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笨蛋偷不到一个吻
他像做贼一样，抿着嘴唇缓缓地靠近李决，心跳也开始加速。
他甚至屏住呼吸，害怕对方察觉到自己这不堪的想法。
终于，他的鼻头感受到了李决的呼吸，只要再靠近一点点。
"嗯啊"——李决难受的哼唧声让林清大梦初醒，他立马后退坐到地板上，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肩部轻微的抖动将他出卖。
他为自己产生的龌龊的想法感到羞耻，同时也不可抑制地开始心痛。
自己连一个吻都偷不到。
于是林清一星期后搬出了那栋别墅，并且不敢再回去。
但是这一次，这一次不一样不是吗？
这一次，他也喝了酒。
林清将湿毛巾在手里拽紧，分不清手心里到底是水还是汗。
他蹲在地板上，像上次一样，呼吸紧张到口干舌燥。
没关系的，这一次他也喝了酒的。
像上次一样屏住呼吸偷偷地靠近李决。
喝了酒，可以犯一点点错的对吧。
林清突然觉得自己离李决好近好近，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他好像真的有点醉了，都敢做这么出格的事了。
但是为什么心里有点窃喜呢，自己真的是很坏啊。
林清的鼻尖戳到了李决的脸颊，这次真的就差一点点。
然而闭着眼睛的林清在一片黑暗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数不清多少次这样温柔地叫着他的名字："林清。"
林清慌乱地睁开眼睛，几乎忘了呼吸，他两手一撑，离开了那片滚烫的空气。
始作俑者却还紧闭着双眼，睡得深沉。
他看着李决熟悉的睡脸，如若不是刚刚足够贴近的嘴唇感受到了李决发音时吐出的气息，林清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
手掌里的湿毛巾已经被拽的发热，有水滴顺着手指落下。
林清简单地洗过澡后，躺在一旁的沙发上试图入睡。
但脑海里一直响起李决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在第六次睁眼过后，林清认命般地盯着黑暗里李决的侧脸轮廓。
他为什么，喝醉了要叫自己的名字呢？
李决第二天醒来感到头痛欲裂，这就是借酒消愁的后遗症。
他按着太阳穴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发现牙刷上已经挤好了牙膏。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是林清把他送回来的。
林清去哪了？
出浴室后就看见电脑桌上放着一碗皮蛋廋肉粥加小笼包。
一旁的便签上写着：早餐吃完，我先回一趟家。
李决顿时感到头似乎没那么疼了，拉开凳子开始进食。
林清站在写着瑞祥小区的牌子下，当下却思绪全无，只是恍恍惚惚感觉回到了八年前第一次来这时的情形。
那时他穿着不合身的白衬衫，风一吹，衣服就空荡荡地飘起来。
手里握着写有地址的纸条，虽然折痕已经很深但却没有丝毫破损，能看得出少年有多小心翼翼。
初来南城的少年连方向都辨不清，却也不敢开口问路人，不然就暴露出自己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几乎是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试错，终于在天黑前看见"瑞祥小区"几个大字，那时的自己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但他又犯了难。
小区规划不清，楼栋错杂交替，还没有明显的指示牌，他怎么都找不到六栋。
林清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背后还坠着一个双肩包，汗流浃背地穿梭在各个楼栋间。
有一瞬间，林清产生了回羊城的想法，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父亲已经说得如此清楚，他又怎么好意思回去。
林清干脆心一横，打算找个路人问一问，反正也不一定能见到第二次了。
他观察了一下来来往往的人，发现大家要不是接完孩子着急回家做饭的爷爷奶奶，要不就是赶着去上晚班的中年人。
"瑞祥小区六栋五层一室？"背后突然传来青春期少年独有的略带磁性的声音。
林清被吓到往前一个趔趄，幸好身后的人反应快，扯了一下他的书包带子。
他这才看清那个吓到自己的少年，比自己高半个头左右，留着普通的发型，刘海随意耷拉在额头上，有汗水从额头滴下。
皮肤稍黑，眼睛却亮的格外吸引人，嘴唇弯成开朗的模样，林清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羊城那只总在巷口等着自己来摸头的小金毛。
"你没事吧？"对方显然也被自己的反应吓到，林清轻轻地摇摇头以示回答。
男生手里还拿着一个篮球，时不时的还用食指顶着转一会儿。
他带着林清来到六栋楼下，看着林清的行李箱想了一下。
下一秒就把篮球滚到草丛中，拿起林清的行李箱往楼上抬。
"不用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搬上去的。"林清连忙跟上去准备抢回自己的行李箱。
但是楼梯太窄，根本就没法施展开来，男生的劲比林清的也要大上许多。
林清只得跟在男生身后，放弃抢行李的想法。
一直到上了五楼，男生才把东西轻轻放下，活动了一下肩颈。
"谢谢你，其实你真的不用帮我搬的。"
男生毫不掩饰地戳穿了他，"没事，你自己抬的话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我就当是锻炼咯。"
林清还没来得及再说声谢谢，男生就要往楼下去。
"我再不回家，我妈就要打死我了。"笑嘻嘻的样子一点看不出他有多怕。
林清呆呆地站在楼道口看着男生往下走，直到最后只能听见声音。
"我住在对面三栋，可以来找我玩啊。"
林清坐在楼道口的台阶上等着他那十多年再未见面的母亲时，心里还在想刚刚那个洋溢着活力的少年。
似乎鼻尖还萦绕着男生身上淡淡的柑橘味，好像是某种洗衣液的味道。
终于后知后觉到，他根本就没有和自己说他的名字啊。
"林清？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啊。"谭丽惊讶的声音打断了林清的回忆。
前几日在电话里听过的中年女声隔着空气传播时，似乎没有那么冰冷了。
她看起来比七年前苍老了许多，皱纹如同枝桠般从眼角处延伸开来。
林清声音有点哑，用那个自己已经有些陌生的称呼喊了一声谭丽："妈。"
谭丽非要去超市买一点菜，哪怕林清已经告诉她自己等下有事。
"就在家里吃嘛。"谭丽容不得他拒绝。
一进门，就看到墙上的全家福，上面一对中年夫妻看起来和蔼可亲，在两人中间的男孩也一副乖巧的样子。
"哎呀，这是你弟弟之前非扯着我和你王叔去拍的，说别人家都有就自己家没有。"谭丽注意到林清的反应，立马讨好地解释道。
林清其实也没想啥，全家福正挂在显眼的位置，自己想不注意到都难。
"挺好看的。"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王叔呢？"林清还记得上次谭丽在电话里提到对方动手打人的事情。
"在房里躺着呢。"谭丽正等着林清问这件事，不然她还害怕林清怀疑自己又说谎了。
王勇这次伤到了腿部骨头，估计一时半会只能在家修养了。
他听见了房间外的动静，隐约觉得来客的声音很熟悉，但在看到林清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惊讶到了。
他甚至屏住呼吸，害怕对方察觉到自己这不堪的想法。
终于，他的鼻头感受到了李决的呼吸，只要再靠近一点点。
"嗯啊"——李决难受的哼唧声让林清大梦初醒，他立马后退坐到地板上，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肩部轻微的抖动将他出卖。
他为自己产生的龌龊的想法感到羞耻，同时也不可抑制地开始心痛。
自己连一个吻都偷不到。
于是林清一星期后搬出了那栋别墅，并且不敢再回去。
但是这一次，这一次不一样不是吗？
这一次，他也喝了酒。
林清将湿毛巾在手里拽紧，分不清手心里到底是水还是汗。
他蹲在地板上，像上次一样，呼吸紧张到口干舌燥。
没关系的，这一次他也喝了酒的。
像上次一样屏住呼吸偷偷地靠近李决。
喝了酒，可以犯一点点错的对吧。
林清突然觉得自己离李决好近好近，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他好像真的有点醉了，都敢做这么出格的事了。
但是为什么心里有点窃喜呢，自己真的是很坏啊。
林清的鼻尖戳到了李决的脸颊，这次真的就差一点点。
然而闭着眼睛的林清在一片黑暗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数不清多少次这样温柔地叫着他的名字："林清。"
林清慌乱地睁开眼睛，几乎忘了呼吸，他两手一撑，离开了那片滚烫的空气。
始作俑者却还紧闭着双眼，睡得深沉。
他看着李决熟悉的睡脸，如若不是刚刚足够贴近的嘴唇感受到了李决发音时吐出的气息，林清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
手掌里的湿毛巾已经被拽的发热，有水滴顺着手指落下。
林清简单地洗过澡后，躺在一旁的沙发上试图入睡。
但脑海里一直响起李决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在第六次睁眼过后，林清认命般地盯着黑暗里李决的侧脸轮廓。
他为什么，喝醉了要叫自己的名字呢？
李决第二天醒来感到头痛欲裂，这就是借酒消愁的后遗症。
他按着太阳穴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发现牙刷上已经挤好了牙膏。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是林清把他送回来的。
林清去哪了？
出浴室后就看见电脑桌上放着一碗皮蛋廋肉粥加小笼包。
一旁的便签上写着：早餐吃完，我先回一趟家。
李决顿时感到头似乎没那么疼了，拉开凳子开始进食。
林清站在写着瑞祥小区的牌子下，当下却思绪全无，只是恍恍惚惚感觉回到了八年前第一次来这时的情形。
那时他穿着不合身的白衬衫，风一吹，衣服就空荡荡地飘起来。
手里握着写有地址的纸条，虽然折痕已经很深但却没有丝毫破损，能看得出少年有多小心翼翼。
初来南城的少年连方向都辨不清，却也不敢开口问路人，不然就暴露出自己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几乎是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试错，终于在天黑前看见"瑞祥小区"几个大字，那时的自己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但他又犯了难。
小区规划不清，楼栋错杂交替，还没有明显的指示牌，他怎么都找不到六栋。
林清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背后还坠着一个双肩包，汗流浃背地穿梭在各个楼栋间。
有一瞬间，林清产生了回羊城的想法，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父亲已经说得如此清楚，他又怎么好意思回去。
林清干脆心一横，打算找个路人问一问，反正也不一定能见到第二次了。
他观察了一下来来往往的人，发现大家要不是接完孩子着急回家做饭的爷爷奶奶，要不就是赶着去上晚班的中年人。
"瑞祥小区六栋五层一室？"背后突然传来青春期少年独有的略带磁性的声音。
林清被吓到往前一个趔趄，幸好身后的人反应快，扯了一下他的书包带子。
他这才看清那个吓到自己的少年，比自己高半个头左右，留着普通的发型，刘海随意耷拉在额头上，有汗水从额头滴下。
皮肤稍黑，眼睛却亮的格外吸引人，嘴唇弯成开朗的模样，林清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羊城那只总在巷口等着自己来摸头的小金毛。
"你没事吧？"对方显然也被自己的反应吓到，林清轻轻地摇摇头以示回答。
男生手里还拿着一个篮球，时不时的还用食指顶着转一会儿。
他带着林清来到六栋楼下，看着林清的行李箱想了一下。
下一秒就把篮球滚到草丛中，拿起林清的行李箱往楼上抬。
"不用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搬上去的。"林清连忙跟上去准备抢回自己的行李箱。
但是楼梯太窄，根本就没法施展开来，男生的劲比林清的也要大上许多。
林清只得跟在男生身后，放弃抢行李的想法。
一直到上了五楼，男生才把东西轻轻放下，活动了一下肩颈。
"谢谢你，其实你真的不用帮我搬的。"
男生毫不掩饰地戳穿了他，"没事，你自己抬的话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我就当是锻炼咯。"
林清还没来得及再说声谢谢，男生就要往楼下去。
"我再不回家，我妈就要打死我了。"笑嘻嘻的样子一点看不出他有多怕。
林清呆呆地站在楼道口看着男生往下走，直到最后只能听见声音。
"我住在对面三栋，可以来找我玩啊。"
林清坐在楼道口的台阶上等着他那十多年再未见面的母亲时，心里还在想刚刚那个洋溢着活力的少年。
似乎鼻尖还萦绕着男生身上淡淡的柑橘味，好像是某种洗衣液的味道。
终于后知后觉到，他根本就没有和自己说他的名字啊。
"林清？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啊。"谭丽惊讶的声音打断了林清的回忆。
前几日在电话里听过的中年女声隔着空气传播时，似乎没有那么冰冷了。
她看起来比七年前苍老了许多，皱纹如同枝桠般从眼角处延伸开来。
林清声音有点哑，用那个自己已经有些陌生的称呼喊了一声谭丽："妈。"
谭丽非要去超市买一点菜，哪怕林清已经告诉她自己等下有事。
"就在家里吃嘛。"谭丽容不得他拒绝。
一进门，就看到墙上的全家福，上面一对中年夫妻看起来和蔼可亲，在两人中间的男孩也一副乖巧的样子。
"哎呀，这是你弟弟之前非扯着我和你王叔去拍的，说别人家都有就自己家没有。"谭丽注意到林清的反应，立马讨好地解释道。
林清其实也没想啥，全家福正挂在显眼的位置，自己想不注意到都难。
"挺好看的。"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王叔呢？"林清还记得上次谭丽在电话里提到对方动手打人的事情。
"在房里躺着呢。"谭丽正等着林清问这件事，不然她还害怕林清怀疑自己又说谎了。
王勇这次伤到了腿部骨头，估计一时半会只能在家修养了。
他听见了房间外的动静，隐约觉得来客的声音很熟悉，但在看到林清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惊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