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复盘之林述
王睿智点头哈腰地跟林放和萧泽挥了挥手，电梯门慢慢关上。
林放和萧泽没有说话，直到下行的电梯再次上升，林放出了声:“你怎么会有那么蠢的徒弟？这能当法医？”
萧泽不满地撇了撇嘴:“攻击我徒弟可以，攻击我不行。”
“哟，我还以为你多大义凛然呢，不愧是萧教授，语出惊人，六亲不认。”林放一天不嘴贱就难受的不行，“他不会真跟苏瑜说了吧？他俩认识吗？”
然而萧泽并没有回答林放后面的两个问题:“他其实专业功底不比苏瑜差，你能不能别以貌取人。”
“我以貌取人？你第一次见到我不还是一样的以貌取人？”
萧泽仔细想了想，他们第一次见面好像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萧父和林父是多年的好友，两家也算世交。
第一次遇见林放，是二十年前的下午……
“小泽乖，你在爸爸办公室自己玩一会，爸爸现在有个案子要办。”萧屹林刚说完，也没顾得上自家儿子听没听见就抓起尸检室的钥匙往办公室外冲。
当时的萧泽不过六岁，看见爸爸出了办公室，第一时间就爬到凳子上，努力地寻找爸爸藏在书架上面的泡面。
奈何人小个子矮手也短，爸爸的宝贝全部塞在最里面，好不容易摸到，又被突然的开门声吓的松开了手。
小萧泽颤颤巍巍下了椅子，吓的没敢转身:“爸！我错了！”
本以为即将迎来爸爸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育”，却不曾想，身后传来了一串少年的笑声。
“诶！乖儿子！爸爸原谅你了！”
萧泽脸上的害怕瞬间变成无语，然后气愤地转过身:“你谁啊？”
“哦，我是你爹。”小林放靠着门一脸坏笑地看着小萧泽，“第一次见面就叫爸爸我也是第一次见，我看你人还不错，就当我小弟吧。”
“普信小孩。”小萧泽没怎么在意眼前的狂妄小孩，自顾自地再次爬上椅子，“找小弟麻烦出门左拐审讯室，吴叔叔刚带人抓回来一堆不良少年，挺适合你的赶紧去吧，你可以跟他们一起蹲着，要是感觉没办法融入他们，我不介意帮你要个手铐把你跟他们铐在一起。”
小林放没接话茬，因为眼前这个人，口气挺大，个子实在是矮。
踮着脚尖摸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你要不要帮忙啊小矮人。”说着，小林放走到椅子旁边。
眼看着他要上手，小萧泽瞬间顿住:“你能不能别烦？”
“我烦？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
萧泽想着想着就开始笑，林放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
“你有毛病啊萧教授？”
电梯开了门，萧泽还在笑，林放抬起手，朝着萧泽的额头就是一下:“你是觉得你徒弟太睿智了然后喜出望外？你要不改名吧。”
“改什么？林泽？你让我当你爹啊？”萧泽被拍了一下清醒多了。
儿时的记忆在很多人身上，都是模糊的存在，甚至是彻底遗忘。但是萧泽忘不了，至于为什么，可能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有特殊的人出现，所以那段本该模糊和遗忘的记忆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永恒。
“我觉得你应该改名叫萧睿智，跟你徒弟比一下，到底谁睿智。”林放说，“你摁电梯没有？怎么到了28不停？”
萧泽看了看显示屏:“你先上来的，你不摁等着我摁啊？你有毛病吧？再说了，我那么矮，摁，不，到！”
林放从上看到下把萧泽看了个遍，一米八大高个……
“诶不是，你怎么那么记仇？”林放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瞬间了然，“当时你确实是矮我半个头啊，关键是你还大我一岁，我不笑你笑谁？你不是还内涵我是不良少年吗。”
“先摁电梯。”
“摁了。”
萧泽点了点头:“当时我要是没记错，你穿着破洞牛仔裤，然后带了个帽子，配了双豆豆鞋，够非主流的，跟那几个蹲着的一模一样，大小复刻。”
“我非主流？哥那是走在时代潮流的潮头，你跟你爸一样的毛衣打扮我能笑二十年，还是纯色毛衣，红绿搭配，你想笑死谁。”
“那天圣诞节！红绿搭配不好吗？你什么破审美……”
电梯到达二十八楼，两个吵架的人一边说一边走出电梯。
同一时刻，一个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
林放瞟了那人一眼，总觉得怪怪的。
“哥们，你东西掉了。”
实际上没有什么东西掉了，林放只是想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子。
可这一句话，不说还好，一说便说出了问题。
那人并没有应答也没有回头，伸出手再次压低帽檐快速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站住！”
林放反应过来不对。
二十八楼在何弃被捕之后，就被他们未城警方全部清空用来给相关人员留空间，现在出现的这个人，林放确定不是未城警方的人。
“别追，苏瑜一个人在二十八楼。”萧泽在林放即将跑出去的那一刻拉住了后者，“我们的人全部都在一楼。”
“你去看着苏瑜，我去追。”说罢，林放挣开萧泽追了过去。
林放追到楼梯口，那人没了踪影，刚想回头去看看苏瑜是不是还安全，就被身后的一只手捂住嘴拖到了楼梯间。
“别动，我是国际中方负责人0001，林述。”
林放刚想挣扎，身后的人开了口。
“国际方面派我来看看情况，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人松开了手，“苏瑜现在什么情况，我刚才过去，人还在昏迷状态。”
林放转过身，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国际方面中方执行人0547，林放。”林放标准地敬了个礼，“舅舅，我妈挺想你的。”
“昨天刚跟她打过电话，等会处理完事情就回家，需要自我介绍吗？”
“算了吧舅舅，自己人，客套的流程少点吧。”
眼前的这个带着黑色帽子的人，就是林放不肯当众提到的人，作为国际方面中方负责人林述的外甥，总觉得这种关系多少沾点走后门的嫌疑，所以林放不愿意说起。
自己从小苦到大换来的成绩，因为有一个官职大的直系亲属而被扣上走后门的帽子，换谁也接受不了。
“三天前在离娄海岸的树林里找到他的，找到的时候满身伤痕。”林放说着，“三个小时前在医院遇袭，帮我挡了一枪。”
“心软了？”林述看着眼前的外甥，语气是轻松的调侃，但眼睛深处却藏着杀意，“该杀他的时候还是要杀的，任务警告我记得已经写的很清楚了，苏瑜这个人城府深，年纪又小，装可怜什么的最能博得同情，你，应该不会被他骗吧？”
“没有心软，我也不觉得这是被骗。”林放打心眼里其实就觉得苏瑜还能救，“警告确实是写的很清楚，但是我记得执行方式里提到，若其有过激行为，立刻击毙，并没有说大概率击毙。舅舅，那么过激的语言……不太像你啊。”
“自家外甥即将沦陷，还不允许我这个舅舅着急了？”林述冷笑一声，“反正我提醒过你了，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对了，何弃那边如果没有什么进展就放了吧，艾尔法国那边着急要。”
“不能放。”林放第一时间回绝。
林述挑了挑眉:“理由？”
“舅舅，你在问我理由？这不是现成的人证吗？还需要什么理由？在中方抓捕归案，理论上三个月才能移交国际方面，舅舅你今天很不对啊。”
“哦？哪里不对？今天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准确来说，是你长大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很了解我？”林述转过身，手臂搭在栏杆上，“别太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吗？我不觉得。”林放跟了上去，“我的任务从来都是你发布的，文字跟语言相差那么大，身为一个刑警，质疑，是我必要的技能也是很好的习惯。”
“我知道你因为我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指挥任务你很不爽……”
“呵，你想多了，我并不觉得一个至今没有消息的所谓的组长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自以为是……这句话我送给你，我的好舅舅。”林放说。
“最好是这样。”
林放和萧泽没有说话，直到下行的电梯再次上升，林放出了声:“你怎么会有那么蠢的徒弟？这能当法医？”
萧泽不满地撇了撇嘴:“攻击我徒弟可以，攻击我不行。”
“哟，我还以为你多大义凛然呢，不愧是萧教授，语出惊人，六亲不认。”林放一天不嘴贱就难受的不行，“他不会真跟苏瑜说了吧？他俩认识吗？”
然而萧泽并没有回答林放后面的两个问题:“他其实专业功底不比苏瑜差，你能不能别以貌取人。”
“我以貌取人？你第一次见到我不还是一样的以貌取人？”
萧泽仔细想了想，他们第一次见面好像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萧父和林父是多年的好友，两家也算世交。
第一次遇见林放，是二十年前的下午……
“小泽乖，你在爸爸办公室自己玩一会，爸爸现在有个案子要办。”萧屹林刚说完，也没顾得上自家儿子听没听见就抓起尸检室的钥匙往办公室外冲。
当时的萧泽不过六岁，看见爸爸出了办公室，第一时间就爬到凳子上，努力地寻找爸爸藏在书架上面的泡面。
奈何人小个子矮手也短，爸爸的宝贝全部塞在最里面，好不容易摸到，又被突然的开门声吓的松开了手。
小萧泽颤颤巍巍下了椅子，吓的没敢转身:“爸！我错了！”
本以为即将迎来爸爸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育”，却不曾想，身后传来了一串少年的笑声。
“诶！乖儿子！爸爸原谅你了！”
萧泽脸上的害怕瞬间变成无语，然后气愤地转过身:“你谁啊？”
“哦，我是你爹。”小林放靠着门一脸坏笑地看着小萧泽，“第一次见面就叫爸爸我也是第一次见，我看你人还不错，就当我小弟吧。”
“普信小孩。”小萧泽没怎么在意眼前的狂妄小孩，自顾自地再次爬上椅子，“找小弟麻烦出门左拐审讯室，吴叔叔刚带人抓回来一堆不良少年，挺适合你的赶紧去吧，你可以跟他们一起蹲着，要是感觉没办法融入他们，我不介意帮你要个手铐把你跟他们铐在一起。”
小林放没接话茬，因为眼前这个人，口气挺大，个子实在是矮。
踮着脚尖摸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你要不要帮忙啊小矮人。”说着，小林放走到椅子旁边。
眼看着他要上手，小萧泽瞬间顿住:“你能不能别烦？”
“我烦？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
萧泽想着想着就开始笑，林放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
“你有毛病啊萧教授？”
电梯开了门，萧泽还在笑，林放抬起手，朝着萧泽的额头就是一下:“你是觉得你徒弟太睿智了然后喜出望外？你要不改名吧。”
“改什么？林泽？你让我当你爹啊？”萧泽被拍了一下清醒多了。
儿时的记忆在很多人身上，都是模糊的存在，甚至是彻底遗忘。但是萧泽忘不了，至于为什么，可能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有特殊的人出现，所以那段本该模糊和遗忘的记忆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永恒。
“我觉得你应该改名叫萧睿智，跟你徒弟比一下，到底谁睿智。”林放说，“你摁电梯没有？怎么到了28不停？”
萧泽看了看显示屏:“你先上来的，你不摁等着我摁啊？你有毛病吧？再说了，我那么矮，摁，不，到！”
林放从上看到下把萧泽看了个遍，一米八大高个……
“诶不是，你怎么那么记仇？”林放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瞬间了然，“当时你确实是矮我半个头啊，关键是你还大我一岁，我不笑你笑谁？你不是还内涵我是不良少年吗。”
“先摁电梯。”
“摁了。”
萧泽点了点头:“当时我要是没记错，你穿着破洞牛仔裤，然后带了个帽子，配了双豆豆鞋，够非主流的，跟那几个蹲着的一模一样，大小复刻。”
“我非主流？哥那是走在时代潮流的潮头，你跟你爸一样的毛衣打扮我能笑二十年，还是纯色毛衣，红绿搭配，你想笑死谁。”
“那天圣诞节！红绿搭配不好吗？你什么破审美……”
电梯到达二十八楼，两个吵架的人一边说一边走出电梯。
同一时刻，一个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
林放瞟了那人一眼，总觉得怪怪的。
“哥们，你东西掉了。”
实际上没有什么东西掉了，林放只是想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子。
可这一句话，不说还好，一说便说出了问题。
那人并没有应答也没有回头，伸出手再次压低帽檐快速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站住！”
林放反应过来不对。
二十八楼在何弃被捕之后，就被他们未城警方全部清空用来给相关人员留空间，现在出现的这个人，林放确定不是未城警方的人。
“别追，苏瑜一个人在二十八楼。”萧泽在林放即将跑出去的那一刻拉住了后者，“我们的人全部都在一楼。”
“你去看着苏瑜，我去追。”说罢，林放挣开萧泽追了过去。
林放追到楼梯口，那人没了踪影，刚想回头去看看苏瑜是不是还安全，就被身后的一只手捂住嘴拖到了楼梯间。
“别动，我是国际中方负责人0001，林述。”
林放刚想挣扎，身后的人开了口。
“国际方面派我来看看情况，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人松开了手，“苏瑜现在什么情况，我刚才过去，人还在昏迷状态。”
林放转过身，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国际方面中方执行人0547，林放。”林放标准地敬了个礼，“舅舅，我妈挺想你的。”
“昨天刚跟她打过电话，等会处理完事情就回家，需要自我介绍吗？”
“算了吧舅舅，自己人，客套的流程少点吧。”
眼前的这个带着黑色帽子的人，就是林放不肯当众提到的人，作为国际方面中方负责人林述的外甥，总觉得这种关系多少沾点走后门的嫌疑，所以林放不愿意说起。
自己从小苦到大换来的成绩，因为有一个官职大的直系亲属而被扣上走后门的帽子，换谁也接受不了。
“三天前在离娄海岸的树林里找到他的，找到的时候满身伤痕。”林放说着，“三个小时前在医院遇袭，帮我挡了一枪。”
“心软了？”林述看着眼前的外甥，语气是轻松的调侃，但眼睛深处却藏着杀意，“该杀他的时候还是要杀的，任务警告我记得已经写的很清楚了，苏瑜这个人城府深，年纪又小，装可怜什么的最能博得同情，你，应该不会被他骗吧？”
“没有心软，我也不觉得这是被骗。”林放打心眼里其实就觉得苏瑜还能救，“警告确实是写的很清楚，但是我记得执行方式里提到，若其有过激行为，立刻击毙，并没有说大概率击毙。舅舅，那么过激的语言……不太像你啊。”
“自家外甥即将沦陷，还不允许我这个舅舅着急了？”林述冷笑一声，“反正我提醒过你了，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对了，何弃那边如果没有什么进展就放了吧，艾尔法国那边着急要。”
“不能放。”林放第一时间回绝。
林述挑了挑眉:“理由？”
“舅舅，你在问我理由？这不是现成的人证吗？还需要什么理由？在中方抓捕归案，理论上三个月才能移交国际方面，舅舅你今天很不对啊。”
“哦？哪里不对？今天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准确来说，是你长大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很了解我？”林述转过身，手臂搭在栏杆上，“别太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吗？我不觉得。”林放跟了上去，“我的任务从来都是你发布的，文字跟语言相差那么大，身为一个刑警，质疑，是我必要的技能也是很好的习惯。”
“我知道你因为我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指挥任务你很不爽……”
“呵，你想多了，我并不觉得一个至今没有消息的所谓的组长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自以为是……这句话我送给你，我的好舅舅。”林放说。
“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