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探望
与鬼界不分昼夜的天昏地暗相比，人间则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盛景。
顾魏的一句话让沈忘和小刘白跑了一趟，公司的这单生意就这么泡汤了。
好在顾魏是个财大气粗的，给他们老板打电话解释了一下这边的事，还很豪气的说定金不退，尾款照给，就当交个朋友。
他这么给面子沈忘的老板却不能真的就蹬鼻子上脸，毕竟以后有的是合作机会，还硬是退了一半的定金也说交个朋友。
然后两个没见过面的人就通过这么几分钟的电话发展成了兄弟的关系。
沈忘在一边听的毛骨悚然，心里很是鄙视人类这种虚伪的社交。
等顾魏挂了电话，在美食的诱惑下，沈忘还是“迫于无奈”的和小刘一起跟着这个虚伪的人蹭饭了。
虽然她一直觉得自己不算个吃货。但对美食的诱惑还是不能抵抗，这大概也是他呆不了鬼界的原因。
而鬼界的食物除了香和各种物种生肉就没有更多了，鬼怕明火，鬼界里的鬼火是冷的，并不能加热。
小王和小刘在别墅周围转了很久，走了好几条街才找到这么一家中餐馆，连挑剔的余地都没有。
小王拿着菜单忙着点菜，时不时问一下沈忘的口味：“顾总，沈哥，喝点什么？”
沈忘：“茶就好。”
小王看了自己老板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因为是私人聚餐，便没有太多规矩，顾魏让小王也跟着一起坐下了。
“沈先生进公司多久了？”
沈忘淡笑：“叫我名字就好。”
“好，沈忘。”顾魏轻轻叫了声，他的声音低沉性感，十分动听。
沈忘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思绪一下飘的很远。
是什么时候，似乎也听过类似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那轻声细语，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道别。
脑袋里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沈忘皱皱眉，垂眼喝了一口杯里的茶水。
小刘见沈忘不说话，怕顾魏尴尬，主动开口说：“沈哥来公司有四年了。”
顾魏笑笑：“那还是挺久了，看外表我还以为刚毕业不久呢。”
“第一次见他的人都这么以为的，不过沈哥确实会保养，都四年了我也没见他长过皱纹……”
菜很快就上来了，几个人边吃边聊，当然，大多都是小刘跟顾魏说话。
顾魏很会找话题，聊的都是些不痛不痒不会涉及到隐私的事。
而小刘出来之前被领导叮嘱过要抓住这位大客户，也是不遗余力的聊着天，连饭都没平时吃得多。
倒是沈忘，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吃着饭，没对他们的谈话做任何解释。
桌上的菜都是偏辣的，很符合他的胃口，一吃便停不下来。
等到旁边的两人开始打趣猜测她年龄的时候，沈忘终于忍不住了：“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吗？”
他抬头看着顾魏，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这人印堂发黑，最近有血光之灾，嘴里未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刘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他和沈忘相处这么久，深知这人的脾气。
虽然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一副清冷淡漠的样子，其实跟熟一点的人相处，嘴是最碎的那个，总喜欢明里暗里的怼人。
他看了眼旁边儿坐着的小王，冲他挑挑眉，做了个要钱的手势，用唇语说：“你输了。”
小王：“……”
小刘这吃货不光吃东西厉害，交朋友更厉害，就这么一下午的时间，便跟小王熟络了起来。
还拿相处了这么久的沈忘当赌注。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大家吃完饭在店门口分开的时候。沈忘还是提醒了顾魏一句：“最近小心点。”
顾魏上车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沈忘冲他勾了勾嘴角，不再开口了。
小王手拉着车把手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也没弄明白刚刚沈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仔细问问，顾魏却是一弯腰坐进了车里。
他忙把车门关上，冲沈忘摆摆手：“那我们就先走啦。”而后绕到驾驶座上了车。
小刘开着车先把沈忘送回了家。
沈忘住在市中心的一所高档公寓，一梯一户的格局，电梯停到家门口的时候，迎面而来的阴风把他额前的碎发都吹了起来。
他眯了一下眼睛，出了电梯。
只见家门口站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这两只鬼都戴着高高的帽子，黑衣鬼戴着黑帽，上边写着“天下太平”，而白衣鬼戴着白帽，写着“一生发财”。
两只鬼远远的见到他，惨白如纸的脸上带了些笑容，异口同声的说：“沈忘大人。”
“不敢。”
论品级，沈忘与黑白无常算是平级，而且这两人才算是真正的地府公务员，她顶多半个。
“什么风把谢大哥和范大哥给吹来了？”她从两人旁边经过，输入密码开了锁：“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黑无常范无咎摇摇头：“不了，我们还有事，只是过来跟你说一声。”
沈忘转头看着他俩：“请说。”
白无常谢必安说：“下月初是清明，鬼门大开的日子，十殿轮着大摆三天宴席，请沈忘大人届时准时参加。”
沈忘愣了愣：“往年不是自愿吗？”
谢必安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只负责传话。”
两人把话带到，便往后退了两步，隐去了身形。
沈忘不愿意去参加鬼界的什么宴席，主要是那些东西简直不是给人吃的。
虽然本来也不是给人吃的。
今天是周六，本来该放假，但他临时被拉去加班了，最后生意泡汤，三倍照拿，简直没有比这更爽的日子了。
沈忘已经做好了明天在家里睡一天来犒劳一下自己。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他睡了个美美的大懒觉醒来之后，刚点了外卖，领导那催命一般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沈忘很想装聋，但在电话响了第四次之后，他还是因为嫌烦接了起来：“我今天坚决不加班。”
“不让你加班。”领导的声音很干脆：“昨天和顾总聊得怎么样？”
“这事你不会去问大壮吗？”
领导啧了声：“问了，他说饭挺好吃。”
沈忘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感觉一般吧。”
“嗯？不应该吧，听说顾总很能聊啊？”
“啊？我说的菜啊。”
“……”
沈忘似乎听到他那领导叹了口气，然后说：“顾总住院了，你跟他昨天才见了面，就代表一下我们公司去看望一下吧。”
顾魏的一句话让沈忘和小刘白跑了一趟，公司的这单生意就这么泡汤了。
好在顾魏是个财大气粗的，给他们老板打电话解释了一下这边的事，还很豪气的说定金不退，尾款照给，就当交个朋友。
他这么给面子沈忘的老板却不能真的就蹬鼻子上脸，毕竟以后有的是合作机会，还硬是退了一半的定金也说交个朋友。
然后两个没见过面的人就通过这么几分钟的电话发展成了兄弟的关系。
沈忘在一边听的毛骨悚然，心里很是鄙视人类这种虚伪的社交。
等顾魏挂了电话，在美食的诱惑下，沈忘还是“迫于无奈”的和小刘一起跟着这个虚伪的人蹭饭了。
虽然她一直觉得自己不算个吃货。但对美食的诱惑还是不能抵抗，这大概也是他呆不了鬼界的原因。
而鬼界的食物除了香和各种物种生肉就没有更多了，鬼怕明火，鬼界里的鬼火是冷的，并不能加热。
小王和小刘在别墅周围转了很久，走了好几条街才找到这么一家中餐馆，连挑剔的余地都没有。
小王拿着菜单忙着点菜，时不时问一下沈忘的口味：“顾总，沈哥，喝点什么？”
沈忘：“茶就好。”
小王看了自己老板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因为是私人聚餐，便没有太多规矩，顾魏让小王也跟着一起坐下了。
“沈先生进公司多久了？”
沈忘淡笑：“叫我名字就好。”
“好，沈忘。”顾魏轻轻叫了声，他的声音低沉性感，十分动听。
沈忘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思绪一下飘的很远。
是什么时候，似乎也听过类似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那轻声细语，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道别。
脑袋里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沈忘皱皱眉，垂眼喝了一口杯里的茶水。
小刘见沈忘不说话，怕顾魏尴尬，主动开口说：“沈哥来公司有四年了。”
顾魏笑笑：“那还是挺久了，看外表我还以为刚毕业不久呢。”
“第一次见他的人都这么以为的，不过沈哥确实会保养，都四年了我也没见他长过皱纹……”
菜很快就上来了，几个人边吃边聊，当然，大多都是小刘跟顾魏说话。
顾魏很会找话题，聊的都是些不痛不痒不会涉及到隐私的事。
而小刘出来之前被领导叮嘱过要抓住这位大客户，也是不遗余力的聊着天，连饭都没平时吃得多。
倒是沈忘，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吃着饭，没对他们的谈话做任何解释。
桌上的菜都是偏辣的，很符合他的胃口，一吃便停不下来。
等到旁边的两人开始打趣猜测她年龄的时候，沈忘终于忍不住了：“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吗？”
他抬头看着顾魏，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这人印堂发黑，最近有血光之灾，嘴里未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刘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他和沈忘相处这么久，深知这人的脾气。
虽然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一副清冷淡漠的样子，其实跟熟一点的人相处，嘴是最碎的那个，总喜欢明里暗里的怼人。
他看了眼旁边儿坐着的小王，冲他挑挑眉，做了个要钱的手势，用唇语说：“你输了。”
小王：“……”
小刘这吃货不光吃东西厉害，交朋友更厉害，就这么一下午的时间，便跟小王熟络了起来。
还拿相处了这么久的沈忘当赌注。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大家吃完饭在店门口分开的时候。沈忘还是提醒了顾魏一句：“最近小心点。”
顾魏上车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沈忘冲他勾了勾嘴角，不再开口了。
小王手拉着车把手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也没弄明白刚刚沈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仔细问问，顾魏却是一弯腰坐进了车里。
他忙把车门关上，冲沈忘摆摆手：“那我们就先走啦。”而后绕到驾驶座上了车。
小刘开着车先把沈忘送回了家。
沈忘住在市中心的一所高档公寓，一梯一户的格局，电梯停到家门口的时候，迎面而来的阴风把他额前的碎发都吹了起来。
他眯了一下眼睛，出了电梯。
只见家门口站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这两只鬼都戴着高高的帽子，黑衣鬼戴着黑帽，上边写着“天下太平”，而白衣鬼戴着白帽，写着“一生发财”。
两只鬼远远的见到他，惨白如纸的脸上带了些笑容，异口同声的说：“沈忘大人。”
“不敢。”
论品级，沈忘与黑白无常算是平级，而且这两人才算是真正的地府公务员，她顶多半个。
“什么风把谢大哥和范大哥给吹来了？”她从两人旁边经过，输入密码开了锁：“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黑无常范无咎摇摇头：“不了，我们还有事，只是过来跟你说一声。”
沈忘转头看着他俩：“请说。”
白无常谢必安说：“下月初是清明，鬼门大开的日子，十殿轮着大摆三天宴席，请沈忘大人届时准时参加。”
沈忘愣了愣：“往年不是自愿吗？”
谢必安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只负责传话。”
两人把话带到，便往后退了两步，隐去了身形。
沈忘不愿意去参加鬼界的什么宴席，主要是那些东西简直不是给人吃的。
虽然本来也不是给人吃的。
今天是周六，本来该放假，但他临时被拉去加班了，最后生意泡汤，三倍照拿，简直没有比这更爽的日子了。
沈忘已经做好了明天在家里睡一天来犒劳一下自己。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他睡了个美美的大懒觉醒来之后，刚点了外卖，领导那催命一般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沈忘很想装聋，但在电话响了第四次之后，他还是因为嫌烦接了起来：“我今天坚决不加班。”
“不让你加班。”领导的声音很干脆：“昨天和顾总聊得怎么样？”
“这事你不会去问大壮吗？”
领导啧了声：“问了，他说饭挺好吃。”
沈忘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感觉一般吧。”
“嗯？不应该吧，听说顾总很能聊啊？”
“啊？我说的菜啊。”
“……”
沈忘似乎听到他那领导叹了口气，然后说：“顾总住院了，你跟他昨天才见了面，就代表一下我们公司去看望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