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家队长是弯的？
一张简单朴素灰色的单人床上，男人额间汗珠如雨，嘴里喃喃着不清不楚的呓语。
就像从猛兽嘴里中逃脱一般，男人突然猛地睁眼，两只眼睛在黑暗中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缓了一会，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白色背心，被汗水打湿了大半。
摸摸索索中，开了床头的灯。
床头的柜子上面，零落着几瓶褪黑素，还有一张被摆得格外规整的木框照片。
在这些或直立、或倒放的瓶瓶罐罐中遗世独立。
秦瑜看向自己床头上照片，神色复杂。
照片上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肩上坐着一个一脸严肃的小男孩。
“爸……”
自十七岁起，秦瑜就没有好好睡过觉。
秦瑜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半，他猛地从床上跳起，然后把身上湿透的背心一脱，一直脱到裤子，最后脱了个精光后进了浴室。
年轻的身体在空气中暴露无遗，身上的肌肉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比例也恰到好处，加上秦瑜那张年轻俊朗的脸，整个人就像是画报里走出来的模特。
一路都是散落的衣物。
秦瑜在浴室里清洗着自己发酸的身体，说实话，他已经有三天没洗澡了。
从三天前开始帮被害人家属奔波。
这是秦瑜进入市区刑警支队以来第一次参与的案子，他对被害者以及被害人家属深表同情。
本来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故意杀人案件：
嫌疑人马占山杀死了相处三个月的女友。
这本来不是一件难破的案子，死者也没有太多的社会关系，再加上马占山这混蛋从十五岁那年开始就有案底。
纨绔中的纨绔。
从死者刘小兰的社会关系排查，加上现场血迹的指控，秦瑜他们第一时间就强制拘留了马占山。
第一时间往检察院提请了批捕，这个案子前期除了马占山苍白的否认，基本走得很顺畅。
当案子终于往法院那边走得时候，秦瑜才觉得石头落下了，同刘小兰的家属们一样，就等着给马占山判刑呢。
谁料，法庭之上，偏生变故。
马占山家里有个搞房地产的爹马洲，在A城这个地方，可谓是家大业大。
也因为这个，初审当天，A城大大小小的媒体集体团建，就是为了抢得第一快讯。
马洲对着儿子虽说是很铁不成钢，但因为是独子，也因为忙于家业，任其野蛮生长。
真摊上事，老子终究不可能不管儿子的。
据说，马洲特地给儿子安排了一个律师，界内的金牌。
所以马占山才能有恃无恐到现在。
秦瑜不是A城的人，对马占山家底不了解，了解了以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显然，面对这次案件，马占山那边派来交涉的律师，俨然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
必定不是第一次帮马占山善后了。
初审，法庭之上，马占山的辩护律师就原告这边“证据不足”多方面辩驳，最后审判被判定为“正当防卫”。
……
水从秦瑜头顶流过他结实的胸膛、腹部、大腿、小腿，他脑子里浮现着的是被害人家属那张面如死灰的脸。
——“小秦，算了吧，对方那么强，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斗不过。”
秦瑜耳边响起被害人母亲的声音，无奈又彷徨。
他猛锤了一下浴室的墙，骨头都被锤出了“咯吱”的声音，可他却浑然没有感觉似的。
凭什么！
马占山“正当防卫”？
亏那法庭上的老头能昧着良心敲下锤子！
一场官司下来，被告还被无罪释放了？
难道就凭马占山那孙子不要脸的一面之词，难道就凭那些个狗屁律师的一通说辞？
如果真是这样！
前期的刑侦工作算什么！
记忆里穿插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秦瑜的手越发握地紧。
他讨厌律师这种职业的存在！
他觉得这些人就是混淆世界黑白的存在！
或者说他们心里根本没有黑白，只有利益！
为了利益，再违心的话都能说出来。
所以，秦瑜在这世界上最讨厌的职业就是律师。
秦瑜在浴室里发了一通火后，从浴室走出来，重新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物，然后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
五点半，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六点。
因为马占山的案子已经告了段落，陈队特地给他休息几天，不过他今天还是得回趟警局。
出门前，秦瑜看了看自己冰箱里似乎不剩下什么能胡乱丢进微波炉一热就能下咽的东西，索性也不吃了，直接往警局里走。"唉，小秦，这几天不是放了你的假吗？怎么还往警局跑？"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比秦瑜年长个八九岁的警察，秦瑜今年二十二。
按照资历，这个警官估摸着三十出头的样子。
但他一脸的浩然正气，看上去依旧很年轻。
“陈队早，”，秦瑜很有礼貌地对陈晨问了好。
陈晨脸上荡出了笑意，满眼都是对秦瑜的赞赏。
别的不说，秦瑜这孩子，确实是他们这班的佼佼者，同年上来的这几个新兵蛋子就数秦瑜最上进。
人也是人高马大的，每天似乎都有用不完的能量。
“果然啊，年轻就是好。”，陈晨感慨了一句。
陈晨拍了拍秦瑜的肩，然后爽朗地大笑起来。
“对了小秦，马占山的案子，有转机。”
“是不是抓住关键证据了！”，秦瑜眼里闪烁着光。
“嗯……这倒是不能确定，这个案子物证单薄，现场有打斗痕迹和两人血迹，最后会判定‘正当防卫’也是情理之中。”
“陈队——”
“别着急小秦，我知道你对这个案子上心，所以靠人情请了个外援，本来想谈妥以后再告诉你的，既然你今天来了，就一起聊聊案子。”
“外援？”
“嗯，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全国不敢说，但起码在A城，他还没有过败绩。”
“他？”
“嗯，我的男朋友，那个，准确的来说，是我前男友。”，陈晨波澜不惊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瑜正好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差点没拿住。
什么！
男朋友？
陈队的话暧昧不清，秦瑜对这种事又知之甚少，一时间不知道“男朋友”是男性朋友还是男性伴侣。
“不过，已经是前男友了。”
陈晨一句话对“男朋友”定了性。
陈队居然是……
“那和前男友见面，不会尴尬？”，秦瑜说出这句话以后，突然觉得自己没长脑子。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至于为了这个撕破脸皮，虽然说当时吧，还是人家甩了我，不过，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嘛。”
秦瑜心里佩服：陈队真是好雅量，好高风亮节啊。
虽然说现在已经是飞速发展的时代了，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了。
可是，秦瑜觉得陈队这么刚正不阿，看起来比直男还要支棱的人居然……
这简直摧毁了秦瑜的世界观。
“嗯？小花她们就没和你八卦过些什么？”，陈晨似乎对秦瑜的反应有些吃惊，他似乎以为秦瑜应该是知道的才对。
秦瑜摇了摇头。
他心里想着，他娘的自己自从来了市局以后，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记得余花她们女警察都聊些什么！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好去凑老娘们儿的热闹。
秦瑜还在想些什么的时候，陈队的电话就响了。
“他来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他。”，陈晨语气里丝毫不像是一个被甩了的前男友，仿佛自己还是人家的正牌男友一样，亲切热络。
甚至笑容中都还带着些许谄媚。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命令一般的声音。
“出来接我。”
虽说没开免提，不过可能是陈队上了年纪吧。
通话音量大得更广播似的，让人不想听到都难了。
秦瑜听了对方的语气和声音，他现在最大的感受就是。
来者，绝对是个事儿逼！
就像从猛兽嘴里中逃脱一般，男人突然猛地睁眼，两只眼睛在黑暗中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缓了一会，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白色背心，被汗水打湿了大半。
摸摸索索中，开了床头的灯。
床头的柜子上面，零落着几瓶褪黑素，还有一张被摆得格外规整的木框照片。
在这些或直立、或倒放的瓶瓶罐罐中遗世独立。
秦瑜看向自己床头上照片，神色复杂。
照片上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肩上坐着一个一脸严肃的小男孩。
“爸……”
自十七岁起，秦瑜就没有好好睡过觉。
秦瑜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半，他猛地从床上跳起，然后把身上湿透的背心一脱，一直脱到裤子，最后脱了个精光后进了浴室。
年轻的身体在空气中暴露无遗，身上的肌肉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比例也恰到好处，加上秦瑜那张年轻俊朗的脸，整个人就像是画报里走出来的模特。
一路都是散落的衣物。
秦瑜在浴室里清洗着自己发酸的身体，说实话，他已经有三天没洗澡了。
从三天前开始帮被害人家属奔波。
这是秦瑜进入市区刑警支队以来第一次参与的案子，他对被害者以及被害人家属深表同情。
本来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故意杀人案件：
嫌疑人马占山杀死了相处三个月的女友。
这本来不是一件难破的案子，死者也没有太多的社会关系，再加上马占山这混蛋从十五岁那年开始就有案底。
纨绔中的纨绔。
从死者刘小兰的社会关系排查，加上现场血迹的指控，秦瑜他们第一时间就强制拘留了马占山。
第一时间往检察院提请了批捕，这个案子前期除了马占山苍白的否认，基本走得很顺畅。
当案子终于往法院那边走得时候，秦瑜才觉得石头落下了，同刘小兰的家属们一样，就等着给马占山判刑呢。
谁料，法庭之上，偏生变故。
马占山家里有个搞房地产的爹马洲，在A城这个地方，可谓是家大业大。
也因为这个，初审当天，A城大大小小的媒体集体团建，就是为了抢得第一快讯。
马洲对着儿子虽说是很铁不成钢，但因为是独子，也因为忙于家业，任其野蛮生长。
真摊上事，老子终究不可能不管儿子的。
据说，马洲特地给儿子安排了一个律师，界内的金牌。
所以马占山才能有恃无恐到现在。
秦瑜不是A城的人，对马占山家底不了解，了解了以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显然，面对这次案件，马占山那边派来交涉的律师，俨然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
必定不是第一次帮马占山善后了。
初审，法庭之上，马占山的辩护律师就原告这边“证据不足”多方面辩驳，最后审判被判定为“正当防卫”。
……
水从秦瑜头顶流过他结实的胸膛、腹部、大腿、小腿，他脑子里浮现着的是被害人家属那张面如死灰的脸。
——“小秦，算了吧，对方那么强，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斗不过。”
秦瑜耳边响起被害人母亲的声音，无奈又彷徨。
他猛锤了一下浴室的墙，骨头都被锤出了“咯吱”的声音，可他却浑然没有感觉似的。
凭什么！
马占山“正当防卫”？
亏那法庭上的老头能昧着良心敲下锤子！
一场官司下来，被告还被无罪释放了？
难道就凭马占山那孙子不要脸的一面之词，难道就凭那些个狗屁律师的一通说辞？
如果真是这样！
前期的刑侦工作算什么！
记忆里穿插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秦瑜的手越发握地紧。
他讨厌律师这种职业的存在！
他觉得这些人就是混淆世界黑白的存在！
或者说他们心里根本没有黑白，只有利益！
为了利益，再违心的话都能说出来。
所以，秦瑜在这世界上最讨厌的职业就是律师。
秦瑜在浴室里发了一通火后，从浴室走出来，重新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物，然后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
五点半，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六点。
因为马占山的案子已经告了段落，陈队特地给他休息几天，不过他今天还是得回趟警局。
出门前，秦瑜看了看自己冰箱里似乎不剩下什么能胡乱丢进微波炉一热就能下咽的东西，索性也不吃了，直接往警局里走。"唉，小秦，这几天不是放了你的假吗？怎么还往警局跑？"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比秦瑜年长个八九岁的警察，秦瑜今年二十二。
按照资历，这个警官估摸着三十出头的样子。
但他一脸的浩然正气，看上去依旧很年轻。
“陈队早，”，秦瑜很有礼貌地对陈晨问了好。
陈晨脸上荡出了笑意，满眼都是对秦瑜的赞赏。
别的不说，秦瑜这孩子，确实是他们这班的佼佼者，同年上来的这几个新兵蛋子就数秦瑜最上进。
人也是人高马大的，每天似乎都有用不完的能量。
“果然啊，年轻就是好。”，陈晨感慨了一句。
陈晨拍了拍秦瑜的肩，然后爽朗地大笑起来。
“对了小秦，马占山的案子，有转机。”
“是不是抓住关键证据了！”，秦瑜眼里闪烁着光。
“嗯……这倒是不能确定，这个案子物证单薄，现场有打斗痕迹和两人血迹，最后会判定‘正当防卫’也是情理之中。”
“陈队——”
“别着急小秦，我知道你对这个案子上心，所以靠人情请了个外援，本来想谈妥以后再告诉你的，既然你今天来了，就一起聊聊案子。”
“外援？”
“嗯，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全国不敢说，但起码在A城，他还没有过败绩。”
“他？”
“嗯，我的男朋友，那个，准确的来说，是我前男友。”，陈晨波澜不惊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瑜正好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差点没拿住。
什么！
男朋友？
陈队的话暧昧不清，秦瑜对这种事又知之甚少，一时间不知道“男朋友”是男性朋友还是男性伴侣。
“不过，已经是前男友了。”
陈晨一句话对“男朋友”定了性。
陈队居然是……
“那和前男友见面，不会尴尬？”，秦瑜说出这句话以后，突然觉得自己没长脑子。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至于为了这个撕破脸皮，虽然说当时吧，还是人家甩了我，不过，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嘛。”
秦瑜心里佩服：陈队真是好雅量，好高风亮节啊。
虽然说现在已经是飞速发展的时代了，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了。
可是，秦瑜觉得陈队这么刚正不阿，看起来比直男还要支棱的人居然……
这简直摧毁了秦瑜的世界观。
“嗯？小花她们就没和你八卦过些什么？”，陈晨似乎对秦瑜的反应有些吃惊，他似乎以为秦瑜应该是知道的才对。
秦瑜摇了摇头。
他心里想着，他娘的自己自从来了市局以后，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记得余花她们女警察都聊些什么！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好去凑老娘们儿的热闹。
秦瑜还在想些什么的时候，陈队的电话就响了。
“他来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他。”，陈晨语气里丝毫不像是一个被甩了的前男友，仿佛自己还是人家的正牌男友一样，亲切热络。
甚至笑容中都还带着些许谄媚。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命令一般的声音。
“出来接我。”
虽说没开免提，不过可能是陈队上了年纪吧。
通话音量大得更广播似的，让人不想听到都难了。
秦瑜听了对方的语气和声音，他现在最大的感受就是。
来者，绝对是个事儿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