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余生补偿
“你说秦先生把那本书卖给那个休伯特了？”
时间结束的第二天，格伦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直接到岗上班，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是他对办公室里的文员工作也相当擅长，甚至研究部门进行的实验也能说上两句。
换而言之，格伦在短短不到一周时间内已经彻底适应了SSD的各类工作，这种速度放在别的单位或许稍显笨拙，可这里是隐秘署！他们的工作对象可是完全超脱于世俗之外的事物，要想彻底接纳都需要相当的魄力和觉悟，这位帝国前少尉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胜任下来了！
其中最不能理解的人就是南希，而当她向格伦打听当晚发生的事情，下巴要不是有咬合肌兜着恐怕已经掉在地上。
“不可能！那个秦先生怎么会把到手的藏品给交出去的！他可是雾都最出名的‘夜隐书商’！好不容易才把夜隐封进白皮本里面，就那么卖给别人了？！”
作为办公室八卦小能手，南希印象中的秦时对夜隐之物以及其相关的事情都有着一种莫名的狂热，其本人的藏书里也大都封印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夜隐之物，教会之所以会忌惮秦时，多半也是因为他在书龛里的大量库藏。
要是那些东西失去控制，那书龛现世所在地的雾都毫无疑问会爆发一场堪比国际规模战役的骚乱，血流成河只是最基本的后果。
因为她失控的尖叫，南希的同事之一埃德温慢慢地把脸上压着当眼罩的资料夹取下，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起床气和埋怨。
“吵死了！要啰嗦就去外面啰嗦，不知道大家都是在办公室补眠的吗？！”
埃德温虽然看起来和南希年纪差不多，但实际上已经是年近四十的大叔，不过好像因为其本身拥有四分之一夜隐血脉的缘故，衰老速度比寻常人慢上许多。
作为南希的前辈，也算是见过秦时比较长时间的老面孔，埃德温似乎知道卖书这一行为其中的真意，又把资料夹盖在脸上，下面发出闷闷的缱绻嗓音——
“你去查查当年威斯敏斯特公爵请来的占卜师是谁就知道了，别在这儿问东问西的，格伦你也别理她，小丫头片子就是喜欢这些空穴来风的玩意。”
此言一出南希立刻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咻的一下消失不见去求证埃德温话中的虚实，而格伦则默默地把一大叠用彩色色纸整理好的资料用牛皮纸包好塞进库房的小推车里，似乎并不打算和南希一样对这件事刨根问底。
在署内前辈提点出这一个细节之前格伦心里就有了这样的怀疑，现在他这样说也不过是证实了格伦内心的猜测而已。
和秦时初见，他邀请格伦坐进书龛的时候便提起过两人的相会是秦时占卜和选择叠加之后的结果，宴请雾都贵族的行径让格伦不难猜想秦时和那些贵族的关系，即便南希不提，他心中也有了大致的猜测。
老威斯敏斯特公爵在参与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里良心不安，所以找上秦时寻求占卜以找到消除内心罪恶感的正解。
也正是秦时的那一卦，在原本一潭死水的孤儿院里诞生了崭新的命运拐点，又由众多因果和发展过后，而今风靡雾都的怪盗“克雷格”应运而生。
倘若不是秦时的卜卦，或许老公爵根本不会用那种方式赎罪，福利院里也不会出现任何幸存者，这桩悲剧的真相也将会被永远地隐藏在黑暗之中。
秦时和休伯特的交易内容十分简单，就是休伯特和“克雷格”这两个身份都必须倾其一生向书龛主人效忠，直到身形消亡的那一刻。
以前绝不会把藏品拱手相让的旧书商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行为，究竟是贪图“克雷格”这个免费劳动力，还是出于愧疚和补偿，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不敢和那位编外顾问靠太近了吧？”埃德温对秦时其实并没有多少好感，“算是我给新人的一个警告，我听说你退役之后是在山里谋生的猎人，那应该也清楚，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危险。”
埃德温身负夜隐之物的血脉，对秦时那样的存在更为敏感，尽管埃德温没兴趣探明秦时的真身究竟是什么，可他做的事情不全是好事，也不全是坏事，又是SSD通力合作和必要时全权依赖的对象，只要署长和上面的人没有意见，埃德温一个小小的职工也没办法说什么。
但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总会又那么一两个人会被绚丽的火光吸引，不顾引火烧身的危险去到温暖所在，直到最后一刻都以为自己在怀抱光明。
只可惜，要是秦时真的是暗夜烛火那样暖心的存在就好咯……
但这位铁血少尉的回答却大大出乎埃德温的估计——男人的语气异常平静，内容却完全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多谢提醒，不过，秦时很清楚我知道我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而他对我也是予取予求，那就足够了。”
他的表情里杂糅着渴望和癫狂，凝滞多年的渴望和兴奋又再次在每一个细胞和每一根血管里雀跃起来，顺着殷红液体在体内完成一个循环，就好像有酥麻的电流通过，刺激着格伦的器官和神经。
多年来颠沛流离的经历早就让格伦认清了现实，他原本就是一只离群之鸟，没有停驻的地方，而刮风打雷亦或是暴雨倾盆，他都永远向往和追求在天空中与恶劣天气斗争的感觉。
以前是战争，后来是森林里的生死搏杀，现在是和秦时在一起时每时每刻那种惊险又刺激的新鲜感觉。
习惯了厮杀的鹰犬永远不会满足于平淡而无聊的日常，秦时在人群中相中了他，无论是占卜的结果还是随性的抉择，格伦都已经决定站在那个旧书商身边，体验和往昔生活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已经选择将自己的缰绳交给那个男人，想如何驱使格伦全看秦时的心情。
旧书商能看到他的过往，正因为足够了解，才会明白只要条件足够，就永远不会担心格伦会离开自己去往其他的地方。
那也正好，就好似渴水的旅人找到绿洲，就仿佛渴血的孤狼找到猎物，他和他之间的关系总归有千百种比喻来形容，可每一种都用以描摹灵魂需求之间的密不可分。
时间结束的第二天，格伦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直接到岗上班，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是他对办公室里的文员工作也相当擅长，甚至研究部门进行的实验也能说上两句。
换而言之，格伦在短短不到一周时间内已经彻底适应了SSD的各类工作，这种速度放在别的单位或许稍显笨拙，可这里是隐秘署！他们的工作对象可是完全超脱于世俗之外的事物，要想彻底接纳都需要相当的魄力和觉悟，这位帝国前少尉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胜任下来了！
其中最不能理解的人就是南希，而当她向格伦打听当晚发生的事情，下巴要不是有咬合肌兜着恐怕已经掉在地上。
“不可能！那个秦先生怎么会把到手的藏品给交出去的！他可是雾都最出名的‘夜隐书商’！好不容易才把夜隐封进白皮本里面，就那么卖给别人了？！”
作为办公室八卦小能手，南希印象中的秦时对夜隐之物以及其相关的事情都有着一种莫名的狂热，其本人的藏书里也大都封印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夜隐之物，教会之所以会忌惮秦时，多半也是因为他在书龛里的大量库藏。
要是那些东西失去控制，那书龛现世所在地的雾都毫无疑问会爆发一场堪比国际规模战役的骚乱，血流成河只是最基本的后果。
因为她失控的尖叫，南希的同事之一埃德温慢慢地把脸上压着当眼罩的资料夹取下，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起床气和埋怨。
“吵死了！要啰嗦就去外面啰嗦，不知道大家都是在办公室补眠的吗？！”
埃德温虽然看起来和南希年纪差不多，但实际上已经是年近四十的大叔，不过好像因为其本身拥有四分之一夜隐血脉的缘故，衰老速度比寻常人慢上许多。
作为南希的前辈，也算是见过秦时比较长时间的老面孔，埃德温似乎知道卖书这一行为其中的真意，又把资料夹盖在脸上，下面发出闷闷的缱绻嗓音——
“你去查查当年威斯敏斯特公爵请来的占卜师是谁就知道了，别在这儿问东问西的，格伦你也别理她，小丫头片子就是喜欢这些空穴来风的玩意。”
此言一出南希立刻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咻的一下消失不见去求证埃德温话中的虚实，而格伦则默默地把一大叠用彩色色纸整理好的资料用牛皮纸包好塞进库房的小推车里，似乎并不打算和南希一样对这件事刨根问底。
在署内前辈提点出这一个细节之前格伦心里就有了这样的怀疑，现在他这样说也不过是证实了格伦内心的猜测而已。
和秦时初见，他邀请格伦坐进书龛的时候便提起过两人的相会是秦时占卜和选择叠加之后的结果，宴请雾都贵族的行径让格伦不难猜想秦时和那些贵族的关系，即便南希不提，他心中也有了大致的猜测。
老威斯敏斯特公爵在参与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里良心不安，所以找上秦时寻求占卜以找到消除内心罪恶感的正解。
也正是秦时的那一卦，在原本一潭死水的孤儿院里诞生了崭新的命运拐点，又由众多因果和发展过后，而今风靡雾都的怪盗“克雷格”应运而生。
倘若不是秦时的卜卦，或许老公爵根本不会用那种方式赎罪，福利院里也不会出现任何幸存者，这桩悲剧的真相也将会被永远地隐藏在黑暗之中。
秦时和休伯特的交易内容十分简单，就是休伯特和“克雷格”这两个身份都必须倾其一生向书龛主人效忠，直到身形消亡的那一刻。
以前绝不会把藏品拱手相让的旧书商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行为，究竟是贪图“克雷格”这个免费劳动力，还是出于愧疚和补偿，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不敢和那位编外顾问靠太近了吧？”埃德温对秦时其实并没有多少好感，“算是我给新人的一个警告，我听说你退役之后是在山里谋生的猎人，那应该也清楚，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危险。”
埃德温身负夜隐之物的血脉，对秦时那样的存在更为敏感，尽管埃德温没兴趣探明秦时的真身究竟是什么，可他做的事情不全是好事，也不全是坏事，又是SSD通力合作和必要时全权依赖的对象，只要署长和上面的人没有意见，埃德温一个小小的职工也没办法说什么。
但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总会又那么一两个人会被绚丽的火光吸引，不顾引火烧身的危险去到温暖所在，直到最后一刻都以为自己在怀抱光明。
只可惜，要是秦时真的是暗夜烛火那样暖心的存在就好咯……
但这位铁血少尉的回答却大大出乎埃德温的估计——男人的语气异常平静，内容却完全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多谢提醒，不过，秦时很清楚我知道我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而他对我也是予取予求，那就足够了。”
他的表情里杂糅着渴望和癫狂，凝滞多年的渴望和兴奋又再次在每一个细胞和每一根血管里雀跃起来，顺着殷红液体在体内完成一个循环，就好像有酥麻的电流通过，刺激着格伦的器官和神经。
多年来颠沛流离的经历早就让格伦认清了现实，他原本就是一只离群之鸟，没有停驻的地方，而刮风打雷亦或是暴雨倾盆，他都永远向往和追求在天空中与恶劣天气斗争的感觉。
以前是战争，后来是森林里的生死搏杀，现在是和秦时在一起时每时每刻那种惊险又刺激的新鲜感觉。
习惯了厮杀的鹰犬永远不会满足于平淡而无聊的日常，秦时在人群中相中了他，无论是占卜的结果还是随性的抉择，格伦都已经决定站在那个旧书商身边，体验和往昔生活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已经选择将自己的缰绳交给那个男人，想如何驱使格伦全看秦时的心情。
旧书商能看到他的过往，正因为足够了解，才会明白只要条件足够，就永远不会担心格伦会离开自己去往其他的地方。
那也正好，就好似渴水的旅人找到绿洲，就仿佛渴血的孤狼找到猎物，他和他之间的关系总归有千百种比喻来形容，可每一种都用以描摹灵魂需求之间的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