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国谢家
云国谢府中，谢云华之妻黄氏与屋内踱步徘徊。
忽然，黄氏目光锁定在谢云华身上，“你怎地还能如此悠闲？竟一点不替远儿担忧？”
谢云华不耐烦的将身子侧到一边，数日来，黄栀直言此言，叫他不胜其烦。
“我晓得了，你将远儿送到那女人身边了。”要不然独子下落不明，怎能不忧？唯一的缘由，便是谢云华知道儿子在哪。
“你这是说的什么？”谢云华不悦道:“远儿不见，我自是担心，可已经派人去寻了，我还能做什么？我要亲自去寻，你又要说，我趁机去寻麦冬。”
黄栀冷哼道:“麦冬麦冬，你整日里就念着麦冬，一个妖荡的女人，也不知身上有什么令你着迷的。”
“你说我就罢，老提麦冬作甚？”
“瞧瞧，我才说她一句，你就要护着她了！”
谢云华确是护着麦冬的，黄栀出生皇室，自然娇纵，可任黄栀如何待他，他也不能见黄栀辱骂心爱之人。
与她争论了几句，觉得厌烦，便不顾黄栀在身后气恼，甩袖离了厢房。
若不是碍于谢家要与皇室永结姻缘的规矩，谢云华是断不会娶此等善妒娇纵之人。
偏到他这一代，皇室子女稀少，只得娶了个公主之女的黄栀进门，偏谢云华又是个重情之人，向来不喜与皇室结姻，昔日若不是谢老将军苦苦相逼……
谢老将军的夫人，是当朝云皇长姐盛平公主，生下谢云华时因难产撒手人寰，谢家只得这一独子，否则老将军又怎会如此执拗。
出了谢府，谢云华不顾后果去寻了麦冬。
此番他也确实要询问麦冬，远儿的下落。
他犹记得前些时日远儿跑到他书房，询问他的亲生母亲是否在流落在外，还直言要将麦冬带回谢府，不然他也就不回来了。
不料这小子竟当真几日不见踪影，谢云华怕麦冬遭到误解，未将此事道出，这几日他也的确是想着远儿在麦冬处。
“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好像不愿见到我似的？”谢云华此时倒像个孩童似的嘟囔起来。
麦冬见到谢云华自是欢喜，只是，“谢家……”
谢云华握住了麦冬的手，道:“是我对不住你。”
谢云华惭愧，麦冬不求名分跟随他，又替他生下远儿，而他却连见她一面都要偷偷摸摸的。
谢老将军碍于黄栀的郡主身份，又因麦冬是个异族女子，始终不肯接纳，还是看在远儿的份上，才让麦冬住在谢家别院，有个栖身之所。
“你没什么对不住我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麦冬摇了摇头，又忙道:“你到这儿来，谢夫人她没有说甚？你别又因着我同她争吵。”
黄栀尽管善妒，因着麦冬之事常常同谢云华争论不休，可倒也没有真的来这儿为难过麦冬一次，这些年，亦是将远儿视做亲子，尽管这娇纵的郡主不太会做母亲，也是真心待孩子好，麦冬自然是感激黄栀。
谢云华同黄栀之间本就无男女之情，两人皆是碍于那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规矩。
原本谢家祖宗同太祖皇帝是想借着儿女婚事，让谢家与皇室永世交好，可若要强行为之，反而成了祸事了。
良久，谢云华才叹道:“在我心里，谢夫人，始终只有你一人。”
能得谢云华这句话，麦冬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奢求其他了。
“对了，远儿这几日可是在你这儿？”
谢云华方才想起谢黄远之事，询问麦冬。
而麦冬却是不明所以道:“远儿不在这啊，难道他没在谢家嘛？”
一丝不安涌上心头，“前两日远儿确是来过，但他是走了的，我以为他回了谢家的。”
谢云华也急了，原以为远儿这几日一直在麦冬处，不曾想他早早的走了，“那远儿到底会在何处？”
忽然，麦冬想到了石蜜，“远儿来的那一日，正好有一位南疆的妹妹来看望我，你说远儿会不会随她去了南疆？”
“这…不会吧？”谢云华有些不相信，“这远儿怎么可能会随一个不认识的人去那么大老远的地方呢？”
麦冬叹道:“那一日，远儿前来询问我，为何我是他的亲生母亲，却一直居住在此处，从未与他相见，我不知如何同远儿解释。他还说要我去谢家同他久居，我拒绝了，便让他快些回家，不想他恼怒离去，是我那妹妹去追的，而我那妹妹先前才要我带着远儿随她回南疆……”
谢云华凝眉，心情颇有些沉重道:“如此说来，是有可能，是你那南疆的妹妹带走了远儿。”
“这石蜜就是这样，待我回趟南疆，将远儿带回来！”麦冬恼怒道。
谢云华赶忙拉住她，“我随你一起去。”
麦冬正想要拒绝，谢云华又道:“远儿自小被黄栀给宠坏了，之前恼了你，想必是不愿让你带他回谢家的。”
麦冬虽有顾虑，思量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又问:“可要回谢家同他们说一声？”
“这……”谢云华有些尴尬道:“同他们讲了，又要难为你了，还是瞒着，不要告诉他们了罢。”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个带着几分尖酸刻薄的女声，“你这是要瞒着我们什么呀？”
“黄栀？”谢云华皱眉，“你怎么会来这里？”
“怎么？这是谢家的宅子，我这个名正言顺的谢夫人不能来吗？”黄栀有些阴阳怪气道。
“你！”谢云华气急，生怕麦冬听了不开心。
倒是麦冬拉住谢云华，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莫要生气，又忙上去同黄栀行礼，“见过谢夫人。”
这是麦冬第二次见黄栀，第一次是初入谢家，她唤黄栀郡主，还是黄栀要她喊谢夫人。
麦冬这礼行了许久，即便谢云华要她起来，她也执意不起。
“妹妹倒是个知礼的。”黄栀终于吐出来这句，“快些起来吧。”
谢云华看着气恼，质问黄栀，“你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自是来寻我孩儿。方才你们说的那些话我也都听到了，既要去南疆，我也要一起去！”
“你说什么？”谢云华惊恐的瞧着黄栀，“你也要去南疆？”
黄栀淡然道:“不可以吗？就你们两个一起去，我不放心。”
“我们是去寻远儿的，你有甚不放心？”
谢云华烦恼，他实在不愿黄栀同去。
还是麦冬劝他，“云华，谢夫人好歹也是远儿的母亲，远儿想来总是会听她的话，当母亲的要亲自去找自己孩儿，也是无可厚非的呀。”
见麦冬如此识趣，黄栀喜道:“就说还是妹妹懂事，事不宜迟，咱们这就上路吧。”
忽然，黄氏目光锁定在谢云华身上，“你怎地还能如此悠闲？竟一点不替远儿担忧？”
谢云华不耐烦的将身子侧到一边，数日来，黄栀直言此言，叫他不胜其烦。
“我晓得了，你将远儿送到那女人身边了。”要不然独子下落不明，怎能不忧？唯一的缘由，便是谢云华知道儿子在哪。
“你这是说的什么？”谢云华不悦道:“远儿不见，我自是担心，可已经派人去寻了，我还能做什么？我要亲自去寻，你又要说，我趁机去寻麦冬。”
黄栀冷哼道:“麦冬麦冬，你整日里就念着麦冬，一个妖荡的女人，也不知身上有什么令你着迷的。”
“你说我就罢，老提麦冬作甚？”
“瞧瞧，我才说她一句，你就要护着她了！”
谢云华确是护着麦冬的，黄栀出生皇室，自然娇纵，可任黄栀如何待他，他也不能见黄栀辱骂心爱之人。
与她争论了几句，觉得厌烦，便不顾黄栀在身后气恼，甩袖离了厢房。
若不是碍于谢家要与皇室永结姻缘的规矩，谢云华是断不会娶此等善妒娇纵之人。
偏到他这一代，皇室子女稀少，只得娶了个公主之女的黄栀进门，偏谢云华又是个重情之人，向来不喜与皇室结姻，昔日若不是谢老将军苦苦相逼……
谢老将军的夫人，是当朝云皇长姐盛平公主，生下谢云华时因难产撒手人寰，谢家只得这一独子，否则老将军又怎会如此执拗。
出了谢府，谢云华不顾后果去寻了麦冬。
此番他也确实要询问麦冬，远儿的下落。
他犹记得前些时日远儿跑到他书房，询问他的亲生母亲是否在流落在外，还直言要将麦冬带回谢府，不然他也就不回来了。
不料这小子竟当真几日不见踪影，谢云华怕麦冬遭到误解，未将此事道出，这几日他也的确是想着远儿在麦冬处。
“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好像不愿见到我似的？”谢云华此时倒像个孩童似的嘟囔起来。
麦冬见到谢云华自是欢喜，只是，“谢家……”
谢云华握住了麦冬的手，道:“是我对不住你。”
谢云华惭愧，麦冬不求名分跟随他，又替他生下远儿，而他却连见她一面都要偷偷摸摸的。
谢老将军碍于黄栀的郡主身份，又因麦冬是个异族女子，始终不肯接纳，还是看在远儿的份上，才让麦冬住在谢家别院，有个栖身之所。
“你没什么对不住我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麦冬摇了摇头，又忙道:“你到这儿来，谢夫人她没有说甚？你别又因着我同她争吵。”
黄栀尽管善妒，因着麦冬之事常常同谢云华争论不休，可倒也没有真的来这儿为难过麦冬一次，这些年，亦是将远儿视做亲子，尽管这娇纵的郡主不太会做母亲，也是真心待孩子好，麦冬自然是感激黄栀。
谢云华同黄栀之间本就无男女之情，两人皆是碍于那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规矩。
原本谢家祖宗同太祖皇帝是想借着儿女婚事，让谢家与皇室永世交好，可若要强行为之，反而成了祸事了。
良久，谢云华才叹道:“在我心里，谢夫人，始终只有你一人。”
能得谢云华这句话，麦冬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奢求其他了。
“对了，远儿这几日可是在你这儿？”
谢云华方才想起谢黄远之事，询问麦冬。
而麦冬却是不明所以道:“远儿不在这啊，难道他没在谢家嘛？”
一丝不安涌上心头，“前两日远儿确是来过，但他是走了的，我以为他回了谢家的。”
谢云华也急了，原以为远儿这几日一直在麦冬处，不曾想他早早的走了，“那远儿到底会在何处？”
忽然，麦冬想到了石蜜，“远儿来的那一日，正好有一位南疆的妹妹来看望我，你说远儿会不会随她去了南疆？”
“这…不会吧？”谢云华有些不相信，“这远儿怎么可能会随一个不认识的人去那么大老远的地方呢？”
麦冬叹道:“那一日，远儿前来询问我，为何我是他的亲生母亲，却一直居住在此处，从未与他相见，我不知如何同远儿解释。他还说要我去谢家同他久居，我拒绝了，便让他快些回家，不想他恼怒离去，是我那妹妹去追的，而我那妹妹先前才要我带着远儿随她回南疆……”
谢云华凝眉，心情颇有些沉重道:“如此说来，是有可能，是你那南疆的妹妹带走了远儿。”
“这石蜜就是这样，待我回趟南疆，将远儿带回来！”麦冬恼怒道。
谢云华赶忙拉住她，“我随你一起去。”
麦冬正想要拒绝，谢云华又道:“远儿自小被黄栀给宠坏了，之前恼了你，想必是不愿让你带他回谢家的。”
麦冬虽有顾虑，思量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又问:“可要回谢家同他们说一声？”
“这……”谢云华有些尴尬道:“同他们讲了，又要难为你了，还是瞒着，不要告诉他们了罢。”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个带着几分尖酸刻薄的女声，“你这是要瞒着我们什么呀？”
“黄栀？”谢云华皱眉，“你怎么会来这里？”
“怎么？这是谢家的宅子，我这个名正言顺的谢夫人不能来吗？”黄栀有些阴阳怪气道。
“你！”谢云华气急，生怕麦冬听了不开心。
倒是麦冬拉住谢云华，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莫要生气，又忙上去同黄栀行礼，“见过谢夫人。”
这是麦冬第二次见黄栀，第一次是初入谢家，她唤黄栀郡主，还是黄栀要她喊谢夫人。
麦冬这礼行了许久，即便谢云华要她起来，她也执意不起。
“妹妹倒是个知礼的。”黄栀终于吐出来这句，“快些起来吧。”
谢云华看着气恼，质问黄栀，“你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自是来寻我孩儿。方才你们说的那些话我也都听到了，既要去南疆，我也要一起去！”
“你说什么？”谢云华惊恐的瞧着黄栀，“你也要去南疆？”
黄栀淡然道:“不可以吗？就你们两个一起去，我不放心。”
“我们是去寻远儿的，你有甚不放心？”
谢云华烦恼，他实在不愿黄栀同去。
还是麦冬劝他，“云华，谢夫人好歹也是远儿的母亲，远儿想来总是会听她的话，当母亲的要亲自去找自己孩儿，也是无可厚非的呀。”
见麦冬如此识趣，黄栀喜道:“就说还是妹妹懂事，事不宜迟，咱们这就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