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病房监听
“你要去路氏？”徐洞然一愣。
“去看看。到时候有路夫人带路，想来没人会为难我。”谭白答。
路夫人脸上却浮现出犹豫的神色。
李大为说道：“夫人并不经常露面，公司的人未必认识夫人。如果小谭先生要去，我可以带路。”
谭白“唔”了一声，算是答允。
她又问：“楼下聚集的那群人，是猝死员工的家属找的吧？他们总不可能为了一点闹事的钱搭上命，那刚刚的死者是什么人？”
没人能回答。
过了一会儿，徐洞然问：“有没有可能不是真人？比如某些秘法制作的傀儡之类……”
“你小说看多了。”谭白无奈道，“先不说制作傀儡是一件很难的事，即使做出来了，也不能驱遣得如臂使指，还模仿生气。而且我刚刚看过了，是活人，错不了。”
她静了静，又说：“等会儿公安会来的，一定有人报警。”
“那，小谭先生，你看现在……”路夫人小心翼翼道。
“眼下要想稳住路霄霄的情况是很容易的，我不在这里也行。”谭白说，“你们要是想带她回家，也可以，但我比较推荐在医院，有医生照看更好一点。”
路夫人连连称是。
“但我出得去么？”谭白话锋一转，“楼下堵了那么多人，领头的一个还以为我就是路霄霄，肯定不会放我走的。待会儿警察来了，问清楚死者的身份，也必然要找到你们家的人。”
“那怎么办？”路夫人毫无主见。
李大为想了想说：“医院里有应急通道。”
“不能走应急通道。”路夫人立马说道，“他们会堵应急通道的……他们不可能让我们走……”
场面又陷入僵局。
谭白却不怎么着急。
她站起来说：“没事，我就在这待到警察过来。你们陪路霄霄吧，我和徐洞然出去转转。”
“洞然哥……”路霄霄想要挽留。
谭白充耳不闻，拉着徐洞然没受伤的右臂就把他拽出去了。
走到门外，谭白背贴着墙，把自己放在病房内看不到的死角上，打开手机，点开了“WLAN网络”。
徐洞然不解：“医院有Wi-Fi，但是你又没有密码，要不我开个热点给你？”
谭白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说话。”
谭白退出网络设置，哐哐哐在备忘录上一顿敲。
然后她把手机出示给徐洞然：“病房里有很隐蔽的监听或者监控设备。
“你打开网络设置，可用无线网里有一个是一长串乱码，一般这种无线设备的网络地址都是自动生成的，而且整个十八楼没有别人。”
徐洞然看后，低下头，也无声地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安装设备的是谁？”
谭白回复：“不知道。反正不是李大为就是路夫人。”
徐洞然：“？”
谭白：“这还不明白？整个十八楼没有别人啊，难道是我？”
徐洞然：“……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在路霄霄的病房装这种东西？”
谭白不回他话，一个人溜着墙根往前走。
医院的长廊很黑很安静。
徐洞然紧紧跟在她后面。
两人离开了唯一有光亮的路霄霄的房间，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医生值班室。
谭白伸手摸摸门锁，发现没锁，于是一把推开。
面对一片漆黑，谭白丝毫不惧，手伸到门口的墙壁上摸索着电灯开关。
啪嗒，室内大亮。
谭白说：“关心那么多别人家的事，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伤口。”
徐洞然乖顺地坐在医生的椅子里，任由谭白给他擦伤口，涂碘伏，贴创可贴。
谭白一边处理还一边骂：“徐公子，收拾伤口都不会，你怎么长这么大的？哦我知道了，徐公子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专人跟着，没受过伤的。”
徐洞然闭嘴挨骂。
谭白嘴上说他，手上动作却相当客气，仔仔细细地把创可贴贴好，完了警告道：“天亮前不许动。”
徐洞然看着她。
谭白又从医生的抽屉里翻出一盒中性笔和两沓医院的信笺纸，在上面写了“无人”二字。
路安医院住院部十八楼，无人。
徐洞然却走神了。
谭白的字很漂亮。
谭白未觉，拿着笔在纸上划来划去，同时口里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就算路安医院是他家开的，也不能把一层楼都空出来吧？而且没病人就算了，连医生护士都没有，按理说路霄霄突然昏迷，又是路家千金，路家请一堆人人前前后后地看着还来不及。”
徐洞然低声说道：“我也疑惑这件事，而且我以为你会问的。”
“本来想问的，但我觉得问了他们也未必说实话。”谭白答，“然后又有人死了……等警察来问吧。”
二人又静默了。
谭白写了“无人”二字，又划去，在纸上写写画画，徐洞然探头一看，是一张符，但他看不懂是管什么的。
徐洞然试探性地问道：“这样也有用么？”
“没用。”谭白又把那道符箓用笔涂掉了，“朱砂和黄表纸我都没带，中性笔和A4纸能起什么作用？”
图个心安而已。
谭白抿着唇。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参与事件。徐洞然来找她，她又入了路霄霄的梦，没多想，她就来了，说心里一点也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不过本事傍身，谭白也不算特别怕。
做她们这行的，起码胆子得大。
谭白翻了一页新的信笺，在上面写了“安定”二字。
笔墨初干，谭白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谭白把两页信笺撕下来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从椅子上站起来。
“出警还算快。”
有权能讯问的人来了。
她听着警笛声停在了住院部楼下。也不知道警察有没有带足够的人手，想来一楼大厅的人肯定吓了他们一跳……如果这事只是路霄霄昏迷，那还好说，现在出现了死者，引来了警察，谭白一时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避。
当务之急，谭白关了灯，走出医生值班室，走向路霄霄的病房。
在路霄霄病房门口，她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
“去看看。到时候有路夫人带路，想来没人会为难我。”谭白答。
路夫人脸上却浮现出犹豫的神色。
李大为说道：“夫人并不经常露面，公司的人未必认识夫人。如果小谭先生要去，我可以带路。”
谭白“唔”了一声，算是答允。
她又问：“楼下聚集的那群人，是猝死员工的家属找的吧？他们总不可能为了一点闹事的钱搭上命，那刚刚的死者是什么人？”
没人能回答。
过了一会儿，徐洞然问：“有没有可能不是真人？比如某些秘法制作的傀儡之类……”
“你小说看多了。”谭白无奈道，“先不说制作傀儡是一件很难的事，即使做出来了，也不能驱遣得如臂使指，还模仿生气。而且我刚刚看过了，是活人，错不了。”
她静了静，又说：“等会儿公安会来的，一定有人报警。”
“那，小谭先生，你看现在……”路夫人小心翼翼道。
“眼下要想稳住路霄霄的情况是很容易的，我不在这里也行。”谭白说，“你们要是想带她回家，也可以，但我比较推荐在医院，有医生照看更好一点。”
路夫人连连称是。
“但我出得去么？”谭白话锋一转，“楼下堵了那么多人，领头的一个还以为我就是路霄霄，肯定不会放我走的。待会儿警察来了，问清楚死者的身份，也必然要找到你们家的人。”
“那怎么办？”路夫人毫无主见。
李大为想了想说：“医院里有应急通道。”
“不能走应急通道。”路夫人立马说道，“他们会堵应急通道的……他们不可能让我们走……”
场面又陷入僵局。
谭白却不怎么着急。
她站起来说：“没事，我就在这待到警察过来。你们陪路霄霄吧，我和徐洞然出去转转。”
“洞然哥……”路霄霄想要挽留。
谭白充耳不闻，拉着徐洞然没受伤的右臂就把他拽出去了。
走到门外，谭白背贴着墙，把自己放在病房内看不到的死角上，打开手机，点开了“WLAN网络”。
徐洞然不解：“医院有Wi-Fi，但是你又没有密码，要不我开个热点给你？”
谭白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说话。”
谭白退出网络设置，哐哐哐在备忘录上一顿敲。
然后她把手机出示给徐洞然：“病房里有很隐蔽的监听或者监控设备。
“你打开网络设置，可用无线网里有一个是一长串乱码，一般这种无线设备的网络地址都是自动生成的，而且整个十八楼没有别人。”
徐洞然看后，低下头，也无声地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安装设备的是谁？”
谭白回复：“不知道。反正不是李大为就是路夫人。”
徐洞然：“？”
谭白：“这还不明白？整个十八楼没有别人啊，难道是我？”
徐洞然：“……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在路霄霄的病房装这种东西？”
谭白不回他话，一个人溜着墙根往前走。
医院的长廊很黑很安静。
徐洞然紧紧跟在她后面。
两人离开了唯一有光亮的路霄霄的房间，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医生值班室。
谭白伸手摸摸门锁，发现没锁，于是一把推开。
面对一片漆黑，谭白丝毫不惧，手伸到门口的墙壁上摸索着电灯开关。
啪嗒，室内大亮。
谭白说：“关心那么多别人家的事，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伤口。”
徐洞然乖顺地坐在医生的椅子里，任由谭白给他擦伤口，涂碘伏，贴创可贴。
谭白一边处理还一边骂：“徐公子，收拾伤口都不会，你怎么长这么大的？哦我知道了，徐公子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专人跟着，没受过伤的。”
徐洞然闭嘴挨骂。
谭白嘴上说他，手上动作却相当客气，仔仔细细地把创可贴贴好，完了警告道：“天亮前不许动。”
徐洞然看着她。
谭白又从医生的抽屉里翻出一盒中性笔和两沓医院的信笺纸，在上面写了“无人”二字。
路安医院住院部十八楼，无人。
徐洞然却走神了。
谭白的字很漂亮。
谭白未觉，拿着笔在纸上划来划去，同时口里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就算路安医院是他家开的，也不能把一层楼都空出来吧？而且没病人就算了，连医生护士都没有，按理说路霄霄突然昏迷，又是路家千金，路家请一堆人人前前后后地看着还来不及。”
徐洞然低声说道：“我也疑惑这件事，而且我以为你会问的。”
“本来想问的，但我觉得问了他们也未必说实话。”谭白答，“然后又有人死了……等警察来问吧。”
二人又静默了。
谭白写了“无人”二字，又划去，在纸上写写画画，徐洞然探头一看，是一张符，但他看不懂是管什么的。
徐洞然试探性地问道：“这样也有用么？”
“没用。”谭白又把那道符箓用笔涂掉了，“朱砂和黄表纸我都没带，中性笔和A4纸能起什么作用？”
图个心安而已。
谭白抿着唇。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参与事件。徐洞然来找她，她又入了路霄霄的梦，没多想，她就来了，说心里一点也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不过本事傍身，谭白也不算特别怕。
做她们这行的，起码胆子得大。
谭白翻了一页新的信笺，在上面写了“安定”二字。
笔墨初干，谭白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谭白把两页信笺撕下来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从椅子上站起来。
“出警还算快。”
有权能讯问的人来了。
她听着警笛声停在了住院部楼下。也不知道警察有没有带足够的人手，想来一楼大厅的人肯定吓了他们一跳……如果这事只是路霄霄昏迷，那还好说，现在出现了死者，引来了警察，谭白一时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避。
当务之急，谭白关了灯，走出医生值班室，走向路霄霄的病房。
在路霄霄病房门口，她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