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随风逐流
“就用这个标志作为记号！以后即便分开了，你跟我相隔很远，只要能画出这个，就能认出对方啦！”
“唔…不算难记，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男孩的约定如同丢出去的纸飞机，随风飞，也是被风推向不可知的目的地。
休伯特被威斯敏斯特家族领养其实纯属一场意外，迷信占卜的公爵大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所谓精通巫术的大师，那人做出占卜预言说老公爵需要领养一个孩子将其抚养成人以对抗他此生犯下的业障——而那个被选中的孩子，原本应该是希利亚德才对。
“当时你在福利院还有一个亲生妹妹，但她先天患有的疾病很严重，你就把篡改了自己和希利亚德的身份信息…”
秦时听完休伯特的讲述，也难得地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是…我还以为只要能进入贵族家庭，拉尼娅就得到治疗……哪怕威斯敏斯特家族能给予那么一点点施舍……”
男人的肩膀颤抖着，任谁都看得出他在隐忍怒火和悔意的侵蚀，这个在外人面前亲切得体优雅温厚的贵公子此刻癫狂地仰天大笑。
“是我错估了那些家伙的良心，直至看到拉尼娅的尸体之前都还相信那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从头到尾都被我搞砸了，希利亚德的未来也好，能和拉尼娅见上最后一面的机会也好……全都被我搞砸了…”
格伦眼睁睁看着一个风光霁月的贵公子在自白之后变得自卑又癫狂，仿佛多年来的积怨和隐忍在这一刻被尽数击碎，幻化成燎原的流火，将一切虚伪和佯装全部撕碎烧毁。
“希利亚德我会带走…我会陪他一起走，‘克雷格’也会从此成为雾都的都市传说！秦老板，这样你满意了吗？”
秦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起身走向被切茜娅压制的希利亚德，眼底满是温柔和慈悲。
“果然还残存着最后一点人性…想说真心话吗？我可以帮你。”
说着他毫不介怀地用手指轻轻抚摸怪物的獠牙和额头，即便那块地方已经发出腐烂尸体一般的恶臭。
“你想干什么？”
切茜娅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索性松开了对怪物的束缚，看向秦时的眼神也变得警戒起来。
事实果然如她想的一样，原本狂暴失控的希利亚德在被秦时用手触碰后便彻底平静下来，恍若一头正在冬眠的巨兽。
“只是解开这段被尘封十多年的因果而已，你没必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若非必要…我也不愿意和你们这群人对上。”
要是正面和教会亲卫展开战斗，秦时有九成的把握击溃对方，但毕竟对面的切茜娅代表的可不是一个人，若是因为挑衅她一个而引来教会的报复，到时候要面对的就是持有圣骸的亲卫精英，他暂时可不想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怪物像是听懂了秦时的话，用不成人的嘶哑声音稀稀拉拉地拽出几个音节。
“动手…求…求你……”
切茜娅不知道秦时接下来要干什么，但她不会允许一个接连袭杀贵族的怪物再自己面前再获得任何优待，她高举镰刀径直朝着秦时和希利亚德挥斩，但比她更快的是格伦的子弹。
“砰——！”
格伦连开两枪，精准命中镰刀被切茜娅拿着的把手部分，火光迸射的同时冲击力逼得切茜娅不得不暂时松开自己的圣骸武器，而这个间隙已经足够格伦拿着猎枪冲到秦时身边。
“泰伦斯…帝国的前少尉难道要包庇杀害雾都公民的罪犯吗？！”
切茜娅也被格伦出其不意的行动彻底激怒，她完全没想到这个一般人竟然敢闯入她和秦时的纠缠，更没想到他还敢向教会亲卫开枪。
女人也不想继续跟格伦废话，她撩起礼裙，大腿上赫然绑着一柄短匕，麻利抽出接受过神圣加持的匕首，切茜娅纵身跃起，朝着格伦身后的秦时扑去，显然是笃定了格伦不敢对毫无防备的自己开火。
但曾经驰骋战场的军人又岂是这么简单就能甩掉的，格伦退后一步，从背后抽出一柄短刀，虽说也是近身武器，可分量却比切茜娅的匕首重上不少，仅一个回合切茜娅就被牢牢压制。
“你都说我是前少尉了，现在也不是什么为了大义而战的时候…先挑衅找架打的是你吧？！”
格伦拿着短刀欺身而上，切茜娅顿时感觉对面站着的不是人而是披着人皮的怪兽，男人眼中闪烁着对战斗的渴望——那种令浑身血液沸腾的感觉…是他一直在追逐的感觉！
开始在怪物身侧布阵的秦时余光瞥见格伦不受控的模样，唇角不自主地微微上扬。
格伦·泰伦斯，他在隐秘署搜集来的众多情报中一眼相中的男人，卜算显示他的过往，而秦时也在看到那双海蓝色双眸的那一瞬间明白，这个退役军人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得力助手。
一个追逐着新鲜体验和战斗刺激的人，孤家寡人，注定离群，又注定找不到归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他放心地将背后交给对方，因为这种人——即便面对死亡和万劫不复，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和迷茫。
“你别得寸进尺！和教会作对就别妄想能全身而退！”
切茜娅力气不敌格伦，被逼退到主舞台之下，一旁的休伯特也神色紧张地盯着格伦身后的秦时和希利亚德。
“秦老板，你想做什么？！”
旧书商笑着回眸，同时两掌相击，一道青蓝色火焰围绕舞台开始蔓延，最后在秦时脚下形成一个玄妙的阵法。
火风飘零，秦时的银发被阵法燃起的火焰撩动，他笑得艳丽又诡异。
“我不是说了吗？斩断因果。”
这时切茜娅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男人在怪物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所做所说的一切都是现在这一幕，立刻明白过来他真正的意图。
“你这是包庇罪犯！秦时！那怪物可是杀了不下二十个贵族，你考虑过收容他的后果吗？！”
秦时完全没理会切茜娅的警告，他在自己的大褂里摸了摸，又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本分量不小的书，手指在书脊上摩挲，然后发出感叹。
“这次出门没来得及带好的，就用这个先凑合着吧。”
“唔…不算难记，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男孩的约定如同丢出去的纸飞机，随风飞，也是被风推向不可知的目的地。
休伯特被威斯敏斯特家族领养其实纯属一场意外，迷信占卜的公爵大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所谓精通巫术的大师，那人做出占卜预言说老公爵需要领养一个孩子将其抚养成人以对抗他此生犯下的业障——而那个被选中的孩子，原本应该是希利亚德才对。
“当时你在福利院还有一个亲生妹妹，但她先天患有的疾病很严重，你就把篡改了自己和希利亚德的身份信息…”
秦时听完休伯特的讲述，也难得地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是…我还以为只要能进入贵族家庭，拉尼娅就得到治疗……哪怕威斯敏斯特家族能给予那么一点点施舍……”
男人的肩膀颤抖着，任谁都看得出他在隐忍怒火和悔意的侵蚀，这个在外人面前亲切得体优雅温厚的贵公子此刻癫狂地仰天大笑。
“是我错估了那些家伙的良心，直至看到拉尼娅的尸体之前都还相信那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从头到尾都被我搞砸了，希利亚德的未来也好，能和拉尼娅见上最后一面的机会也好……全都被我搞砸了…”
格伦眼睁睁看着一个风光霁月的贵公子在自白之后变得自卑又癫狂，仿佛多年来的积怨和隐忍在这一刻被尽数击碎，幻化成燎原的流火，将一切虚伪和佯装全部撕碎烧毁。
“希利亚德我会带走…我会陪他一起走，‘克雷格’也会从此成为雾都的都市传说！秦老板，这样你满意了吗？”
秦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起身走向被切茜娅压制的希利亚德，眼底满是温柔和慈悲。
“果然还残存着最后一点人性…想说真心话吗？我可以帮你。”
说着他毫不介怀地用手指轻轻抚摸怪物的獠牙和额头，即便那块地方已经发出腐烂尸体一般的恶臭。
“你想干什么？”
切茜娅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索性松开了对怪物的束缚，看向秦时的眼神也变得警戒起来。
事实果然如她想的一样，原本狂暴失控的希利亚德在被秦时用手触碰后便彻底平静下来，恍若一头正在冬眠的巨兽。
“只是解开这段被尘封十多年的因果而已，你没必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若非必要…我也不愿意和你们这群人对上。”
要是正面和教会亲卫展开战斗，秦时有九成的把握击溃对方，但毕竟对面的切茜娅代表的可不是一个人，若是因为挑衅她一个而引来教会的报复，到时候要面对的就是持有圣骸的亲卫精英，他暂时可不想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怪物像是听懂了秦时的话，用不成人的嘶哑声音稀稀拉拉地拽出几个音节。
“动手…求…求你……”
切茜娅不知道秦时接下来要干什么，但她不会允许一个接连袭杀贵族的怪物再自己面前再获得任何优待，她高举镰刀径直朝着秦时和希利亚德挥斩，但比她更快的是格伦的子弹。
“砰——！”
格伦连开两枪，精准命中镰刀被切茜娅拿着的把手部分，火光迸射的同时冲击力逼得切茜娅不得不暂时松开自己的圣骸武器，而这个间隙已经足够格伦拿着猎枪冲到秦时身边。
“泰伦斯…帝国的前少尉难道要包庇杀害雾都公民的罪犯吗？！”
切茜娅也被格伦出其不意的行动彻底激怒，她完全没想到这个一般人竟然敢闯入她和秦时的纠缠，更没想到他还敢向教会亲卫开枪。
女人也不想继续跟格伦废话，她撩起礼裙，大腿上赫然绑着一柄短匕，麻利抽出接受过神圣加持的匕首，切茜娅纵身跃起，朝着格伦身后的秦时扑去，显然是笃定了格伦不敢对毫无防备的自己开火。
但曾经驰骋战场的军人又岂是这么简单就能甩掉的，格伦退后一步，从背后抽出一柄短刀，虽说也是近身武器，可分量却比切茜娅的匕首重上不少，仅一个回合切茜娅就被牢牢压制。
“你都说我是前少尉了，现在也不是什么为了大义而战的时候…先挑衅找架打的是你吧？！”
格伦拿着短刀欺身而上，切茜娅顿时感觉对面站着的不是人而是披着人皮的怪兽，男人眼中闪烁着对战斗的渴望——那种令浑身血液沸腾的感觉…是他一直在追逐的感觉！
开始在怪物身侧布阵的秦时余光瞥见格伦不受控的模样，唇角不自主地微微上扬。
格伦·泰伦斯，他在隐秘署搜集来的众多情报中一眼相中的男人，卜算显示他的过往，而秦时也在看到那双海蓝色双眸的那一瞬间明白，这个退役军人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得力助手。
一个追逐着新鲜体验和战斗刺激的人，孤家寡人，注定离群，又注定找不到归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他放心地将背后交给对方，因为这种人——即便面对死亡和万劫不复，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和迷茫。
“你别得寸进尺！和教会作对就别妄想能全身而退！”
切茜娅力气不敌格伦，被逼退到主舞台之下，一旁的休伯特也神色紧张地盯着格伦身后的秦时和希利亚德。
“秦老板，你想做什么？！”
旧书商笑着回眸，同时两掌相击，一道青蓝色火焰围绕舞台开始蔓延，最后在秦时脚下形成一个玄妙的阵法。
火风飘零，秦时的银发被阵法燃起的火焰撩动，他笑得艳丽又诡异。
“我不是说了吗？斩断因果。”
这时切茜娅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男人在怪物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所做所说的一切都是现在这一幕，立刻明白过来他真正的意图。
“你这是包庇罪犯！秦时！那怪物可是杀了不下二十个贵族，你考虑过收容他的后果吗？！”
秦时完全没理会切茜娅的警告，他在自己的大褂里摸了摸，又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本分量不小的书，手指在书脊上摩挲，然后发出感叹。
“这次出门没来得及带好的，就用这个先凑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