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互换人生
“威斯敏斯特公子，你是否记得自己作为威斯敏斯特公爵大人最器重的家族成员在商界展露头角是几年前？”
秦时故意不直称其名，是因为他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对这个姓氏有多深恶痛绝，又有多讨厌这个姓氏和自己绑定在一起的这个事实。
见秦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的想法，休伯特也暂时放下了戒备，指节缓慢地在斗篷的掩护下从手杖上方撤开，行为举止都贯彻着作为一名教养良好的贵族应有的优雅。
既然身份在今晚会被揭开，那他也不需要呈现得太狼狈——要知道……
那位从来不走空的雾都怪盗“克雷格”可是一个将优雅贯彻到底的男人，而作为他在白日里的另一重身份，休伯特·威斯敏斯特也理应将这份浪漫演绎到舞台落幕的最后一刻。
“我很荣幸能够和您交谈，秦先生，我也从家父口中听闻您的故事，直到现在不少雾都贵族都以曾经和您有过生意来往为至高无上的荣耀。”
休伯特微微颔首鞠躬，拱手抱拳的这个姿势让秦时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那是秦时的故乡曾经流行的礼仪，紧接着休伯特又提出了要求：
“这种情况下爵位和身份都毫无意义，所以我希望您能直接称呼我的名字，这样能够拉近社交距离，不是吗？”
两人在盘踞的怪物和手持武器的教会亲卫面前就好似多年未见久别重逢的老友似的开始攀谈起来，格伦不由觉得气氛越来越诡异，但也只能保持着瞄准的姿势时刻戒备。
“我没有和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虚与委蛇的兴趣，不过你的名字确实更好念，这个提议我觉得不错，”秦时随便找了一把凳子坐下，让格伦再他那繁复的步法中得以解脱片刻，“在你们雾都的Old money眼里我应该算是个不伦不类的异乡人吧？有一说一，你们这里的风俗和姓氏对我来说的确是有些难以习惯，就像你，明明是福利院出身的孤儿却要努力融入贵族家的环境一样~”
终于绕到了重点，格伦的心头也逐渐将目前的线索重新拼凑了一遍——
福利院，福利院……难道说休伯特出身的福利院和秦时当初拿出调查资料的福利院是同一家？他也是曾经被列为实验品备选的孩子之一？！
难怪他能直接叫出那怪物的名字！休伯特和希利亚德一样，曾经是雾都富豪注资修剪的福利院里的孩子…可为什么？幸免于难的只有他吗？还是说……
秦时接下来的推理给格伦的猜测提供了解答，旧书商身体后仰，膝盖交叠，露出褂袍之下修长的双腿，赤红色的眼眸落在一旁已经被教会亲卫压制的怪物身上。
“你很嫉妒对吧？明明都是在福利院无家可归的孩子，偏偏你和大家都变成了不成人形的怪物，而这位休伯特公子却被有钱人家收养，你们在实验室里备受折磨，他却可以享受温暖的床铺和美味的食物……”
希利亚德明显被秦时的这一番挑衅给激怒，指爪深深陷入舞台中央的木板，流涎的巨口发出嘶哑的吼叫，而一脚踩着镰刀一脚踏地的切茜娅却始终面无表情，好像这些故事和不幸与她无关。
但事实如此，作为教会亲卫，她来到此地只是需要结束这一连串的凶案，以及向教会提交一份足够清晰的报告，以还原事件的原貌。
“秦老板，有卖关子的时间还不如快点把事情解决掉，不然我可不帮你继续拘禁这个怪物。”
说着切茜娅还威胁性地把她的镰刀锋刃往下又压了压，直至其下方的怪物脖颈处流出腥臭的血液。
但是秦时并没有理会切茜娅，视线又回到了休伯特身上，仿佛对他和怪物之间的关系十分感兴趣。
“我只有一件事情没有想明白，看你今天的反应，你跟这位还是人类时被称为希利亚德的东西没有见过面，至少没有直接相见……按理说你们彼此应该是对立的关系，为什么希利亚德会知道你就是怪盗克雷格，然后以你的名义进行连环凶案的实施？”
格伦实在无法理解秦时的行事风格，迂回一大圈最后达成一个看似完全不值当的目标，从利益和性价比来说简直是糟透了。
所以他动用一切关系邀请雾都贵族们以及让自己来扮演冤大头，除了吸引模仿犯，还是为了让这位正主到场？！
要是到了这一步格伦还不明白休伯特就是克雷格这件事，那他就是完全愧对这颗以前深入敌后潜入窃取情报的脑子。
推理进行到这一步，无论状况外还是局内人都开始好奇一件事，两人是如何在完全不碰面的情况下达成一致，又或者说，希利亚德是怎么认出休伯特就是克雷格的？
一时间各种猜想在格伦脑内盘旋，是意外？还是两人之间有特殊的暗号，又或者是……
“没什么别的原因，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休伯特很是怀念那段时光，“就连‘克雷格’这个名字，也是他想出来的。”
休伯特看向那个面目扭曲的怪物，格伦从他脸上看到了再会的欣喜，彻骨的悲怆，以及知道一切已经无可挽回的……绝望。
“你做得很好，偷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地狱，希利亚德…所以我也会履行约定，从那些刽子手手中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人生。”
没错，休伯特倾尽全力打造的这个怪盗“克雷格”，从来都不是什么伸张正义的侠客，也不是手段狡猾的神偷，一切都源于十多年前孤儿院天空下的一个约定，一个做了足足十多年也没醒来的——荒唐至极的梦。
那时仅仅只有七八岁的他们，有着成熟的心境和幼稚的梦想，休伯特日后想成为一个四处旅行的探险家，而希利亚德则憧憬着传说中千人千面的怪盗罗宾汉。
“要不以后出了福利院，我们比一比谁先能实现目标吧！”
年幼的希利亚德看着灰蓝色的天空，双眸里装满了热情和憧憬，反倒是休伯特没什么干劲。
“可是离开这里之后，都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到时候谁在哪里我们彼此也不知道啊？”
“唔…那这样吧！”
希利亚德捡起一块煤渣，在地上画下一个精致的纹样，休伯特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羽毛之上，玫瑰和长剑纠缠在一起，怪盗风格十足的标志。
而后来，这也成了禁锢休伯特半生的烙印。
秦时故意不直称其名，是因为他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对这个姓氏有多深恶痛绝，又有多讨厌这个姓氏和自己绑定在一起的这个事实。
见秦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的想法，休伯特也暂时放下了戒备，指节缓慢地在斗篷的掩护下从手杖上方撤开，行为举止都贯彻着作为一名教养良好的贵族应有的优雅。
既然身份在今晚会被揭开，那他也不需要呈现得太狼狈——要知道……
那位从来不走空的雾都怪盗“克雷格”可是一个将优雅贯彻到底的男人，而作为他在白日里的另一重身份，休伯特·威斯敏斯特也理应将这份浪漫演绎到舞台落幕的最后一刻。
“我很荣幸能够和您交谈，秦先生，我也从家父口中听闻您的故事，直到现在不少雾都贵族都以曾经和您有过生意来往为至高无上的荣耀。”
休伯特微微颔首鞠躬，拱手抱拳的这个姿势让秦时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那是秦时的故乡曾经流行的礼仪，紧接着休伯特又提出了要求：
“这种情况下爵位和身份都毫无意义，所以我希望您能直接称呼我的名字，这样能够拉近社交距离，不是吗？”
两人在盘踞的怪物和手持武器的教会亲卫面前就好似多年未见久别重逢的老友似的开始攀谈起来，格伦不由觉得气氛越来越诡异，但也只能保持着瞄准的姿势时刻戒备。
“我没有和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虚与委蛇的兴趣，不过你的名字确实更好念，这个提议我觉得不错，”秦时随便找了一把凳子坐下，让格伦再他那繁复的步法中得以解脱片刻，“在你们雾都的Old money眼里我应该算是个不伦不类的异乡人吧？有一说一，你们这里的风俗和姓氏对我来说的确是有些难以习惯，就像你，明明是福利院出身的孤儿却要努力融入贵族家的环境一样~”
终于绕到了重点，格伦的心头也逐渐将目前的线索重新拼凑了一遍——
福利院，福利院……难道说休伯特出身的福利院和秦时当初拿出调查资料的福利院是同一家？他也是曾经被列为实验品备选的孩子之一？！
难怪他能直接叫出那怪物的名字！休伯特和希利亚德一样，曾经是雾都富豪注资修剪的福利院里的孩子…可为什么？幸免于难的只有他吗？还是说……
秦时接下来的推理给格伦的猜测提供了解答，旧书商身体后仰，膝盖交叠，露出褂袍之下修长的双腿，赤红色的眼眸落在一旁已经被教会亲卫压制的怪物身上。
“你很嫉妒对吧？明明都是在福利院无家可归的孩子，偏偏你和大家都变成了不成人形的怪物，而这位休伯特公子却被有钱人家收养，你们在实验室里备受折磨，他却可以享受温暖的床铺和美味的食物……”
希利亚德明显被秦时的这一番挑衅给激怒，指爪深深陷入舞台中央的木板，流涎的巨口发出嘶哑的吼叫，而一脚踩着镰刀一脚踏地的切茜娅却始终面无表情，好像这些故事和不幸与她无关。
但事实如此，作为教会亲卫，她来到此地只是需要结束这一连串的凶案，以及向教会提交一份足够清晰的报告，以还原事件的原貌。
“秦老板，有卖关子的时间还不如快点把事情解决掉，不然我可不帮你继续拘禁这个怪物。”
说着切茜娅还威胁性地把她的镰刀锋刃往下又压了压，直至其下方的怪物脖颈处流出腥臭的血液。
但是秦时并没有理会切茜娅，视线又回到了休伯特身上，仿佛对他和怪物之间的关系十分感兴趣。
“我只有一件事情没有想明白，看你今天的反应，你跟这位还是人类时被称为希利亚德的东西没有见过面，至少没有直接相见……按理说你们彼此应该是对立的关系，为什么希利亚德会知道你就是怪盗克雷格，然后以你的名义进行连环凶案的实施？”
格伦实在无法理解秦时的行事风格，迂回一大圈最后达成一个看似完全不值当的目标，从利益和性价比来说简直是糟透了。
所以他动用一切关系邀请雾都贵族们以及让自己来扮演冤大头，除了吸引模仿犯，还是为了让这位正主到场？！
要是到了这一步格伦还不明白休伯特就是克雷格这件事，那他就是完全愧对这颗以前深入敌后潜入窃取情报的脑子。
推理进行到这一步，无论状况外还是局内人都开始好奇一件事，两人是如何在完全不碰面的情况下达成一致，又或者说，希利亚德是怎么认出休伯特就是克雷格的？
一时间各种猜想在格伦脑内盘旋，是意外？还是两人之间有特殊的暗号，又或者是……
“没什么别的原因，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休伯特很是怀念那段时光，“就连‘克雷格’这个名字，也是他想出来的。”
休伯特看向那个面目扭曲的怪物，格伦从他脸上看到了再会的欣喜，彻骨的悲怆，以及知道一切已经无可挽回的……绝望。
“你做得很好，偷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地狱，希利亚德…所以我也会履行约定，从那些刽子手手中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人生。”
没错，休伯特倾尽全力打造的这个怪盗“克雷格”，从来都不是什么伸张正义的侠客，也不是手段狡猾的神偷，一切都源于十多年前孤儿院天空下的一个约定，一个做了足足十多年也没醒来的——荒唐至极的梦。
那时仅仅只有七八岁的他们，有着成熟的心境和幼稚的梦想，休伯特日后想成为一个四处旅行的探险家，而希利亚德则憧憬着传说中千人千面的怪盗罗宾汉。
“要不以后出了福利院，我们比一比谁先能实现目标吧！”
年幼的希利亚德看着灰蓝色的天空，双眸里装满了热情和憧憬，反倒是休伯特没什么干劲。
“可是离开这里之后，都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到时候谁在哪里我们彼此也不知道啊？”
“唔…那这样吧！”
希利亚德捡起一块煤渣，在地上画下一个精致的纹样，休伯特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羽毛之上，玫瑰和长剑纠缠在一起，怪盗风格十足的标志。
而后来，这也成了禁锢休伯特半生的烙印。