对上他的目光，“但很明显我没有放下你，所以如果接受不了，出门左转谢谢。“
“得了吧你。”秦声林笑着，把闻驭搭在桌上的手牵起来，轻轻握着，“都亲一块了还放下不放下的。”
他垂下眼看着闻驭的手：“如果我说想重新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愿意。”闻驭半垂着眸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半晌他又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但我...可能没法做到像以前那样了。”
他再也不会是秦声林曾经爱的那个模样了，他想，那个感情充沛的小疯子。
积年累月的缄默让他把所有感情连带着情绪封在心底，身上只留下近乎冷漠的淡然，和可怕的肌肉反应——他知道什么情况下应该展露什么情绪，却很难再感知到情绪为何而来，又缘何而起。
闻驭望向秦声林，对方正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眼里有浓重而不知名的情绪翻滚着。
秦声林勾起他的手到唇边，落下一个炙热的吻：“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们很年轻，有数不尽的时间和爱。”
.
闻驭对秦声林的房间禁令最终还是成了一纸废律。
此时两人正盖着同一床被子——纯聊天，本来是在做着些什么的，结果在纠葛不清情迷意乱即将擦枪走火的关头，闻驭提出要看秦声林的体检报告，而在外面玩了两年多的秦先生自然是拿不出来，于是被闻驭用被子卷巴卷巴缠成一坨，让他在一旁好好冷静。
“——不是，你平时跟你的床伴也这样？”秦声林越想越亏，“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非要看人家的体检报告？”
“第一，我没有床伴。”闻驭冷冷道，“第二，就算有，我在上面，还知道戴套。”
他瞅着秦声林满脸憋屈：”还是说你有？“
“我没有！”秦声林活像黄花大闺女被玷污了名声，又委委屈屈解释，”我对着别人那啥不起来，但对着你一秒就可以。“
闻驭声音闷闷的，像是在被子里憋笑：”那你活该。“
.
第二天早上八点。
闻驭洗漱完走出房间，发现秦声林在厨房正忙着。
餐桌上已经放着浇了蜂蜜的巧克力松饼，煎得边缘微焦的溏心蛋上撒了欧芹碎，还有一玻璃壶的鲜牛奶，两杯黑咖啡。
秦声林没穿上衣却系着围裙，露出结实而不夸张的手臂肌肉，富有力量感的腰线一路向下隐没在牛仔裤里，围裙的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后。
他听见闻驭的脚步声，回过头：“起来了？过来吃早餐。”
闻驭从身后贴近秦声林，手搭在他腰上，感受到那截光溜溜的腰一下绷紧了，戏谑道：“早，宝贝。”
然后和秦声林接了一个绵长的，茉莉绿茶味的吻。
他的手顺着腰线一路下摸，几根白净修长的手指屈着挠着，尝试从裤子边缘挤进去，却因为牛仔裤没有弹性而失败，转而隔着粗糙布料一下一下挑逗着。
感受到手下的牛仔裤几乎是瞬间被撑得胀起，闻驭唇角勾起，得寸进尺地要去解拉链。
秦声林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警告他：“你再玩下去就别想上班了，早餐也不用吃了。”
“好吧。”闻驭遗憾地起身，指尖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味，临走时pia的在秦声林屁股上拍了一掌。
.
“你尝尝这个。”秦声林把一个烤盘推到闻驭面前，“千层面，那不勒斯的做法。我在意大利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闻驭挖了一勺放进嘴里，面皮软韧，每一层都夹着浓厚的肉酱，醇正奶酪被番茄酱的酸甜包裹着，口感十分丰富。
“是挺好吃的。”他忍不住又舀了一口，问秦声林，“我家厨房里有这个吗？”
“没，我从意大利带过来的。最后一盒了。“
不知不觉吃了一大半的闻驭：”...“
“你吃呢。”秦声林看着他，“以后想吃的话还有很多机会。”
“你去了意大利？”闻驭又问。
秦声林嗯了一声，给闻驭解释：“这两年我去了很多国家，基本上就是走走停停。在一个地方住下来打打零工，或者帮别人干些活来赚生活费。然后攒够签证机票之类的费用我就会去下一个地方。”
他低低笑了一声：“虽然手头一直都不怎么宽裕吧...但我真的很享受这种生活。”
他做了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闻驭心想。他曾经看了很多书，读了很多诗，无数次妄想着脱下一切负担，让自由的灵魂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里撒野。
但是当他就这么一个人走过了好些年，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凝了一层灰白厚重的壳，和血肉粘成一体，再也难以脱下。他不敢舍弃当下的生活，更没有勇气面对一段可能让他一无所有的旅程。
“你呢？这些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秦声林的声音骤然将闻驭从思绪中拉出。
“没有。”闻驭脸上没什么表情，“工作，投资，赚钱。”
“——哦。”秦声林点点头，“那看来我们家闻少事业有成。”
秦声林把头埋在闻驭肩颈处深吸了一大口，又在他的发旋处印下一个吻，轻声问：“亲爱的，聊一下？“
闻驭忽然地想起从前他和秦声林闹矛盾，只要能见到对方，开场白就永远都会是秦声林一个不冒犯的吻，和一句谈话的邀请。
面对面把话说开是他和秦声林之间心照不宣的相处法则，因为藏着掖着把话憋在心里是对另一位的不负责，不被言说的爱意会擦肩而过，小心翼翼的猜测会演变成猜疑和不解，从而在思想的错位间和对方背道而驰。
对于灵魂契合的伴侣来说这是一个自然而放松的过程。精神世界的同频让他们免去了理解层面的顾虑，从而跳出肉体的禁锢，以冷静旁观的精神态度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觉得我们现在算什么？“秦声林问，顺手给闻驭倒了一杯水。
“旧情人？“闻驭坦然对上他的目光，“但很明显我没有放下你，所以如果接受不了，出门左转谢谢。“
“得了吧你。”秦声林笑着，把闻驭搭在桌上的手牵起来，轻轻握着，“都亲一块了还放下不放下的。”
他垂下眼看着闻驭的手：“如果我说想重新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愿意。”闻驭半垂着眸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半晌他又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但我...可能没法做到像以前那样了。”
他再也不会是秦声林曾经爱的那个模样了，他想，那个感情充沛的小疯子。
积年累月的缄默让他把所有感情连带着情绪封在心底，身上只留下近乎冷漠的淡然，和可怕的肌肉反应——他知道什么情况下应该展露什么情绪，却很难再感知到情绪为何而来，又缘何而起。
闻驭望向秦声林，对方正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眼里有浓重而不知名的情绪翻滚着。
秦声林勾起他的手到唇边，落下一个炙热的吻：“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们很年轻，有数不尽的时间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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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驭对秦声林的房间禁令最终还是成了一纸废律。
此时两人正盖着同一床被子——纯聊天，本来是在做着些什么的，结果在纠葛不清情迷意乱即将擦枪走火的关头，闻驭提出要看秦声林的体检报告，而在外面玩了两年多的秦先生自然是拿不出来，于是被闻驭用被子卷巴卷巴缠成一坨，让他在一旁好好冷静。
“——不是，你平时跟你的床伴也这样？”秦声林越想越亏，“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非要看人家的体检报告？”
“第一，我没有床伴。”闻驭冷冷道，“第二，就算有，我在上面，还知道戴套。”
他瞅着秦声林满脸憋屈：”还是说你有？“
“我没有！”秦声林活像黄花大闺女被玷污了名声，又委委屈屈解释，”我对着别人那啥不起来，但对着你一秒就可以。“
闻驭声音闷闷的，像是在被子里憋笑：”那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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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
闻驭洗漱完走出房间，发现秦声林在厨房正忙着。
餐桌上已经放着浇了蜂蜜的巧克力松饼，煎得边缘微焦的溏心蛋上撒了欧芹碎，还有一玻璃壶的鲜牛奶，两杯黑咖啡。
秦声林没穿上衣却系着围裙，露出结实而不夸张的手臂肌肉，富有力量感的腰线一路向下隐没在牛仔裤里，围裙的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后。
他听见闻驭的脚步声，回过头：“起来了？过来吃早餐。”
闻驭从身后贴近秦声林，手搭在他腰上，感受到那截光溜溜的腰一下绷紧了，戏谑道：“早，宝贝。”
然后和秦声林接了一个绵长的，茉莉绿茶味的吻。
他的手顺着腰线一路下摸，几根白净修长的手指屈着挠着，尝试从裤子边缘挤进去，却因为牛仔裤没有弹性而失败，转而隔着粗糙布料一下一下挑逗着。
感受到手下的牛仔裤几乎是瞬间被撑得胀起，闻驭唇角勾起，得寸进尺地要去解拉链。
秦声林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警告他：“你再玩下去就别想上班了，早餐也不用吃了。”
“好吧。”闻驭遗憾地起身，指尖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味，临走时pia的在秦声林屁股上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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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尝尝这个。”秦声林把一个烤盘推到闻驭面前，“千层面，那不勒斯的做法。我在意大利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闻驭挖了一勺放进嘴里，面皮软韧，每一层都夹着浓厚的肉酱，醇正奶酪被番茄酱的酸甜包裹着，口感十分丰富。
“是挺好吃的。”他忍不住又舀了一口，问秦声林，“我家厨房里有这个吗？”
“没，我从意大利带过来的。最后一盒了。“
不知不觉吃了一大半的闻驭：”...“
“你吃呢。”秦声林看着他，“以后想吃的话还有很多机会。”
“你去了意大利？”闻驭又问。
秦声林嗯了一声，给闻驭解释：“这两年我去了很多国家，基本上就是走走停停。在一个地方住下来打打零工，或者帮别人干些活来赚生活费。然后攒够签证机票之类的费用我就会去下一个地方。”
他低低笑了一声：“虽然手头一直都不怎么宽裕吧...但我真的很享受这种生活。”
他做了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闻驭心想。他曾经看了很多书，读了很多诗，无数次妄想着脱下一切负担，让自由的灵魂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里撒野。
但是当他就这么一个人走过了好些年，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凝了一层灰白厚重的壳，和血肉粘成一体，再也难以脱下。他不敢舍弃当下的生活，更没有勇气面对一段可能让他一无所有的旅程。
“你呢？这些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秦声林的声音骤然将闻驭从思绪中拉出。
“没有。”闻驭脸上没什么表情，“工作，投资，赚钱。”
“——哦。”秦声林点点头，“那看来我们家闻少事业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