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宴席
舞妓回到半身楼欲见舒温，却被老鸨拦了先。
“妈妈，求求你了，这是太子爷要见舒姐姐啊，奴家也是没有辙的啊。”
老鸨听是太子爷要召见舒温，那嚣张的气焰也慢慢没了，正要松口，可又犹豫。舒温是半生楼的花魁，可已经好几天没见客了，得罪了不少公子爷，再这样下去，这半生楼可就真的半生不死的了。
届时，可别说养这些姑娘们了，便是连自己也养不活啊。
“就算是太子爷也不行。你就不会哄着太子爷吗？非要耽误你妈妈我干正事。”
老鸨自是不再理会，管他什么太子爷，先让她老鸨做好今天的生意，何况有萧将军在，他太子爷也不会轻举妄动。
“妈妈，可是……”
老鸨青面獠牙，咬牙切齿地使劲一掐，舞妓的手臂即刻青了一块。
随即，青漆楼宇上梁，酒红色玫瑰片片洒落，一曼丽的舞姿影影绰绰，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姿容柔美，韵绝香仍未绝。
纤纤罗衣上，勾画着满幅云烟，犹似朵朵烟云从冥暗的乱山中迭起，又似一寸横波剪秋水。
引导台下妙男妙女翘首而瞩，看得入了迷，春心荡漾，难以平静。
直至舒温渐渐垂落到地，温婉一笑，妩媚一声，“奴家这厢有礼了。”
那群本就是寻欢作乐的男子失了魂，欣欣然拍案叫绝。
舒温在台上翩翩起舞，台下男子舍去旧欢，凑近抬前，顺着裙缝偷嫖，好似先成了快活。舒温眼尖，随意扫视，便知有银子的主儿是谁，顺势脚踝一扭，扑入其怀，再深情款款地凝视，又故作姿态娇羞躲开其怀，环环直勾人心。
老鸨眼见这钱便要生钱了，奈何舞妓偏偏硬闯，挣脱老鸨的手。
老鸨欲拦，不料匆忙之中，踩了裙角，摔了一个面朝地，叫人看了笑话，只好唤人扶着自己先去休息，回头再来算账。
定是不会放过那舞妓。
舞妓自是怕妈妈，只是若是叫不走舒姐姐，那命也便也就没了。
舞妓拽着舒姐姐的手腕，舒温冲公子淡然一笑，随了舞妓去。她同舞妓关系还算好，因着太子爷的关系，两人来往也颇是频频。无需推测也知道又是太子要找她。
果不其然。
“舒姐姐，舒姐姐，太子殿下有诏。”
舒温拨撩鬓简碎发，侍女递来一 甜米酒，谓，“太子现处何处？”
近几日，舒温总觉苦来生心，倒也生得口中乏味，这甜米酒还是老鸨特地替舒温准备的。
“靖水楼。”
“舒姐姐，太子……”舞妓东观西望，恂恂而观，因比舒温要矮些，只得踮着脚凑到舒温耳边，微言，“太子明日要宴请南蛮公主，据言那公主生得极美。”
“说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舒温淡定的表情瞬间凝固，惊讶、慌张和困惑霍然而生——南蛮公主？阿笙？她来了？
侍女的甜米酒端在空中有了一会儿，舞妓轻轻唤着“舒姐姐”，她才渐从那慌乱中抽出。
舒温轻拨瓯盖，稍稍一吹，酒气便散开来，闻得香甜，再入口中，这苦愈发变质，苦不堪言。
但，转念一想。阿笙从未见过自己，何惧之有。舒温强装镇定，“随她是什么公主，任她生得如何美貌，与我何干？”
舒温再抿一口，接过侍女臂上的手帕，轻拭唇角。
“舒姐姐，你且想，此等宴会，萧将军这样的人必然是会去的，若是萧将军瞧上了南蛮公主，想来必定有一场好戏可看。”
“只是皇家便要闹出笑话了……”
此话一出，舒温顿时停了手。
的确，整个上陵，谁人不知萧穆景向来便是见一个爱一个，可只有舒温知道，他见一个爱一个的人里，从未有一个是真正爱的。若是真如此也就罢了。可偏偏他情蛊涌动，动了真情，叫她舒温浑然不知地输在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手中。
算算时间，竟与南蛮公主来西陵的日子接近吻合。那人，会是“这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南蛮公主吗？
“也罢，且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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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靖水楼同半身楼不过就两三百米的距离，舒温也是要坐着撵轿去，撵轿倒无须何等华丽，不过为的就是彰显自己，也是为了不叫人家瞧低了自己。
不过日头有些大，流了些细汗，倒忘了唤侍女随来，也好扇扇风。
舒温手持紫薄汗塵尾扇，轻轻扇动，额前、鬓间的碎发稍动，轻抚眉尖，一展笑颜，却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藏匿起。
下了撵轿，店内的小二撸起肩上的毛巾擦拭脸颊的汗珠望向门外，见那轿撵，小二便匆匆放下手中的活，悠悠忽忽地走到舒温跟前。
小二早就熟识舒温，“舒娘子，今日是来吃酒还是来见熟客？”
舒温轻摇紫薄汗塵尾扇，宛然一笑，娇羞地模样用扇子将其遮住，柔柔一声，“不知太子在哪个屋内？”
舒温掩唇轻咳，“劳烦哥哥引见！”
小二笑呵呵地曲弓弯腰，引领舒温去太子的阁间。
常有人约舒温来这靖水楼，男人自是为了寻欢作乐，这女子便是前来辱骂殴打。不过，自起初闹了两三次之后，鲜少再有人前来寻仇闹事，这其中原因也无人知晓。
舒温推门而入，风迎面而来，一阵香气四散开来，太子等人纵使已醉眼醺醺，然，还是抵不过这突如其来的香气。
有人叫着美人，有人搂紧怀中的女子，独独太子睁眼，跌跌撞撞地起身，醉醺醺地说，“舒温……嗝——你来了。”
还不忘傻傻一笑。
舒温靠着太子而坐，太子拥她入怀，酒嗝之气冲入舒温鼻尖，舒温屏气，从袖口中拿出金色的丸子，喂入太子口中，瞬息，弥漫的便是淡淡的龙涎香。
太子看着怀中的舒温，粉面桃花，娇嫩可人，“舒温，本王会爱护你一世，绝无戏言。”
舒温勾住太子的颈部，胭脂落入太子口中。
“舒温，明日，本王宫中设宴，你陪本王可好？”
“她虽可为太子妃，但本王不会任由她欺你辱你。”
舒温点点头，依偎在太子怀中，诡异一笑。
明日，便可知萧穆景究竟是否喜欢她了。
“妈妈，求求你了，这是太子爷要见舒姐姐啊，奴家也是没有辙的啊。”
老鸨听是太子爷要召见舒温，那嚣张的气焰也慢慢没了，正要松口，可又犹豫。舒温是半生楼的花魁，可已经好几天没见客了，得罪了不少公子爷，再这样下去，这半生楼可就真的半生不死的了。
届时，可别说养这些姑娘们了，便是连自己也养不活啊。
“就算是太子爷也不行。你就不会哄着太子爷吗？非要耽误你妈妈我干正事。”
老鸨自是不再理会，管他什么太子爷，先让她老鸨做好今天的生意，何况有萧将军在，他太子爷也不会轻举妄动。
“妈妈，可是……”
老鸨青面獠牙，咬牙切齿地使劲一掐，舞妓的手臂即刻青了一块。
随即，青漆楼宇上梁，酒红色玫瑰片片洒落，一曼丽的舞姿影影绰绰，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姿容柔美，韵绝香仍未绝。
纤纤罗衣上，勾画着满幅云烟，犹似朵朵烟云从冥暗的乱山中迭起，又似一寸横波剪秋水。
引导台下妙男妙女翘首而瞩，看得入了迷，春心荡漾，难以平静。
直至舒温渐渐垂落到地，温婉一笑，妩媚一声，“奴家这厢有礼了。”
那群本就是寻欢作乐的男子失了魂，欣欣然拍案叫绝。
舒温在台上翩翩起舞，台下男子舍去旧欢，凑近抬前，顺着裙缝偷嫖，好似先成了快活。舒温眼尖，随意扫视，便知有银子的主儿是谁，顺势脚踝一扭，扑入其怀，再深情款款地凝视，又故作姿态娇羞躲开其怀，环环直勾人心。
老鸨眼见这钱便要生钱了，奈何舞妓偏偏硬闯，挣脱老鸨的手。
老鸨欲拦，不料匆忙之中，踩了裙角，摔了一个面朝地，叫人看了笑话，只好唤人扶着自己先去休息，回头再来算账。
定是不会放过那舞妓。
舞妓自是怕妈妈，只是若是叫不走舒姐姐，那命也便也就没了。
舞妓拽着舒姐姐的手腕，舒温冲公子淡然一笑，随了舞妓去。她同舞妓关系还算好，因着太子爷的关系，两人来往也颇是频频。无需推测也知道又是太子要找她。
果不其然。
“舒姐姐，舒姐姐，太子殿下有诏。”
舒温拨撩鬓简碎发，侍女递来一 甜米酒，谓，“太子现处何处？”
近几日，舒温总觉苦来生心，倒也生得口中乏味，这甜米酒还是老鸨特地替舒温准备的。
“靖水楼。”
“舒姐姐，太子……”舞妓东观西望，恂恂而观，因比舒温要矮些，只得踮着脚凑到舒温耳边，微言，“太子明日要宴请南蛮公主，据言那公主生得极美。”
“说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舒温淡定的表情瞬间凝固，惊讶、慌张和困惑霍然而生——南蛮公主？阿笙？她来了？
侍女的甜米酒端在空中有了一会儿，舞妓轻轻唤着“舒姐姐”，她才渐从那慌乱中抽出。
舒温轻拨瓯盖，稍稍一吹，酒气便散开来，闻得香甜，再入口中，这苦愈发变质，苦不堪言。
但，转念一想。阿笙从未见过自己，何惧之有。舒温强装镇定，“随她是什么公主，任她生得如何美貌，与我何干？”
舒温再抿一口，接过侍女臂上的手帕，轻拭唇角。
“舒姐姐，你且想，此等宴会，萧将军这样的人必然是会去的，若是萧将军瞧上了南蛮公主，想来必定有一场好戏可看。”
“只是皇家便要闹出笑话了……”
此话一出，舒温顿时停了手。
的确，整个上陵，谁人不知萧穆景向来便是见一个爱一个，可只有舒温知道，他见一个爱一个的人里，从未有一个是真正爱的。若是真如此也就罢了。可偏偏他情蛊涌动，动了真情，叫她舒温浑然不知地输在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手中。
算算时间，竟与南蛮公主来西陵的日子接近吻合。那人，会是“这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南蛮公主吗？
“也罢，且去瞧瞧。”
###
这靖水楼同半身楼不过就两三百米的距离，舒温也是要坐着撵轿去，撵轿倒无须何等华丽，不过为的就是彰显自己，也是为了不叫人家瞧低了自己。
不过日头有些大，流了些细汗，倒忘了唤侍女随来，也好扇扇风。
舒温手持紫薄汗塵尾扇，轻轻扇动，额前、鬓间的碎发稍动，轻抚眉尖，一展笑颜，却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藏匿起。
下了撵轿，店内的小二撸起肩上的毛巾擦拭脸颊的汗珠望向门外，见那轿撵，小二便匆匆放下手中的活，悠悠忽忽地走到舒温跟前。
小二早就熟识舒温，“舒娘子，今日是来吃酒还是来见熟客？”
舒温轻摇紫薄汗塵尾扇，宛然一笑，娇羞地模样用扇子将其遮住，柔柔一声，“不知太子在哪个屋内？”
舒温掩唇轻咳，“劳烦哥哥引见！”
小二笑呵呵地曲弓弯腰，引领舒温去太子的阁间。
常有人约舒温来这靖水楼，男人自是为了寻欢作乐，这女子便是前来辱骂殴打。不过，自起初闹了两三次之后，鲜少再有人前来寻仇闹事，这其中原因也无人知晓。
舒温推门而入，风迎面而来，一阵香气四散开来，太子等人纵使已醉眼醺醺，然，还是抵不过这突如其来的香气。
有人叫着美人，有人搂紧怀中的女子，独独太子睁眼，跌跌撞撞地起身，醉醺醺地说，“舒温……嗝——你来了。”
还不忘傻傻一笑。
舒温靠着太子而坐，太子拥她入怀，酒嗝之气冲入舒温鼻尖，舒温屏气，从袖口中拿出金色的丸子，喂入太子口中，瞬息，弥漫的便是淡淡的龙涎香。
太子看着怀中的舒温，粉面桃花，娇嫩可人，“舒温，本王会爱护你一世，绝无戏言。”
舒温勾住太子的颈部，胭脂落入太子口中。
“舒温，明日，本王宫中设宴，你陪本王可好？”
“她虽可为太子妃，但本王不会任由她欺你辱你。”
舒温点点头，依偎在太子怀中，诡异一笑。
明日，便可知萧穆景究竟是否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