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替他出头
曲亦朝到达剧组时，天色还不算太晚，太阳还露着半个脑袋，散发着暖橙色的光。
和导演编剧等人打过照面后，他便前往来之前就找好了的饭店。
剧组的位置算是在郊区，附近只有几家小店还无精打采的亮着灯。
明天开始就要和大家一起吃盒饭了。
曲亦朝坐在颇具年代感的椅子上，身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不堪重负而倒塌。
应该挺有意思的。
曲亦朝呼出一口气，团状的白气很快就在低温的空气中消失无影。
“他就是曲亦朝？”
带有自己的名字的议论声突然从耳旁传来，声音婉转动听，语气却是有些嫌弃。
曲亦朝整个人被裹在厚重的羽绒服中，略显僵硬的抬起头，动作缓慢，像只笨重的企鹅。
首先入眼的一头精心打理过的长直发，柔顺有光泽。
很适合给某洗发水品牌打广告。
曲亦朝在心里想着，视线一点一点地移到这头长发主人的脸上。
女人五官清秀，比起圈子里常见的浓妆艳抹，对方的淡妆倒显得不寻常了。
愣了几秒后，曲亦朝才慢半拍地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何身份。
如今娱乐圈的知名女演员，拾星娱乐公司的当家花旦——周静雯，因为干净可爱的长相，被不少知名营销号称作“现实版”青春校园小说女主角。
也是这次要拍摄的古装剧《路过人间惊鸿客》的女主角。
曲亦朝一摇一晃的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声响，周静雯两道好看的细眉骤然紧蹙，神色间满是不悦和打量。
“静雯……姐好，”曲亦朝不太习惯见人就叫哥叫姐，但经纪人刘哥提前和他说过，圈子里比较注重辈分，见到前辈这么叫准没错，“我是曲亦朝，请多……”
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让他把这份礼貌尽到底，中途出声打断了他：“你和引塘哥关系很好？”
作为牧引塘的圈内不知名狂热粉丝，听到“引塘”这两个字，曲亦朝就下意识激动。
他捏紧了袖口，斟酌着词句回道：“我和牧前辈没什么交集，之前只见过一面……”
“那就是不认识了，”周静雯冷哼一声，再次插了嘴，一双杏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你最好之后也别想着跟引塘哥有什么交集。”
曲亦朝第一次见到这么没礼貌的前辈，连着两次被打断心里多少有了点怨气，但更多的还是不解。
他先前并没见过周静雯，一上来就对他报有这么强的敌意显然是不太正常。
天气莫名冷得出奇，可能顺带着连他的脑袋也冻住了，怎么转都想不明白，索性先将这件事抛到了一旁，专心对付起刚送上桌的饭菜。
回到剧组是，其他演员已经陆陆续续地到场了，曲亦朝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却没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他抿了抿嘴，眉眼间是难以掩盖的失望。
“小朝。”助理在一旁小声喊他，接着一路小跑跑到曲亦朝身侧。
助理张倩是大学刚毕业的应届生，来到耀乘后被分配给曲亦朝做助理，张倩做事利索爽快，分得清轻重缓急，也会看人脸色，常常不需要曲亦朝多说什么，她就知道接下来要干嘛。
曲亦朝弯了弯腰，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
但随着张倩说出的话，曲亦朝的神情逐渐发生了变化。
不等张倩说完，他就忍不住小声惊呼道：“牧前辈明天就来吗？！”
张倩实在是无语这位曲粉丝的接收信息能力。
她刚才说的明明是“大概明天上午才能到”，怎么到了曲亦朝嘴里，还成了值得高兴的事了？
看到还在悄悄激动的曲亦朝，张倩不禁有些犯难。
除了这件事，她还问到了一些别的关于牧引塘的消息，只不过……现在好像不太适合说出来。
牧引塘带着眼罩，歪歪斜斜地倒在车辆后排，坐在副驾驶的裴姐看到他这副摸样，不禁忧心忡忡。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小子多半是昨天晚上又没睡好。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开机第一天，顶着这么个状态去拍戏，估计又要被好事的媒体说成耍大牌、消极怠工了。
裴姐压下声音，叮嘱司机开车再稳一些，自己则时刻关注着牧引塘的状态。
到达剧组的时间和预估的相差不大，不等裴姐转身叫醒牧引塘，他已经自顾自地起身，对着后视镜整理起了服装和发型。
下车后，导演率先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笑：“欢迎欢迎，前几天拍综艺辛苦了。”
牧引塘先是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导演，随即才转过身笑盈盈地回应道：“哪里哪里，接下来几个月都要麻烦杨导多照应了。”
杨澎，算得上业界数一数二的导演，会挑剧本，挑演员，看镜头，也最会做人，圈子里的规矩他都门儿清，只不过这种浮于表面的客套着实累人。
紧接着迎上来的是周静雯，她一把搂住牧引塘的胳膊，看起来很是亲昵：“引塘，等你好久啦，路上坐车辛苦了吧。”
曲亦朝站在最靠边的位置，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抬了抬眉。
静雯姐昨天对我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吧？
牧引塘只笑着搪塞了几句，抬头扫了一眼，最终目光停留在曲亦朝的位置。
那人正低头看着剧本，两道眉微皱，像是被这边的喧闹吵了耳朵。
有点意思。
牧引塘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一双桃花眼眯了眯，表情有些玩味。
离他最近的周静雯自然是注意到了身边的人的变化，顺着牧引塘目光望去，很快就能知道他正注视着谁。
周静雯咬紧牙，脸色变得不太好看，长发挡住的精致小脸上，神情阴狠。
牧引塘这个男一到了场，人就齐了。
全剧组的工作人员一同拜过关公后，古装剧《路过人间惊鸿客》才算是正是开机。
考虑到场地原因，杨导决定先拍摄第二十七幕，也就是剧中男二燕桥初见女一商怜婷，燕桥被眼前女子惊艳时说错话，商怜婷误以为他是拦路的流氓土匪，燕桥将要解释，却直接被武将世家出身的商怜婷一脚踹进一旁的小河里。
在原文中，作者对这一段的描写生动形象，令不少读者捧腹大笑。
偏偏作者笔下的是盛夏时节，落水也不过是有些尴尬。但现在不同，如今是秋末冬初，这个时节落入水中，可就不是什么尴尬不尴尬的问题了。
杨导在一旁拿起了大喇叭：“静雯跟小曲先走一遍找找感觉啊，咱们待会儿尽可能一条过。”
曲亦朝照例点点头作了回应，放下剧本后便起身准备开始。
少年的面庞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几乎所有人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曲亦朝此时不过21岁，比剧中的燕桥大一两岁，不论是气质还是外形，却都与燕家二少爷燕桥不尽相似，如同从书中走出来一般。
尤其是曲亦朝的那双眼眸，总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波澜，正符合燕桥与世无争的性格。
众人都夸杨导会挑人，盛赞杨澎有眼光。
站在一旁的牧引塘不做声响，眼中的笑意却更甚。
他昨天晚上去翻了曲亦朝为数不多的作品，其中就有曲亦朝的出道作——《漆黑时节》。
剧中的曲亦朝不过14岁，却将倔强少年在地球即将毁灭之际，仍然不肯放弃星火希望的固执和坚持演得淋漓尽致。
牧引塘在他的眼中看到是近乎疯狂的偏执。
那可不是什么与世无争。牧引塘想。
那是为了达到目标而精心设计的过分冷静。
与剧本中心思缜密的燕桥分毫不差。
牧引塘抱臂倚在墙边，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
这个新人，不简单啊。
走戏已经临近尾声，到了最后的部分，也就是商怜婷将燕桥踹下水的环节。
因为还在排练环节，大家都没怎么放心上，谁知道周静雯突然动了真格，一脚踹过去，正中曲亦朝的腹部，曲亦朝事先没有防备，一个不稳便跌进了水里。
原本精心打理好的发型此刻湿哒哒的贴在脸上，浸了水的布料裹着皮肤，一时间曲亦朝看起来狼狈不堪。
三伏天的气温低，水温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杨澎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提醒他们这一条最好一遍过，哪能料到周静雯还在走戏期间就动脚把人踹下了水。
周静雯看似慌张地小跑到湖边，伸手一把拉住他，但曲亦朝刚勉强站起身，水下的石头都覆着青苔，又湿又滑，周静雯这一拉，又把他拽了下去。
膝盖猛地磕在冷硬的石头上，有多疼可想而知，曲亦朝却一声不吭地爬上岸边，本就白皙的肤色如今更是煞白，他却只是默默地接过张倩递来的毛毯，离开时还不忘朝周静雯道谢。
周围的人都忙着照顾曲亦朝，没人注意到她几乎扭曲的面庞，也没人顾得上来问她刚才的“意外”。
想到这里，周静雯的怒气才平息些许。
等下主动出面说是意外，再安慰曲亦朝两句，这件事应该就能这么过去了。
“周静雯，你刚才在干什么？”
牧引塘总是含着笑的声音突然带上了怒意，神情也不如平常那般温和。
周静雯的身体一僵，不可置信般回头去看他，半晌过后才想起要回答：“我、我刚才当是实拍，就下意识按剧本走了。”
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声音，牧引塘的表情也越发凝重。
“当是实拍？下意识？”牧引塘的目光发狠，一错不错地瞪着周静雯，语气似是不怎相信，“开拍第一天就搞混，是打算以后也这么浑浑噩噩的来吗？”
虽然圈内很多人都知道牧引塘的作风，但他对演戏的认真态度却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坐在一旁休息的曲亦朝坏里捧着张倩刚接好的热水袋，脸上的血色也恢复了不少，听到牧引塘的话，他匆忙拿起一旁的水杯，借喝水压下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牧前辈……是在帮我出头？
和导演编剧等人打过照面后，他便前往来之前就找好了的饭店。
剧组的位置算是在郊区，附近只有几家小店还无精打采的亮着灯。
明天开始就要和大家一起吃盒饭了。
曲亦朝坐在颇具年代感的椅子上，身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不堪重负而倒塌。
应该挺有意思的。
曲亦朝呼出一口气，团状的白气很快就在低温的空气中消失无影。
“他就是曲亦朝？”
带有自己的名字的议论声突然从耳旁传来，声音婉转动听，语气却是有些嫌弃。
曲亦朝整个人被裹在厚重的羽绒服中，略显僵硬的抬起头，动作缓慢，像只笨重的企鹅。
首先入眼的一头精心打理过的长直发，柔顺有光泽。
很适合给某洗发水品牌打广告。
曲亦朝在心里想着，视线一点一点地移到这头长发主人的脸上。
女人五官清秀，比起圈子里常见的浓妆艳抹，对方的淡妆倒显得不寻常了。
愣了几秒后，曲亦朝才慢半拍地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何身份。
如今娱乐圈的知名女演员，拾星娱乐公司的当家花旦——周静雯，因为干净可爱的长相，被不少知名营销号称作“现实版”青春校园小说女主角。
也是这次要拍摄的古装剧《路过人间惊鸿客》的女主角。
曲亦朝一摇一晃的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声响，周静雯两道好看的细眉骤然紧蹙，神色间满是不悦和打量。
“静雯……姐好，”曲亦朝不太习惯见人就叫哥叫姐，但经纪人刘哥提前和他说过，圈子里比较注重辈分，见到前辈这么叫准没错，“我是曲亦朝，请多……”
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让他把这份礼貌尽到底，中途出声打断了他：“你和引塘哥关系很好？”
作为牧引塘的圈内不知名狂热粉丝，听到“引塘”这两个字，曲亦朝就下意识激动。
他捏紧了袖口，斟酌着词句回道：“我和牧前辈没什么交集，之前只见过一面……”
“那就是不认识了，”周静雯冷哼一声，再次插了嘴，一双杏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你最好之后也别想着跟引塘哥有什么交集。”
曲亦朝第一次见到这么没礼貌的前辈，连着两次被打断心里多少有了点怨气，但更多的还是不解。
他先前并没见过周静雯，一上来就对他报有这么强的敌意显然是不太正常。
天气莫名冷得出奇，可能顺带着连他的脑袋也冻住了，怎么转都想不明白，索性先将这件事抛到了一旁，专心对付起刚送上桌的饭菜。
回到剧组是，其他演员已经陆陆续续地到场了，曲亦朝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却没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他抿了抿嘴，眉眼间是难以掩盖的失望。
“小朝。”助理在一旁小声喊他，接着一路小跑跑到曲亦朝身侧。
助理张倩是大学刚毕业的应届生，来到耀乘后被分配给曲亦朝做助理，张倩做事利索爽快，分得清轻重缓急，也会看人脸色，常常不需要曲亦朝多说什么，她就知道接下来要干嘛。
曲亦朝弯了弯腰，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
但随着张倩说出的话，曲亦朝的神情逐渐发生了变化。
不等张倩说完，他就忍不住小声惊呼道：“牧前辈明天就来吗？！”
张倩实在是无语这位曲粉丝的接收信息能力。
她刚才说的明明是“大概明天上午才能到”，怎么到了曲亦朝嘴里，还成了值得高兴的事了？
看到还在悄悄激动的曲亦朝，张倩不禁有些犯难。
除了这件事，她还问到了一些别的关于牧引塘的消息，只不过……现在好像不太适合说出来。
牧引塘带着眼罩，歪歪斜斜地倒在车辆后排，坐在副驾驶的裴姐看到他这副摸样，不禁忧心忡忡。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小子多半是昨天晚上又没睡好。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开机第一天，顶着这么个状态去拍戏，估计又要被好事的媒体说成耍大牌、消极怠工了。
裴姐压下声音，叮嘱司机开车再稳一些，自己则时刻关注着牧引塘的状态。
到达剧组的时间和预估的相差不大，不等裴姐转身叫醒牧引塘，他已经自顾自地起身，对着后视镜整理起了服装和发型。
下车后，导演率先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笑：“欢迎欢迎，前几天拍综艺辛苦了。”
牧引塘先是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导演，随即才转过身笑盈盈地回应道：“哪里哪里，接下来几个月都要麻烦杨导多照应了。”
杨澎，算得上业界数一数二的导演，会挑剧本，挑演员，看镜头，也最会做人，圈子里的规矩他都门儿清，只不过这种浮于表面的客套着实累人。
紧接着迎上来的是周静雯，她一把搂住牧引塘的胳膊，看起来很是亲昵：“引塘，等你好久啦，路上坐车辛苦了吧。”
曲亦朝站在最靠边的位置，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抬了抬眉。
静雯姐昨天对我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吧？
牧引塘只笑着搪塞了几句，抬头扫了一眼，最终目光停留在曲亦朝的位置。
那人正低头看着剧本，两道眉微皱，像是被这边的喧闹吵了耳朵。
有点意思。
牧引塘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一双桃花眼眯了眯，表情有些玩味。
离他最近的周静雯自然是注意到了身边的人的变化，顺着牧引塘目光望去，很快就能知道他正注视着谁。
周静雯咬紧牙，脸色变得不太好看，长发挡住的精致小脸上，神情阴狠。
牧引塘这个男一到了场，人就齐了。
全剧组的工作人员一同拜过关公后，古装剧《路过人间惊鸿客》才算是正是开机。
考虑到场地原因，杨导决定先拍摄第二十七幕，也就是剧中男二燕桥初见女一商怜婷，燕桥被眼前女子惊艳时说错话，商怜婷误以为他是拦路的流氓土匪，燕桥将要解释，却直接被武将世家出身的商怜婷一脚踹进一旁的小河里。
在原文中，作者对这一段的描写生动形象，令不少读者捧腹大笑。
偏偏作者笔下的是盛夏时节，落水也不过是有些尴尬。但现在不同，如今是秋末冬初，这个时节落入水中，可就不是什么尴尬不尴尬的问题了。
杨导在一旁拿起了大喇叭：“静雯跟小曲先走一遍找找感觉啊，咱们待会儿尽可能一条过。”
曲亦朝照例点点头作了回应，放下剧本后便起身准备开始。
少年的面庞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几乎所有人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曲亦朝此时不过21岁，比剧中的燕桥大一两岁，不论是气质还是外形，却都与燕家二少爷燕桥不尽相似，如同从书中走出来一般。
尤其是曲亦朝的那双眼眸，总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波澜，正符合燕桥与世无争的性格。
众人都夸杨导会挑人，盛赞杨澎有眼光。
站在一旁的牧引塘不做声响，眼中的笑意却更甚。
他昨天晚上去翻了曲亦朝为数不多的作品，其中就有曲亦朝的出道作——《漆黑时节》。
剧中的曲亦朝不过14岁，却将倔强少年在地球即将毁灭之际，仍然不肯放弃星火希望的固执和坚持演得淋漓尽致。
牧引塘在他的眼中看到是近乎疯狂的偏执。
那可不是什么与世无争。牧引塘想。
那是为了达到目标而精心设计的过分冷静。
与剧本中心思缜密的燕桥分毫不差。
牧引塘抱臂倚在墙边，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
这个新人，不简单啊。
走戏已经临近尾声，到了最后的部分，也就是商怜婷将燕桥踹下水的环节。
因为还在排练环节，大家都没怎么放心上，谁知道周静雯突然动了真格，一脚踹过去，正中曲亦朝的腹部，曲亦朝事先没有防备，一个不稳便跌进了水里。
原本精心打理好的发型此刻湿哒哒的贴在脸上，浸了水的布料裹着皮肤，一时间曲亦朝看起来狼狈不堪。
三伏天的气温低，水温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杨澎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提醒他们这一条最好一遍过，哪能料到周静雯还在走戏期间就动脚把人踹下了水。
周静雯看似慌张地小跑到湖边，伸手一把拉住他，但曲亦朝刚勉强站起身，水下的石头都覆着青苔，又湿又滑，周静雯这一拉，又把他拽了下去。
膝盖猛地磕在冷硬的石头上，有多疼可想而知，曲亦朝却一声不吭地爬上岸边，本就白皙的肤色如今更是煞白，他却只是默默地接过张倩递来的毛毯，离开时还不忘朝周静雯道谢。
周围的人都忙着照顾曲亦朝，没人注意到她几乎扭曲的面庞，也没人顾得上来问她刚才的“意外”。
想到这里，周静雯的怒气才平息些许。
等下主动出面说是意外，再安慰曲亦朝两句，这件事应该就能这么过去了。
“周静雯，你刚才在干什么？”
牧引塘总是含着笑的声音突然带上了怒意，神情也不如平常那般温和。
周静雯的身体一僵，不可置信般回头去看他，半晌过后才想起要回答：“我、我刚才当是实拍，就下意识按剧本走了。”
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声音，牧引塘的表情也越发凝重。
“当是实拍？下意识？”牧引塘的目光发狠，一错不错地瞪着周静雯，语气似是不怎相信，“开拍第一天就搞混，是打算以后也这么浑浑噩噩的来吗？”
虽然圈内很多人都知道牧引塘的作风，但他对演戏的认真态度却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坐在一旁休息的曲亦朝坏里捧着张倩刚接好的热水袋，脸上的血色也恢复了不少，听到牧引塘的话，他匆忙拿起一旁的水杯，借喝水压下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牧前辈……是在帮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